夜风清只觉得一阵窒息,瞬间无法呼吸,他憋七憋红的脸颊。
他难受的闭上了眼睛,他多希望自己死在这一刻,他已经没有生存下去的意义了。
父母的,他仇报不了,风邪的仇,他更报不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松开了紧握着白笙手腕的手,放弃了挣扎,眉头依然紧锁,却不见他有任何反抗。
白笙看出他的想法,便立刻松开了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子一翻,从夜风清身上翻开,泄气一般的躺在了夜风清身旁。
他扭着脑袋,望着一动不动的夜风清,心里好似被什么狠狠的扎了一下一样,疼得他无法呼吸。
他伸手抚上了夜风清棱角分明而清瘦的脸颊,一丝心疼不知不觉爬上了他的眼眸。
“逸儿……”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挣扎。
他移过去,脑袋,靠在了夜风清的肩膀。靠了一会儿,还是不满意,又将脑袋埋进了夜风清的颈窝处。
夜风清憋着气,不说话。此时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断了气的死人一样。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在他的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爬在他身上白笙,刷的蹦了起来,伸手抓着夜风清的双肩,使劲的摇晃。
“逸儿……逸儿……逸儿!!!!你醒醒……醒醒!!!你别死,你别死……”白笙低头爬他胸口听了听,依然没有心跳声。
“逸儿……逸儿!!!”他猛的晃动了一下,夜风清的脑袋往前一仰。猛咳了几声,他脑袋朝着床边偏了过去,紧跟着噗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
“咳咳咳……咳咳……”夜风清爬在床边,咳了好几口死。
白笙见他动了,呵了一声,笑了起来。双手一捞,将夜风清抱进了怀里,自言自语道:“逸儿……逸儿……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
夜风清胃里泛起一阵恶心,他恶心白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态度,一会儿要掐死自己,一会儿又让自己别死。
他面无表情道:“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白笙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自言自语的说起了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我记得,逸儿小时候,最黏的就是我了,父皇他不待见我,对我却要求极高,不管那一方面,我都必须拿第一。
那时候,我确实样样都第一,自从你六岁起,我就没有拿过第一。你是太子,受万人追捧,母后疼着,父皇爱着,就连我母妃,江贵妃,都对你疼爱有加。有时候我再想,到底我是她亲生儿子还是你是她亲生儿子。
我好嫉妒你,可我更爱你……因为不管别人对你多好,你心里都只有皇兄,睡觉要皇兄一起,吃饭皇兄不陪,你不吃。
我若是受罚,你就能在父皇寝宫前,跪一天一夜,打死都不起来,除非父皇答应,永远都不为难我。
当时我真的好喜欢逸儿呢,可是我的逸儿,真的太招人喜欢了,不管到哪,身边都会围着一群人。
后来你的玩伴多了,你和他们玩得好开心,他们都喊你逸哥哥……你高兴的和我说,你也是一个做哥哥的人,叫我以后,不要小看,我以为我是时候该离开了。
谁知道你不小心掉进了池塘了,大病了一场,口中不停的喊着皇兄……你说你要皇兄,你要白笙哥哥……我好高兴,原来我的逸儿,从未忘记过我。”白笙说着说着,不知不觉的落下了泪水。
“我还记得,你离开皇宫,去凌云山庄学习时,我问过你一件事儿,我说等逸儿长大了,嫁给皇兄好不好,你大笑起来,说道,皇兄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同皇兄都是男子,我如何嫁给你,不过皇兄待我这般好,你要是真要娶我啊,我很乐意嫁给皇兄的。
你把我的话当做了笑话,可你不知道,我是认真的……在祭月宫,我用北祭的身份,与你结拜,你我穿着红色衣袍,名义是结拜实际上你我已拜过了天地,你我无父母,高堂便免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
“啪!!!!!”夜风清这一巴掌,打得白笙愣在了原处。他也不知道这一巴掌用多的力气。
夜风清气喘吁吁的怒瞪着,脑袋被自己打得偏到了一方的白笙。
他们不但是仇人,还是亲兄弟,这种事和话,也只有白笙这种丧心病狂的人。
才做的出来,才说的出口。
这一巴掌,打得十分响,余音都还在房中回荡。
夜风清道:“白笙,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对你百般依赖,大概是我被上天夺去的明亮的双目,才会看不清你。”
白笙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脑袋扭动了下,如鹰犬一般的双目锁在了夜风清愤怒的脸颊上。
“我如何让你大开眼界?嗯?你到底同我说说……”白笙说着,长手一抬,紧紧捏住了夜风清的下颚。
夜风清一脸嘲讽的呸了一声,讥讽道:“怎么?你堂堂天璃国国主,已经丧心病狂到连亲生弟弟,都用到这种方式来羞辱了吗?”
夜风清想想当时白笙问他那话时的表情,现在想起来,真是令人作呕。
真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牲,亲弟弟都不放过。
白笙双眸中,划过一起痛苦,他捧着夜风清的脸颊,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他小心翼翼在夜风清脸上,蹭了几下。
他缓缓的闭上的闭上了眼睛,深深喘了一口气,道:“逸儿……不要对我冷嘲热讽好不好,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们之间所有的仇怨都一笔勾销好不好……”
夜风清一脸冷漠望着他,道:“白笙,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又多让人恶心。”
白笙闭着的双眸。忽然一睁,恰好对上了夜风清,充满厌恶的双目。
心里的怒火在这一刻油然而生,他的大掌绕到了夜风清后劲上,他心里一发狠,大掌紧紧的捏住了夜风清的后劲。
夜风清疼的脑袋往后仰。
白笙道:“我恶心??你和钟离幕,日夜缠绵的时候,你为何不觉得恶心?你在苏离澈身下承欢时,你怎么不觉得恶心?
你以为你是谁,高高在上的天璃国太子吗?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我白笙卑贱的床奴。
你最好别在刺激我,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有我再警告你一次,你死了。我就让君思邪给你陪葬,让钟离幕和九幽国给你陪葬,再拿沐辰耀云国来给你陪葬。
我会将苏离澈剁去四肢,做成人彘,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给你消消气。你说我是不是对你特别好。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儿……其实,苏离澈从未背叛过你。他给江夏吟霜剑,是为了让你相信江夏是他,派江夏来接你去凤栖国与他相聚的。
结果江夏瞒着苏离澈,给你做了一个局,让你误以为,苏离澈背叛了你,使你们兄弟反目。
什么通敌卖国,杀害其弟,都是江夏一人所为,与苏离澈无关。
还有凤栖国主的死,也是江夏易容成你的模样,在凌怡面前将他杀害。有凌怡这个人证……苏离澈该如何信你。
还有苏离澈早就知道了,你是天璃国的太子,可他也失去的小时候的记忆,他不知道你就是他最依赖的逸哥哥……
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难受,是不是特别想杀了我,当初他哭着求你,别丢下他……他哭着喊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