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林带着奴隶军,和退守堡垒的黄四狼部下对峙:“以镇守之名!宣判黄四狼如下罪责!十恶不赦!按罪当诛!同党人等!速速放下武器,否则同罪论处!”
噶比翁:“和他们废什么话!砸烂他们堡垒!拆了黄四狼的房子!拿回本应该是我们镇民的财富!”
“你们这帮贱民!居然冲击你们的衣食父母,没有我们黄老板,你们吃什么喝什么!黄老板给了你们这些贱奴干活的地方!你们居然敢造反!我们黄老板辛辛苦苦为北应镇经营多年,对你们都有养育之恩!你们非但不懂的感恩!居然还索求更多!简直不可理喻,你们今天敢要自由,明天敢要什么我都不敢想!”黄四狼身边的亲信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奴隶数量太多,如果只有十几个,可以轻松用奴隶刻印控制住,但是这一次性冲击上千奴隶,远远超出了控制极限。
“黄老板还没回来吗。”
“大哥,已经放出消息了。”
被称为大哥的这个黄四狼亲信是七个打手里的老大。
“这帮奴隶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只要击败他们领头的,自然作鸟兽散了,哼哼,就让我去会会他们。”
噶比翁怒目圆视,就要把黄四狼的这些手下生吞活剥,但是刚刚靠近。胸前的奴隶刻印开始隐隐作痛。拉斐尔做了个手势,示意要自己先打头阵后,自己走向人前:“久违的可以大闹一场了啊。”
拉斐尔扭动自己的臂铠,就像是在做久违的运动热身,浑身上下散发着战场上历练出来的骇人杀气。萌月盯着拉斐尔努力回忆自己到底在哪见过他,奈何那时候的自己只是一介娃娃兵,根本无法接触到正规部队的长官,只能从一些只言片语里,把眼前的拉斐尔的样子和当时一名被士兵称呼为“龙臂”的英雄联系到一起。
“适当的教训教训不懂事的年轻,也正是我们这些从大战尸堆里苟延残喘活下来的老头们的职责。”拉斐尔缓缓摆出迎击的架势,转瞬呼吸间,爆燃的火焰般的武气从拉斐尔的臂铠窜出,随即覆盖至全身,红色的武气释放着绝对危险的信号。就连站在拉斐尔身后的五河萌月都感到胆寒,生怕被这样的怪物攻击到。
连探测能力的魔法都无需使用,肉眼可见拉斐尔周身喷涌的暗红气流,光是这股气流,已经把对面的黄四狼手下吓得唇齿打颤。“老大,真...真的要和这样的怪物打吗。”
“只要...只要坚持到黄老板回来,总能解决的。”领头说的话连自己都不信。
“武神流-破山!”
随着拉斐尔的一声震怒爆喝,刚刚还站在十几米远的敌方领头连滚带爬得朝着堡垒一层的大门后面躲,武神流派都是些刚硬招式,宗旨是将肉体打造成钢甲铁壁,一力降十会,虽然没听说过破山这一招,但是从拉斐尔的架势来看,就算是天神来了,吃了这一击也没法全身而退。
拉斐尔根本不管,一个滑步冲上前,一足猛踏地面,另一足猛蹬地面将整个身体向前推出,蓄力已久的破山一击砸在堡垒的钢铁大门上,就连身后的萌月莱恩等人,都捂着耳朵或心口,被反馈的巨大冲击波震得五脏翻滚。
门后的小喽喽们自不必说,一个个七窍流血,内脏尽碎,稍远一些的已经被这一拳震得瘫软在地动弹不得。幸存的连滚带爬朝上方退去。
“我想起来!12年前边谷战场,希卡拉帝国的现任铁国公亲自出征,组建了龙具队,只20人就在边谷截杀了天门国的3000奇袭部队,扭转战局,据说当时的每个人身上都配备着龙具装备,那些人被称为希卡拉帝国的20英豪!”
拉斐尔哈哈大笑:“英豪什么的,都是过去的事了,没错,我手上的这个就是龙王臂甲。”
“这守个屁!老板可没告诉我们,哪个镇守手下有这样的怪物啊!”
阻挡奴隶军与黄四狼的堡垒的大铁门,在拉斐尔的持续轰击下,终于被震开,轰然倒塌,噶比翁振臂高呼:“杀!”
铁门下压着数十名奄奄一息的黄四狼手下,千百奴隶军踩着铁门涌上堡垒。
即使有奴隶刻印,也阻挡不了奴隶们冲锋的步伐,那边刚刚做出手势控制住一个奴隶,其他更多的奴隶从各个方向涌来将胆敢施展惩戒咒的家伙就地撕成碎片。
谁敢念叨惩戒咒,就是提前宣布自己的死期,奴隶的们冲进堡垒的每一处房间,连墙壁都毫不留情得凿开几个孔洞,寻找隐藏的暗道密室。大量的金银钱币,各色珍贵魔核被搜出,成麻袋得从堡垒的窗户倾倒在悬崖脚下,哗啦啦各色金币的堆成一座小山。每个人的口袋里塞满了财物。
奴隶和黄四狼的手下无心互殴,趁着黄四狼的手下后撤,开始丢掉铁锹长锤,将满地的钱币塞进身上每一个能装钱的口袋。
“噶比翁!噶比翁!好多钱啊!”
“我们成功了!”
“镇守大人万岁!”
鹿林想要拦住,但是身后的奴隶队伍已经失去控制,顾不上事先安排好的进攻顺序,纷纷丢下手上的武器,撞开鹿林冲到堡垒里,生怕抢不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财富。
“收队!收队!稳住!别乱!”鹿林的声音被奴隶兴奋的浪叫声掩盖,争先恐后加入到抢夺的队伍里。
黄四狼的手下龟缩在堡垒的上层,眼见下面的奴隶依旧乱作一团,每个人全副武装,三个人为一组筛选出正好连接成一堵墙的火焰护盾,一步一步向奴隶推进。
“说到底还是些贱奴,一群乌合之众。”
火焰墙壁填充满整个走道,趴在地上贪婪捡拾财宝的奴隶直到高温热浪烧着了衣服才回过神,抱着满怀的金银珠宝往回跑,然而后面的奴隶口袋里塞满钱币,继续叫嚷着要往前进攻,高喊着“打倒黄四狼”的口号。完全没注意到前面反方向逃命的同胞。
随着外面队伍的奴隶见钱失控,生怕落后于人,堵塞在入口处,即使鹿林声嘶力竭得呼喊着“稳住,后退,重新组阵”的口号,也无法阻拦这场单方面的屠杀。
黄四狼那些训练有素的打手已经不是打手,简直就是固守要塞碉堡的私军。拉斐尔也开始低估了黄四狼的手腕,一群流氓混混游兵散勇居然能整齐划一立刻组建出有效的反击力量,黄四狼的手下三人一组,两个人身披坚甲,手持法杖念叨着火焰盾的魔咒,在悬崖堡垒的各个洞窟通道里游走推进,空出的一人披轻甲,持近身短枪,刺杀被火焰灼伤奄奄一息的奴隶。
转瞬间,悬崖堡垒的各处通道弥漫着尸体烧焦的恶臭以及奴隶的哀嚎。
按照军规,战场上面破坏秩序带节奏的,拉斐尔早就手起刀落把他脑袋砸烂,但是现在已然不是过去的总兵将军,而且这些奴隶都是噶比翁以及徐杨调动的,拉斐尔只能愤恨叹息。鹿林也有顾虑,从未上过战场,面对这样的情况不知所措,只是不停重复拽住身边的奴隶不许他们冲过去。
“我去nmd!”
奴隶被鹿林拽住,阻拦自己的发财良机,叫骂一声把鹿林推开,鹿林忍无可忍,指着对方:“惩戒咒!”
随后鹿林在控制住一小部分奴隶后,用全身的魔力,双臂张开:“对不起徐杨了。”
鹿林将自己的佩剑朝天高举,随后厉声呵斥:“以铁岭之主,奴役持有刻印之人!臣服吧!”
这是只有极少数人才能使用的,更为高级的使役奴隶的魔咒,鹿林在拉普拉斯担任的就是对剑奴的训练,区别于惩戒咒那种需要奴隶做出违背的事情才会触发惩戒,臣服令直接作用在所有魔力范围内的奴隶,强行进行控制,普通奴隶的意志力在臣服令前不值一提。
鹿林将自己的控制扩散覆盖在整座北应镇(其实没那么广):“全体归队!收拢队形!违者!斩!”
随后,拥堵在一层,刚刚还失去控制的奴隶纷纷挣扎着发出痛苦的叫声,朝着鹿林以及噶比翁等人身后连滚带爬得逃过去。口袋里的钱币散落一地。噶比翁也狠下心,当场处决了带头挑节奏的,效果立竿见影。拉斐尔和萌月等人立刻重整态势,收拢队伍。
千名奴隶还剩半数。各个狼狈不堪得在鹿林的控制强迫下,勉强保持队形。
拉斐尔见队伍收拢得差不多了,重新列队,准备对堡垒进行最后一次进攻:“所有人,不要被金银珠宝迷惑了,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击溃所有黄四狼的残党势力,没有黄四狼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迅速重振士气,拉斐尔率先上前,进行第二次进攻,这一次,势如破竹。堂堂希卡拉前总兵,如果连一个土财主的碉楼都拿不下,简直笑死人了。
黄四狼本人哼次哼次喘着气翻过一座小土丘,看着堡垒下被丢出的那些藏品珠宝,从堡垒中拖出来的自己的部下尸体,自知大势已去,反而没有无能狂怒,只坐在土坡上,观望自己几年心血搜刮的产业毁于一旦。自从徐杨宣布要和自己势不两立开始,黄四狼就经常从梦中惊醒,这个小白脸年轻的镇守就是上天派来和自己作对的。
徐杨也喘着气,身上背着还迷迷糊糊说着胡话的琉染,赶到黄四狼身边,看着不远处黄四狼老巢的惨状,心里有了七八分底,本以为黄四狼的表现会再激烈点,但是黄四狼如病床上自知大限已到的老人般平静。
黄四狼并未回头,事已至此也做不到任何改变,用着冷静到自己都怕的缓和语气对徐杨说道:“到底还是你赢了啊,你为什么非要把我置于死地呢,想要我的钱吗?还是就是想在那些奴隶面前立威?”
徐杨把琉染放在地上,此时的黄四狼对自己再无威胁,徐杨和黄四狼肩并肩坐在土坡上,看着不远处的拉斐尔,鹿林,萌月,噶比翁等人带着部队不断冲击悬崖堡垒,堡垒中的残党接连投降。
徐杨拍拍黄四狼的肩膀,递过去白芷用魔法之水为自己泡的茶,黄四狼目光依旧落在自己的堡垒那,伸手接过茶,抿了一口:“你果然还是不打算杀我?你想要我的钱,我的人脉?”
“不对。”
“那你就是想立威,新官上任总会做点离谱的大事。”
“也不对。”
“那是为了什么,你不会是想说一下没有你对我很重要的大道理吧。”
徐杨憋不住笑出声,是啊,自己一开始为什么想整死黄四狼呢,心系百姓?可笑得借口,我徐杨还没那么伟大。
徐杨指指身后的琉染:“她。”
“她?一个妓女?你是想说你就是为了个妓女,所以就想除掉我?”
徐杨没有否决:“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本来我也是打算和你一样捞钱的,毕竟没有人不爱钱,而我就是急缺钱的那种人。”
黄四狼哈哈大笑着:“在你眼里,我连个妓女都不如啊,早知如此,何必到这个地步。”
徐杨:“如果我现在放过你,你会找机会报仇吗?”
“我说不会你放心吗?”
徐杨和黄四狼相视一笑,黄四狼将徐杨给自己的茶一饮而尽:“不劳你动手了,我这样的家伙即使去佣兵总会估计也没人收我。哈哈哈啊哈哈哈!”
黄四狼从兜里掏出一颗红色的魔核扔进嘴里,不加咀嚼就咽了下去,徐杨认得,这个是火炎鼠的魔核。
黄四狼将随身的一个羊皮卷轴扔给徐杨:“你赢了,小白脸镇守,拿着这些去当你的英雄去吧,哈哈哈哈。”
黄四狼找了一块阳光明媚,满地绿茵的好地方,跺跺脚:“差不多,就这了。”
随着黄四狼对体内凝聚魔力,一声闷响,黄四狼化作一地绿草的养料。
徐杨回头看看地上冒着青烟的大坑:“切,装nm呢。”随后捡起那个卷轴,上面写满了自己看不懂的文字。
拉斐尔和鹿林等人看着堡垒里面一个个黄四狼残党背着手投降出来,奴隶们欢呼雀跃,巨大的牺牲换来的胜利实属不易。噶比翁看着这样的场景潸然泪下。
徐杨拉着已经恢复正常的琉染走来了。
“镇守大人来了!”“镇守大人!”
徐杨将羊皮纸卷轴交给鹿林,鹿林只看了一眼就说:“这是黄四狼私自贬为奴隶的那些人的刻印的解除魔法。”
虽然现在很想立刻把地上的那些金银财宝收入囊中,但是此时此刻,自己明显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在众人簇拥下,徐杨进入了堡垒,站在一处开放平台,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
徐杨一只手高举卷轴开始庄严宣告:
新神历1700年8月18日!北应镇第七代镇守徐杨发出上任以来第一道公开政令!其内容如下!
凡是北应镇黄四狼掌权以来或更早时期,因为人为的诬陷冤罪或是轻罪无法上缴赎金而贬为奴隶的人在此之后永获自由,北应镇各个区域未来成立的各个基层部门包括镇守府永远承诺并且保障他们的自由,即使是这次未能获得自由身的奴隶,以自由身关押监狱,在未来积极为自己重获自由做出努力时,不得用任何手段干预压制他们的行为。
北应镇将从即日开始,公告所有北应镇的镇民,从平民中,从自由民中,选出各自的代表,公平合理的参与到北应镇未来的治理中。
我利用我的职权正式命令并宣告北应镇所有非铁公领记录的奴隶现在以及今后永远获得自由。
我现在命令这些被宣布自由的人民,除非是必须的自卫,否则再不能有违法行为,他们将忠实的为自己,为家庭的未来而自由的劳动。
我进一步宣告在合理的条件下,他们可以参与到北应镇的一切管理事务中。
我真诚地相信这是一个伟大而正义的举动,并且如果根据战争,自然灾害等特殊需求,他们可以跟我一同为北应镇未来效力。
作为证明,我将此宣言加盖北应镇第7代镇守的官印,使后人铭刻石碑之上,纪念这次伟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