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面对林羽悠悠的目光，老张挠了挠头，苦笑道：“林先生，你这么盯着我，我觉得有点瘆得慌呀，是不是……老张做错了什么？”
“没有。”
林羽笑着走了进来，在老张对面的椅子上一坐。
老张见状，忙起身给林羽倒了杯茶水，这才弓着身子站到了一边。
见到老张这恭敬模样，林羽呵呵一笑：“老张，你没必要对我如此谦卑，我说过，咱们是朋友，甚至是经历过好几回生死的朋友，你坐下，我问你一点事。”
“是。”老张拱了拱手。
虽说林羽这么说，但依旧是恭恭敬敬，毕竟，林羽是他上司的外甥。
“你对于陈百万这个人……应该有所了解吧？像你们这些做暗卫的，在这待了这么几年，不可能不打探这些消息的。”林羽问道。
“知道一些。”老张点点头。
“那行，我也多少知道一点，你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正好参考参考。”林羽直视着对方。
“是。”老张一笑，随即说。“陈百万十多年前本在军中是个书记官，后来离开军队，凭着他做买卖的本事，在江宁发了财，成为了江宁县，甚至是金陵地区，都极为有名的商人，原本陈百万身体极好，但在两个多月前，突染重疾，在家里也就坚持了两三天便不幸离世，这是我所知晓的陈百万陈老爷。”
“你可知陈百万感染的是什么病吗？”
“回林先生，这我就真不知道呀，我不会医术。不过，你会这么好的医术，当时你也在，难道你不晓得吗？”
“这……”面对老张这突然的反问，反倒是搞的林羽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陈老爷死前。林羽根本就没有穿越过来，他哪里又知道对方是感染了什么病啊？
后来穿越过来，陈老爷早就埋了，更别说，他只是个小家丁，想看也看不了。
“你觉得那个王神医和陈百万之死有没有关系？”林羽又问道。
“也许有吧。”
“什么叫做也许有？”
“这个王神医呀，其实，但凡在江宁的人多少都听说过他一点，她从年轻时就是大夫，在这江宁看了大几十年的病，要说也救了不少人！不过，听说陈百万陈老爷回来之时人还好好的，可当王神医上门看后，陈百万的病变得更重了，其实，当时就有一些传言。”
“什么传言？”
“唉，林先生，难道你没听说过吗？尤其是在咱们陈府，之前可传开了。”
“我问你呢，还是你问我呀？我问啥，你就答啥，别再反问我了。”
“是是是……其实啊，这王神医别看他医术不错，但却没有子嗣，有传说他生不了孩子的，也有传说他黑了不少有钱人家的钱！因此，上天惩罚他没有子嗣可传承。以前也有富商突染重病，也是王神医去看的，那些人也花了不少钱，有的是靠药撑着，有的则根本没效，不管怎么说，我来的这几年，这个王神医还是赚了不少钱的。只是这钱赚得有些不干净，便有人流传王神医是仗着医术了得虚耗这些人家的钱财，这陈家自然也就不例外了……”老张老老实实的回答着林羽的问题。
“不会吧？难道这陈百万真是王神医害的？这个狗东西，谋财害命，胆子也是大得很呢！”想到这林羽眼睛一眯，眼中闪过阴冷神色。
要知道，当年在进入医学院时，就要宣誓对病人负责。
林羽下意识的对那些庸医，特别是谋财害命的医生，有种本能的厌恶与反感。
虽然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大致背景，但却有更大的危机。
按照自己舅舅以及之前从陈百万所写的野史上综合来看，自己的父亲当年似乎在边关叛乱，整族人都灭了，抄家灭族，可不是小罪。
就算林茂说当今皇帝似乎不再追究此事，但伴君如伴虎，谁晓得当今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更别说自己当年那个身居高位的老爹，果还有其他政敌，一旦晓得自己的存在，只怕也会斩草除根。
而从林茂口中又得知这陈百万当年乃是自己父亲军队中的书记官，甚至父亲造反的材料都是这成百万现出来的。
不用说，十五年前，陈百万突然回江宁做买卖的第一桶金就是靠着出卖自己老爹所得。
但林羽老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尤其自己十五年前进入陈府，也就两三岁大，陈百万不可能不调查清楚自己，更不可能不调查那个当年就有些疯疯癫癫的女人。
如果臣百万真是自己父亲身死的仇人之一，陈百万又怎会让自己待在这陈府之中呢？
而且。
他还听其他下人说。
在他小的时候，因为有些愚笨，经常有下人欺负他。
有一次甚至被人围在柴房里打，还是陈百万救了他，将那些下人责罚了一顿。
从那以后，林羽才能一个人安安心心的住在柴房，其他下人也不敢去再针对他。
“怪事，真是怪事……事情变得有点复杂了……”林羽的脑海高速的旋转着，却始终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不过不，管是有人暗中派人杀自己，还是自己的身世，都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巨大安全隐患，一旦被曝光绝对活不了。
或许调查清楚陈百万真实的死因，以及王神医在这件事情中所扮演的角色，对于自己了解那暗中真凶到底是谁将有巨大的帮助。
老张看着林羽深思，也不作声，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
终于。
林羽拿起老张倒的那杯茶，喝了一口，认真说道：“老张，我答应大小姐帮他调查王神医在他爹死的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但我一个人精力有限，反正你现在也晓得我的本事，别人要想杀我，没本事的，不需要担心，有本事的，就算你在，你也顶不住，所以接下来你就帮我盯着王神医好了，尤其是他跟某些人见面，我想，你作为锦衣卫暗卫，这一点应该不难吧？”
“是。”
面对林羽所说，老张毫不犹豫的拱了拱手。
“呃……”
这倒是让林羽嘴角微微一抽，忍不住的问道：“老张，你好歹也是朝廷的锦衣卫暗卫，比我们这些老百姓傲气得多，我只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怎么我说啥你就是啥呀？以前，你多多少少也会反问几句啊。”
“林先生，我有什么好问的？我们暗卫只按命行事！当初，我就是奉林大人之命来看着你的，那个时候，我甚至连林大人是谁都不晓得。而现在林大人命我继续跟着你，那我便是听你治病，你让我去跟踪谁，我自然就会好好的跟着他，一旦有什么消息，我会立即告诉你的！”
老张笑呵呵的回答道。
“很好。不过，锦衣卫都像你这般毫不犹豫的按命行事吗？说起这锦衣卫，我倒是有几分好奇呢……”
林羽意味深长的笑道。
“这……”
老张舔了舔嘴唇，略作思考，朝林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