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应镇后面就是百米高的悬崖峭壁,简易低矮的城墙在这片崖壁下,圈出一块半圆形的土地,所有的村民都缩在这一亩三分地内,荒野上孤零零的阶梯山岭式的小镇,徐杨好奇这里面的人都靠什么为生,颇有一股西部荒野决斗小镇的气氛。
小镇的门口摆放着一间破旧的检查岗哨,岗哨里面一个士兵翘着二郎腿,连鞋子都脱了,用一块破布遮住脸呼呼大睡,虽然是黄昏,但是白天的热气还未消散,士兵裸露着上半身,敞开里面的马甲,小镇的大门就这么随意敞开着,露出黑洞洞的大口。
徐杨看自己身为这块地的老大,居然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安慰自己是临时上任,里面的大小官员没有收到消息,疏于迎接,但是现在自己都已经到了城门口,别说迎接了,就连看门的士兵都在呼呼大睡,感觉像是真的被骗了一样,孙猴子当年被忽悠过去当个弼马温应该也是这样的心境吧,徐杨在城门口下了马车,走到士兵岗哨前,一脚踢翻了士兵翘腿的椅子,然后对着岗哨大喊:“希卡拉帝国的走卒!受死吧!”
听到这话,士兵从躺椅上滚下地,忙不溜得四处寻找自己的武器,连鞋都顾不上穿,胡乱慌张得大喊着:“天门国杀过来啦!天门国杀过来啦!”
拉斐尔看见这一幕,气的冒烟,一脚又踹在慌乱的士兵身上,把对方踹了个狗啃泥:“身为希卡拉帝国的军人!居然如此懈怠!”
士兵抬起头看见一个刀疤脸的白发老头对着自己吹胡子瞪眼,嘴里骂骂咧咧,气不打一处来:“老东西!找死啊!”随后抄起武器就要冲着拉斐尔杀过去。
拉斐尔握紧拳头,拳头的表面覆盖起一层红色的雾气,这样似雾似火的,应该就是“武气”。
长矛挥在拉斐尔头上,拉斐尔抬起手就硬生生将长矛格挡下来,金属枪头和拉斐尔的拳头碰撞,居然发出了金属碰击声。随后,拉斐尔抬起一脚,将士兵踹回岗哨内。
“兄弟们!有人找茬!抄家伙!”
士兵自知不敌,从摔碎的木桌碎片里面爬起来,大喊岗哨内的两个士兵求助。
一共三个士兵手持长矛短剑就要冲着拉斐尔杀来。
徐杨挥一挥手,白芷高捧徐杨的任命状以及铁国公发给的腰牌:“迎接北应镇新镇守!徐杨大人!”
士兵们互相看了眼,犹豫着徐杨是谁,拉斐尔用力猛踏地面,指着身边的徐杨:“看到新镇守,还不迎进城!”
士兵仔细观察了腰牌,随后查看任命状,立刻整理衣着,放下武器:“北应城第四守备队迎接镇守大人!”
整个所谓的北应镇第四守备队,全员三人此刻就在自己面前,虽然来之前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徐杨还是对着北应镇的入口破败的土坯门长叹口气,这样看上去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油水肥厚的地儿。
从最靠近崖壁的那座四四方方的建筑阶梯式向下延伸缓坡,缓坡的两侧延伸蜿蜒的“丰”字型道路,全镇的居民建筑就围绕着道路分布。
“请,新镇守大人上马。”士兵笑嘻嘻的来巴结徐杨,两人搀扶着徐杨就要把他送上马车,徐杨摆摆手:“也没多远,我就一步步走到头吧。”
随后,徐杨独自挎着腰牌,大摇大摆得走在这条破碎石子路上,欣赏着周边“景色”
北应镇简直就是偏僻的贫困区,左右延伸出来的建筑没有一间是完好无损的,大多在风沙侵蚀下破损大大小小的窟窿,这些窟窿后方射出无数视线,直勾勾盯着徐杨,徐杨扬起脑袋,自诩为当地父母官,北应镇的老大,不予理会。
也就约摸一公里多点的距离,就从镇门口走到崖壁头,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欢呼,徐杨在这斜坡爬得满身大汗。
“这破路,真亏这里的人能天天走这样的路呢。”
路的尽头那座四四方方的双层建筑就是镇守住的地方,上面是镇守的居所,下面一层就是办理公务的地方。
镇守府门前竖着两根奇怪的棍子,棍子顶端缠绕着破损的抹布条。徐杨端详半天也没觉察出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全镇只有镇守府勉强算是“豪华别墅”,四四方方的建筑大门正对着出镇的主干道,左右是简单的砂石围墙圈出的一块地方,就算是这间别墅的花园庭院了,不过里面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是花草的东西。
徐杨站在门前,正在想着怎么开门,里面已经传出不同的男性嬉笑怒吼声。难道里面已经有人住了?不对啊,这间应该就是镇守的居所吧,不应该有人啊。
徐杨凑到门前,镇守正对大门的主厅满地垃圾秽物,散发出阵阵恶臭,角落里或依或躺着各色各样打扮的人,有的睡,有的醉,嬉笑怒骂声就是其中摆着桌子叫嚣赌博的那些人。
白芷正要带着巧克力进来,徐杨伸手拦住,随后,拉斐尔也站在徐杨身边,一起看着被糟蹋得令人作呕的主大厅。
“有喘气的没有!新镇守在此!”拉斐尔扯着大嗓门,震得角落呼呼大睡的流浪汉慌乱得手舞足蹈,从地上挣扎爬起来:“谁!谁!”
赌博的一群人立刻没了声音,回过头,凶神恶煞的表情盯着徐杨:“新镇守?就你?”
徐杨现在不是一个人,身边有着一名极其可靠的战斗力,小混混歪着嘴发出嗤嗤笑声,视线落在徐杨身后的白芷和巧克力身上:“哟,女人,还有小兽人啊。”
白芷被盯的有些害怕,拉着巧克力靠近徐杨身后:“主人...那些人。”
徐杨指着那个家伙:“这里是镇守居所吧,是你们这些家伙能随便进来的地方?给我滚出去!”
主厅的空气在徐杨话音落下的一瞬,凝固了那么一秒,随后爆发出了哄堂大笑声:“滚出去?我们?兄弟们,新来的镇守好像不太明白事理啊。”
为头的混混叉着腰,趾高气昂,散露着一股流氓痞气,一步一晃走到徐杨面前,伸出手拍拍徐杨的嘴巴:“新来的镇守大人,这里可都是兄弟们的地盘,您要办公还是做啥的,另寻他地吧,小白脸。”
“啊哈哈哈!新来的镇守细皮嫩肉得,被派到这种地方,拉普拉斯混不下去吧。”
“还带了俩娘们,哈哈哈!”
徐杨耸耸肩,伸出一只巴掌,正对着这名小混混:“给你们五秒,五秒后,还留在这间屋子的人,全部进大牢,送去拉普拉斯城贬为三等奴隶。”
“哼,哈哈哈,你先数,数完再说。”小混混哈哈大笑着,退回自己刚刚的座位,双臂搂着身边的俩兄弟:“数吧数吧,忘了跟你说了,外面那俩柱子是专门用来绑镇守的,那两块破布就是从前两任镇守身上扒下来的,啊哈哈哈!”
“五”一共9人,应该能处理吧。
“四”6个躺在地上,只要解决面前这3个,其他的应该也散了。
“三”先处理左右两个吧。
“二”白芷和巧克力还在后面看着呢,不能丢脸,一定要华丽,华丽的,优雅的。
“一”
一的声音还没消失,眼前仰面躺在箱子上的混混以极快的速度贴近徐杨:“哈哈哈!太嫩了!小白脸!”
徐杨虽然被突然袭击,身体来不及做出回应,但是现世创造只需要自己意识上察觉到攻击就会开启,混混一拳打在现世创造上,徐杨纹丝不动,站在凭空出现的屏障后面:“哈,真弱鸡,连我盾都打不破啊。”徐杨反手抓住对方拳头,拽住对方,四目相对:“夺魄凝视!”
拉斐尔也及时开始动作,冲着后面的两个“小弟”重拳抡过去,将地上的木箱子打成八瓣。
“小东西!找死!八个混混完全反应过来了,抄起手边的短剑棍棒,开始反击,但是拉斐尔的皮肤居然比铁剑还硬,打在上面反而震得自己虎口发麻。
擒贼先擒王,打人先打头,徐杨控制住这屋子混混的领头后,顺势把他放倒按在地上:“先抽你两拳,长长记性,放心,我有分寸。”
第一拳,是徐杨身为普通人能击打出的最大力度的拳,打在对方面门上,后脑撞击地面,混混头龇牙咧嘴不输气势,还在嘲讽着:“小白脸,就这?就这?用点力?没吃饭?”
听到这话,徐杨本打算教训一下现在改变了主意,非要打得对方跪地求饶为止。
第二拳,是叠加buff后,触发了恐龙克星的法术负伤拳,虽然力道和刚刚还是一样,混混表面上没出现多大的伤,连肿包都没打出来,但是七窍出血,附加的法术负伤直达体内魔力脉络,震得对方头疼脑裂,但是混混即便这样,也龇牙大笑着:“用点力,好,好啊!”
徐杨高高举起拳头,犹豫了,对方的生命值因为自己刚刚那负伤一击就剩下一半,自己再打两拳下去,即使没触发恩赐解脱,对方也一命呜呼了,自己本没有打算亲手杀人,即使是前几日的那个刺客,也是受了伤,自我了断而已。
“啊哈哈哈哈!小白脸怎么了?不敢下手了?”混混渐渐从控制效果中脱离,恢复了些力气,嘴里念叨着奇怪的咒语,一旁的白芷居然捂着脖子痛苦得哀嚎起来。
这是奴隶刻印的魔咒。
这家伙居然会这种魔咒。
徐杨抓住他衣领:“停!老子叫你闭嘴!”
“真是废物啊,为一个奴隶居然这么激动,有本事你倒是杀了我啊,不敢杀人给老子起开!”混混抡圆了胳膊,对着徐杨的脑袋就是一击。
“爸爸!”巧克力竖着尾巴,冲过来就要咬敌人,混混甩甩手,一根手臂长的袖箭从护腕里弹出来:“为你的天真后悔吧,小白脸。”伸手就要向巧克力刺去。
“徐杨!”
白芷抱住巧克力,试图用身体去阻挡,但是普通弱女子的肉体哪是能阻挡金属剑刃的,手起刀落,剑刃在白芷的背上划出一道从肩胛骨直下到腰间的触目惊心的伤痕。
白芷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哭喊,死死抱住巧克力。
徐杨真的动了杀心。
强制主动使用一次:恐龙克星。
双手呈现出猩红血爪的气流,在空中划出一人高的爪形气浪,将一脸得手后,你能奈我何的表情的头目面对着徐杨的这根胳膊撕得粉碎。混混还未察觉到疼痛,看着就剩半截,白骨露出滴着血的上臂,整个上臂除了还勉强粘连在躯干一小部分的骨头外,以下部分碎成七八端,飞溅在镇守大厅的天花板上,碎肉黏糊糊的粘连在上面后,连带着灰尘碎末有掉下来,落在他的脸上。
“我的...手?”唯一还保存完整的东西就是那支藏在护腕里的袖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混混还企图用自己已经不存在的右手去捡起地上的袖剑。
“咦?我...怎么...捡不起来,我的手...我的手?”
徐杨继续揪住他,一手拽住对方衣领,一手高高扬起:“恩赐解脱!”
近乎发狂的怒吼声。随着徐杨高高扬起的拳头,附带恐龙克星法术负伤以及恩赐解脱的双层bUFF的一拳,准确无误的砸在混混头目的太阳穴上。
整栋建筑发出沉闷的响声,周围的流氓地痞只看见徐杨全力怒吼得一击后,一个装有豆腐脑和红色颜料的气球,在这一拳巨大的压力下,爆裂开,番茄豆腐汁完美的四散挥洒,老大的双腿立刻便没了动作。
拉斐尔也被徐杨的这一击,吓得停下了动作,其余的八名地痞混混用着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得朝门口狂奔逃命。
徐杨站起身,并未回头,握紧拳头,看着地上的那朵番茄豆腐花:“我让你们走了吗。”
话语落地,齐刷刷的扑通跪地声:“镇...镇守大人。”
徐杨深吸口气,连手都没擦,立刻从身上掏出一瓶生命恢复药水:“白芷!白芷!”
面板里,白芷的血条就快见底了,自己的复活术技能才cd了一半,慌乱中连瓶塞都无法扣开。
“冷静点,徐杨,冷静,伤成这样,哪怕是生命药水也...”
“我不管...只要她喝下去,就,就可以。”
拉斐尔也是第一次看见徐杨这样的发怒以及慌乱。
终于打开瓶塞,但是白芷紧闭双唇,保持着护住巧克力的姿势,嘴角咬紧,刚刚是忍着多大的痛楚,徐杨心如刀割,来不及多想,索性自己灌下一口,鼓足腮帮子,对准白芷的嘴往里吹药水。
一瓶药水下去,白芷的血条与伤口做着斗争。
红色的热气缠绕着白芷,背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速度翻卷生痂,然而如此巨大的伤口不是瞬间就能治愈的,血依旧在不断涌出来,刚刚上涨一丝的血条转眼间又往下掉。
“别给我死了!别给我死了!别给我死了!”
徐杨手指颤抖,看着不断上下浮动的血条,恢复药效要结束了,伤口才恢复了一半,血还在流淌,生命值眼见着从8又降到了7,呼吸之间又降到了6。
徐杨咬开第二瓶药水,又鼓足腮帮子灌下去,空气死一般沉寂,就连拉斐尔和那跪着的八个地痞流氓,看着徐杨鼓足腮帮子满头大汉的对一个将死之人灌药水,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变成了地下躺着的那位。
重伤流血的debuff时刻在阻止着伤口恢复,生命值卡在10的位置就没再动弹,一旦时间结束,生命值就又会往下降。
徐杨站起身,用袖子抹了把脸,满脸是血糊糊,血糊糊混杂着眼泪。
“我尼玛...全给你了!”
仅剩的430多金币直接梭哈,徐杨咬咬牙,买下一个400的生命结晶,既然恢复药水可以给自己以外的人使用,生命结晶一定也可以,直接强行续命。
徐杨的手上发着光,空气中凝结出一颗闪耀着金光的椭圆形球体,球体表面雕刻着不知名的纹路,拉斐尔看着这个金色凭空生成的球体大为震惊,但是一时间又拿不准主意,只能摸摸看着徐杨操作。
徐杨待金色球体完全实体化之后,球体自由落体掉在徐杨手心,沉甸甸的触感让徐杨痛哭流涕:“有救了有救了。”
徐杨直接将这颗金色的生命结晶塞进对方的口袋里,但是生命值没有任何变化,面板里依旧显示着8\/100这个绝望的数字。
“怎么办!怎么办!没用?没用!”徐杨捂着拳头捶胸顿足,“怎么会没用呢!怎么会没用呢!”
“这...应该是传说中的魔道具——生命结晶吧。”拉斐尔试探性得询问。
徐杨转头看着拉斐尔,以一种哀求的姿态,跪在地上:“这个,怎么用,怎么用。”
拉斐尔摇摇头,自己毕竟只是一介武者,对魔法师的事情只是略懂皮毛,如果是魔法卷轴这些常见的魔法道具,自己身为前总兵,也是知道使用方法的,但是对这种极为稀有的只在书本上出现过的魔法道具,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
巧克力摇摇晃晃站起来,握住徐杨的手,徐杨手心里捧着那个400金币买来的生命结晶:“巧克力?”
巧克力握住徐杨的手,引导徐杨将生命结晶放在白芷的手心,随后开始闭眼祈祷,
徐杨这时候,也只能相信巧克力,闭着眼六只手一起握住生命结晶,将头靠在白芷的手背上,生命结晶发出金光,穿透肌肤肉体,将白芷身体每一寸肌肤照得透亮,看着泛着红黄光芒的肉体,徐杨想起自家顽皮时候用激光灯照射手指时候的情景,这金光将白芷的每一寸肌肤,骨肉,甚至体内跳动的心脏,延伸各处的魔法脉络,照得一览无余,金光缠绕着白芷背上巨大的骇人伤口,化作一缕缕金丝,将伤口缝合。
徐杨第一次知道,游戏里只是简单装备在身上的生命结晶居然是这样使用。
面板里,白芷的生命值变为了158\/250,就和游戏中一样,最大生命值居然提高了150,并且队友面板下,白芷的装备栏出现了一个生命结晶的图标。
“白芷?白芷?”
白芷此时呼吸已经平稳,背上刚刚还滋滋冒血的伤口已经消失,光滑水嫩的少女肌肤上,完全看不出一丝伤痕。
一切都像是做了一个梦。
“主..主人,那个...”白芷睁开眼,看着抱住自己手满脸血泪的徐杨,正要说点什么。
徐杨顺势将巧克力和白芷环抱住,带着哭腔重复着:“太好了,太好了。”
升级至LV8,获得随机技能点+1
获得成就,处决者(对失去抵抗能力的敌人进行处决攻击造成巨额伤害)
升级至LV9,获得随机技能点+1
获得成就,李时珍(对濒死友军但是使用治疗道具加速生效)
“原来,杀人可以获得这么多经验啊。”
徐杨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右手,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