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重新来过？
“遗忘咒并不是万能的，。”
邓布利多转过头，看了看晴空万里的窗外，眼角抽搐了一下。
“而且……关于那艘大船的事情，你似乎还欠我一个解释，盖尔！”
作为休伯利安号“平流层光学隐形”项目的首席技师，他自然很清楚此时的霍格沃茨上空漂浮着一座何等可怕的战争堡垒，以及上面常驻巫师军团的战斗力。
一个满编队的妖精护卫队，两小队黑利奥帕（火焰妖精），三个巫师战斗小组。
紧急情况下，舰载火炉还可以临时连接飞路网，作为远程支援的空间信标。
按照演练，在一刻钟之内就可以从远在德文郡的魁布尔村抽调十个巫师战斗小组，或者说《新唱唱反调》编外雇员们，直接降临到休伯利安号当前所在的位置。
相比起幻影移形和门钥匙传送，这种交通方式显然要高效、安全多了。
作为霍格沃茨校长，除了提前击落休伯利安号，并且赶在天命巫师集结之前，完全摧毁所有可供传送的移动火源，邓布利多完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艘“渔船”。
当然，倘若真的爆发战斗，单纯的人数优势在顶尖战力面前倒也没有那么重要。
而另一方面，哪怕没有休伯利安号作为最后保障手段，这次三方会谈其实也几乎不存在什么翻车可能，无论是顶尖战力，亦或者是人数，明暗方面，他们都占据着绝对优势。
“放轻松，阿不思……”
格林德沃咧开嘴笑了笑，伸出手环过邓布利多的腰，从他背后的餐碟中拿起一块霍格沃茨厨房烘焙出来的蓝莓曲奇饼干，一边吃着饼干，一边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
“你心里很清楚，今天几乎不会出现意外的——金斯莱，我，你，纽特，仅仅我们四个人就可以瞬间制服那群愚蠢而短视的魔法部官僚，所以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哼，如果不小心让纽特发现是你的话，或许你又得被捕一次了。”
“纽特或许是一个麻烦点，但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可是帕拉塞尔苏斯啊！一位与世无争的大炼金术师。况且，我并不认为这世界上存在能同时抵挡你我联手的巫师。”
“噢，是么？”邓布利多扬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格林德沃左肩。
“……那孩子不算，至少现在她还差得远——”
格林德沃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砸了砸嘴里的饼干。
霍格沃茨厨房烘焙出来的蓝莓曲奇饼干确实不错，但家养小精灵们的料理终归还是缺少了一丝灵气，不像自家孙女的亲手做出来的那些菜肴，每一次都会有些许的不同。
“对了，遗忘咒的重新评级，我已经提交到国际巫师联合会了。”
瞥了一眼格林德沃，邓布利多欲言又止，顿了几秒后才重新开口说道。
“如果修订法案通过，那么此后修改、抹去他人记忆，可能会被视作严重违法行为，你也不要老是想着依靠着遗忘咒和混淆咒来进行重新抉择，这并不是一个好想法。”
“没事，你这个提议是不可能通过的。”
格林德沃笑着说道，“我还不了解国际巫师联合会的那群家伙，为了隐藏魔法世界的存在，他们连死刑都可以判决，加强对于遗忘咒释放的管控……他们能同意？”
“即使联合会那边通过，各国魔法部以及傲罗们也不会同意。”
格林德沃不以为然地摇晃了一下手指，意味深长地说道。
“保密法，这是我当初没能绕过去的坎，换成你同样也不可能。几十年过去了，随着非魔法世界的变革速度越来越快，遗忘咒、混淆咒的使用只会变得愈发随意。”
“当然，你试着提议一下也没什么毛病，这确实是你的作风。”
格林德沃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戏谑，慢吞吞地说道。
“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总能看到一些问题的端倪，哪怕他解决不了，但是等到事情真正变得糟糕起来的时候，人们至少会想起在某个时候，有些人已经提醒过他们了。”
“那也没办法，或许这就是人生。关于这方面，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书桌边，邓布利多无奈地叹了口气。
关于遗忘咒方面的隐患，他其实一直都有些担忧。
正如同格林德沃所说的那样，在魔法部注意不到的那些角落里，记忆魔法的滥用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了——修改、重塑或许还有些困难，但是破坏永远是最简单的方式。
只不过，在此之前邓布利多理解中的问题，暂时还局限于类似于洛哈特那样的情况。
譬如说盗取他人的财富、知识后，利用记忆魔法让自己摆脱罪名；亦或者在傲罗赶来之前提前处理好周围的目击证人，以便让自己不至于承担违反《巫师保密法》的罪责……
总而言之，大多都还是局限在如何消除那些不利于自身信息方面的使用。
但是，前一段时间艾琳娜所开发出来的“遗忘咒”使用方式，却让阿不思·邓布利多有一种仿佛看见了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从心底里泛起彻骨凉意的感觉
无论是无休止地挑逗，试探人心的底线……
或者是随心所欲地重塑他人的记忆，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认知……
倘若说阿瓦达索命咒是在实际意义上夺走生命，那么在大幅度地记忆修改则是从根源上抹杀了一个人的灵魂，邓布利多很难去分辨出那种行为会更加邪恶一点。
要知道，十几年前的黑魔势力肆虐，充其量也就是少数极端巫师的恐怖袭击行为。
杀戮咒固然是一道强大的咒语。
但是想要让它能达到杀人的效果，所需要的不仅仅是一颗疯狂的内心，还需要一定的法力强度，乃至于施法能力进行支持，同时还会在一定程度上扭曲灵魂。
因此，只需要解决了施法者，伏地魔所带来的影响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但是遗忘咒不一样，这是一种极为基础的魔法咒语。
哪怕是霍格沃茨一二年级的新生，在学习了相应的咒语和手势之后，大多都可以磕磕绊绊地施展出来，哪怕无法做到记忆大师们那样的精准效果，但是依然可以抹去记忆。
如果洛哈特的事迹被公布在报纸上，第二天一定会出现数倍的效仿案件。
这实在太危险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就目前而言，一切都还属于可控的萌芽期。
经过了几个月的四处查探之后，魔法界有名的记忆大师要么已经加入到了天命集团，要么就是处于“特殊收容措施基金会”的监视之下，随时准备实施措施。
至于其中有可能触及到的法律，以及倘若被魔法部知晓之后的后果……
在邓布利多看来，这份风险和代价是值得的——即使与魔王合作，也好过放任不知名的魔鬼隐匿在人群中，随时可能成长为动摇整个社会根基的灾难源泉。
而另一边，没有继续在遗忘咒方面深究下去，格林德沃脸色逐渐开始变得正经起来。
初代黑魔王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羊皮纸，脸色一正。
“阿不思，我倒是有些好奇，怎么这次会主动配合那丫头的想法？神奇动物协会的成立，一看就是个大麻烦，那么多魔法政府、魔法组织需要交涉，我可没办法替你去……”
变形术并不是万能的，这世界有太多破除变形的手段了。
不管怎么说，在一些重要事情方面，无论格林德沃还是邓布利多都不会为了一点省事而去冒没必要的风险——离开霍格沃茨范围之后，邓布利多就只能是邓布利多。
“不用担心，我会亲自去拜访的……繁琐，但是值得。”
邓布利多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感慨。
“那个一夜之间轰然倒塌的非魔法国度，对于我们而言未尝不是一个警示。”
“魔法界停滞太久了，各国巫师之间的学术交流越来越少，相互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我们需要重新让大家聚在一起——神奇动物协会，就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契机！”
“规范神奇动物领域的行业标准，这既不会引起太多势力的反对，同时也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学术、商业、政治、人文……非魔法界之中值得借鉴的东西确实不少，但是能够如同艾琳娜一样知道哪些可以融入到魔法界之中，那就太少太少了。”
“与其等到魔法界暴露的那一天，再开始被动地接受冲击，不如主动消化。霍格沃茨也好，魔法部也好，我们太久没有新的东西出现了。艾琳娜的想法不一定正确，但一定会引发新的浪潮，无论成功与否，最终多少都会留下一些有用的东西，这就够了。”
格林德沃眯了眯眼睛，“那关于这些，你跟纽特说过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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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吖！第一章！
嗷呜！！！语音码字我居然也能爆发？！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