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三轮投球,在何小武的战术下,单组就仅剩下了六个人。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何小武没有指挥双组投秦渊所在的左半场。
李大春因为还是想照顾一下秦渊,所以也是站的左半场,再次留存到了下来。
眼见败局已定,留下的六名士兵中,有一个站出来抗议道:“报告首长!他们这样投太赖皮了,完全达不到训练目的。”
特战旅老兵沉着脸道:“什么训练目的?”
那名士兵见老兵语气不对,气势也若了几分。
他道:“一开始首长就说了,希望能训练我们在雨中的爆发力。”
“他们在里面的时候,我们那么卖力地配合他们训练。”
“可轮到他们,纯粹是为了赢游戏,缺乏训练精神。”
他这话也说的有点道理,单组被淘汰的士兵也认同地应和。
然而,特战旅老兵接下来的话,却骂得他哑口无言。
老兵喝声问道:“你凭什么认为,他们这种投球方式,就无法训练你们的爆发力?”
“在你眼中,什么才算爆发力?”
“上者伐交,中者伐谋,下者动武!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那名提出抗议的士兵低下头颅。
特战旅老兵继续训斥道:“在你狭隘的观念里,爆发力只代表肌肉的爆发力。但有谁规定了,大脑就没有爆发力?”
“有人规定吗?”
那名士兵低声回道:“没有。”
老兵道:“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要给自己设限?”
“是不是你潜意识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兵,所以不需要动脑子,只需要动肌肉就好。是这样吗?”
那名士兵更加答不上来。
不过,话到最后,特战旅老兵又夸了他一下,道:“不过,你能在知道凭自己的肌肉赢不了的情况下,想出抗议的法子,也算动了脑子。”
“但是抗议理由不充足,抗议驳回!”
“相应的,既然你已经认为自己破解不了他们的集体投球,那你也不用在里面呆着浪费时间了。”
“我宣布你被淘汰了,出来吧!”
那名士兵猛然抬头,还想说什么,但特战旅老兵虎目一瞪,显然不想再听他多说。
那名士兵只好羞愧地走出方圈。
这下,圈内单组的士兵,只剩下五人。
“游戏继续!”老兵重新开始计时。
刚才训话时,他已把计时器暂停,此时的游戏时间依然还没有过半。
圈内剩下的五人里,有四人紧张地散开。
只有一人,仍在原地不动。
这人正是秦渊。
他算是圈内最镇定的一个了。
李大春朝他喊道:“班副,快来这边一点。”
原来其他人担心双组选一边半场投,所以站位选择靠近中场线。
这样无论投左边还是右边,他们都能迅速越过中场线,抵达另外一边的安全区。
可何小武看了只是淡淡一笑,高声喝道:“预备!”
“全体目标,中间三人,投!”
由于这次没有指明范围,双组的士兵有所停顿,所以这次的投球并没能一致,有人慢了,有人快了。
且中间三人,投谁完全随机。
连投球者都是随手投的,中间三人更难预料自己成为了谁的目标,也导致他们不知道往哪躲。
几十个球,分成三份,多的被分到了二三十个,少的也至少七八个球同时关照。
结果中间三人团灭。
而站两边的人反而幸存了下来。
其中一边,自然是站的秦渊。
另一边则是一名机灵的士兵。
他留意到三人有点扎堆中间,就知道要遭,所以留了个心眼,拉开与那三人的距离,赌一把双组的人下次不会按半场投。
结果果真如他所料。
但场上也只剩下两个人了。
他感觉,单组胜利的希望,全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了。
但他也没有更好的躲避方法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此时,他才觉得十五分钟是如此的漫长。
场外,文书疑惑道:“那个视力有障碍的士兵,从站进圈开始,好像就一动都没动过。”
“大家是不好意思扔他吗?”
韩团长并没有说话。
场中,秦渊与另一名士兵各站一边半场,分隔较远。
一众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且态度端正,捡球时间没有超过十秒,很快就做好了准备。
中场线位置,何小武心想道:前面礼让也该够了,下面就该结束了。
他举起手喝令道:“以中场线为分隔,分作两组,瞄准自身所在半场的目标。”
“全体准备!”
这下,双组的士兵都目标明确。
“投!”
双组士兵再次整齐划一地迅速投出手中排球。
虽然数量对半,但圈内两人,每人都遭到二十多个球的围砸。
这次,秦渊终于有了动作。
在最先到的排球就要砸中秦渊时,他猛然身子一矮,仿佛被人拍钉子板,转瞬就趴倒在地面上。
神奇的是,排球几乎全从他头上划过。
趴地下后,秦渊便张开双腿,呈“大”字一动不动。
二十多个球,仅没一个球碰到他。
好几个球,都砸在他身体旁边,只要他稍微乱动一下,很可能就会被球砸中。
士兵们都是正直的人,扔球时,瞄准的都是秦渊的上半身,反倒没有人去瞄准秦渊的脚下。
并且他们的扔球准头都不差,结果导致秦渊仅用一个趴下的简单动作,就躲过了所有砸向他的球。
一时间,场外旁观的人,往秦渊伸手投球的士兵,全呆住了。
谁也没料到这种情况。
而另外半场,那名士兵为了不被瞄准,在双组扔球前,就非常拼命地进行迷惑走位。
他的迷惑性很成功,那些以他为目标的士兵,瞄不准他。
但瞄不准就干脆不瞄了,只要往一个大概的方向扔就好了。
散落的扔球方式,还是成功将他覆盖到,一个扔在他身后的球,弹起砸中了他的小腿。
二十几个朝他扔去的球,就只砸中了一球。
他瞬间懊悔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抬一下脚,那样说不定就能躲过去了。
结束了!
正当他这样想时,却发现全场雅雀无声。
举目张望,却发现没有人看他。
所有人都在看场地另一边。
那个趴在地上的人。
“时间还剩最后五分钟!”
特战旅老兵已经冷静地报时。
哨声没有想起,也意味着,对局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