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在自己腰间戴上枪套，把手枪放了进去。
随后，在众人都停止射击练习后，独自走出瞄准区。
秦渊朝自己的枪靶走去。
直升机连的军官们都安静地看着他。
一开始，秦渊走的方向不是很准，往左边偏了一些。
可走到中间的时候，他又拐正了方向。
因为他走到中间时，已经是声波定位技能探知到枪靶的范围。
秦渊顺利走到枪靶的位置。
然而，30米外瞄准区，人群却传来了议论声。
因为秦渊靠近的那个枪靶，不是他自己打的那个。
他前半段路程往左偏了一些，等他用技能探知道枪靶时，离他最近的一个枪靶，已变成了左边的枪靶。
众人看得清楚，才起了议论。
宋副科走上前，想大声呼喊提醒秦渊，却被指导员徐明拦下。
徐明道：“我们必须让他意识到，失明状态下的他有怎样的缺陷。”
宋副科忧虑道：“可这不是让大家看他的笑话吗？”
徐明道：“他想要获得配枪资格，就必须顶着比众人嘲笑更大的压力。”
宋副科只好默默看着。
正当众人以为秦渊会换下错误的纸靶时，秦渊却只是站在错误的枪靶前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就往自身右边走去。
他走回了自己枪靶的位置，淡定地换上新靶。
秦渊拿回自己打的靶，也暗道侥幸。
他之所以能认出来，其实很简单。
因为他连续开了15枪，每一枪子弹都上了靶。
所以，他的枪靶上，有15个弹孔。
他的蝙蝠声波，在触碰到靶面时，声波会正常反弹回来。但遇到弹孔时，声波就会穿过弹孔。
这让他可以辨认出枪靶上有几个弹孔。
而其他人，都是每十发轮下一个人。
他们为了记录下自己的打靶成绩，都会把自己打的靶换下。
所以，出了秦渊，其他人的枪靶，弹孔都不超过十个。
秦渊在发觉走向的第一个靶位上面的弹孔数不对时，就意识到自己走偏了。
一留意旁边的枪靶，果然发现了十五个弹孔的枪靶。
秦渊拿着枪靶走回瞄准区时，宋副科好奇地上来问道：“秦渊，你是怎么认出自己的枪靶的？”
这时，周围人也围了上来，都好奇地等着他的回答。
面对众人的围堵，秦渊知道自己必须给个说法。
否则，难免会有人怀疑他是不是装失明，来博取部队的优待。
即使他有医生的体检报告。
秦渊道：“因为风声不对。”
宋副科震惊道：“你是凭风声分辨出来的？”
“这风吹在不同枪靶上，难道还会发出不同的风声？”
秦渊道：“如果是还没打过的枪靶，我分辨不出来。”
“但打过的枪靶，上面留有弹孔。”
“风吹过十个弹孔的声音，和吹过十五个弹孔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宋副班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秦渊道：“十五个弹孔的枪靶，漏风声明显更大一些。”
听见秦渊这么说，曹云剑立即拿来一个留有十个弹孔的枪靶。
他拿着枪靶当扇子，对着空气轻轻一扇。
是有一点风声，但那是他扇风的声音。
如果是自然微风吹刮在枪靶上，他根本听不出有漏风声。
宋副科惊叹道：“你的耳朵，竟然如此得敏锐吗？”
他打算回去后把秦渊的训练情况，一五一十全汇报给团长。
秦渊解释道：“那边的空地，风更大一点。”
但此时，已经没有人敢小看了秦渊。
更有人留意到了秦渊枪靶的靶面成绩。
除了头五枪打的有点散乱，后面十枪，全打中八环以内。
其中九环十环的也有。
这种射击水平，已经跟正常士兵没什么差距。
直升机连的军官们，多是军校出身，军校毕业出来就是尉官起步。
能进得了直升机连的，没有一个是普通的。
但他们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这个盲人士兵，比他们还有厉害。
而秦渊的优秀反而激起了部分人的好胜心。
曹云剑道：“我已经打完了40发练习子弹，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比试？”
秦渊当即道：“现在就可以开始。”
他对众人大喝道：“我！叫秦渊！战锤团二营夜虎侦查四连炊事班的班副。”
“此时此刻此地，正式向你们发起挑战！”
“以十发子弹定胜负！”
曹云剑立即回应道：“我！曹云剑！第76集团军直升机连一号队机长！接受你的挑战！”
见他带头，其他人纷纷效仿，一个个大声报出自己的名字。
直升机连成员都是精英，人数不多，仅三十余人，很快就全员报完。
而他们的连长燕飞军也发话了。
燕飞军道：“好！你们的比试我批准了。我会跟这两位上尉一起，作为公证人见证你们的比试。”
“希望你们秉持公平公正的精神，完成此次比试。”
他所指的两位上尉，就是指导员徐明和宋副科长。
末了，他还不忘给自己的队员打气道：“你们有没有信心赢下比试？”
直升机连全部齐声应道：“有！”
燕飞军满意地点头道：“好！我现在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准备好的人，就可以举手示意。”
“我会把你们那把的成绩，作为比试成绩。”
“开始！”
立即有好几名队员举手示意。
燕飞军作为裁判之一，严厉监督众人的射击过程，以确保过程规范。
秦渊也让出了自己的射击位。
他把一张木桌搬到无人区，把手枪放了上去。
秦渊对徐明道：“指导员，能否指导我拆装手枪？”
徐明笑道：“你不抓紧练习射击，就这么有自信能赢下比试？”
秦渊道：“我这就是在练习。”
徐明道：“你两百发子弹，才打了15发。照你这速度，今天下午能打得完吗？”
秦渊笑而不语。
不过，徐明还是选择帮助秦渊熟悉拆装手枪。
蒙眼拆装枪械，是部队里的老传统了。
徐明自己就能做到蒙眼拆装，只是速度快慢的问题。
秦渊在他的细心指导下，没一会儿就能自己完成了拆装。
徐明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练习拆装？”
秦渊道：“因为我想熟悉每一个零件的重量，以及每一个零件发出的声音。”
徐明听了，只觉有些不明觉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