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颜干笑两声:“哈哈,好巧啊,死鬼小姐……”
死鬼小姐:好你个大头鬼!
“她打不过你。”宁颜的脑海里陡然炸起姬无咎冷淡疏离的声音。
宁颜将眼睛从怒气冲冲的死鬼小姐身上移开,与不远处作壁上观的魔头对上视线。
“……我知道。”
这位死鬼小姐,姑且这么称呼,宁颜看的出来,她灵根不纯,修为也是半吊子水平,瞧模样应该没到找过什么厉害之人双修。
死鬼小姐见宁颜不看她,怒了:“你们两个人大庭广众之下还在眉目传情什么呢!我在这呢!不许无视我!”
听见她的声音,姬无咎漠然抬眸,视线缓缓扫过死鬼小姐的脸。
一瞬间,她便脊背发凉。
少年的视线如毒蛇吐信般,阴冷而黏腻,好似下一秒就要勒断她的脊骨,切入心脏。
就在此时,宁颜适时出声,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我叫……薛颜,是个没有宗门的散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紫衣美女扬了扬下巴,瞧着有些傲慢:“叫我竹箬就好,我是合欢宗的。”
“哦哦,你好。”
见她态度冷淡,竹箬不禁有些紧张,她紧吧着声音颤抖着问:“喂,你不会也瞧不起我们合欢宗吧?”
随后又自暴自弃的偏过头,冷声道:“算了,你肯定也觉得我们合欢宗之人是一群只靠美色,吸食他人功力的怪物,到底算不得正当修士。”
?
她刚刚好像没说话吧?
这大美女内心戏是不是太多了。
“不会啊,为什么会看不起你们?”宁颜有些疑惑,“合欢宗可是五大宗之一哎,若说看不起,应该是散修更被认为是不入流的修士吧。”
竹箬愣了愣,宁颜的眼睛很单纯,没有撒谎,也没有瞧不起的意思,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移开眼,淡淡哦了一声。
“……”
宁颜失笑摇头,她走近,很认真的问:“竹箬姐姐,合欢宗的人都和你一样可爱吗?”
!
竹箬后退几步,整个人红成了一只熟透的虾,“喂!你瞎说什么呢……”
“什么可爱,真是晦……晦气!再说了你夫君还在旁边呢,别来撩拨我,我对叉人屁股的悍妇没兴趣,你走开!”
宁颜迟缓的哦了一声,“既然你不喜欢我说你可爱,那我不说了吧。”
竹箬哪里见过这种人,她杵在原地呆愣的望着这个叫薛颜的女子。
有一副极好的皮囊,艳丽又不失清冷,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特清高,但她整个人又散发出一种与本身气质相违背的懒散和不思进取。
分明是明艳动人的年纪,眼神中却没有太多热情,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像只树懒。
真是奇怪的人。
姬无咎的手指在袖口处捻了捻,不禁疑惑,这个女人 ,是不是跟谁都可以相谈甚欢?
见竹箬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宁颜只好偏过头,开始骚扰姬无咎:“魔尊大人,你的对手好像来了哦。”
不远处,黑线泛着光,摇摇晃晃连接着一个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男修。
宁颜第一眼看见他,内心只有两个字:
好壮。
来人约摸两米高,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巍然不动的小山,露出的手臂肌肉虬结,布满疤痕。
相比之下,还是少年模样的魔头就显得娇小了不少。
“我叫莫山,你就是我第一轮的对手?”
莫山声如洪钟,喘气如牛,他看着眼前病态阴郁的少年,不禁怀疑他能不能扛得住自己一拳。
姬无咎冷冷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对于他的冷漠,莫山并不在意。
眼前的少年看起来一阵风都能吹到,病歪歪的,自己一会下手的时候还是轻点好,别真把人打死了。
如果宁颜知道莫山心中的想法,可能会提前为他默哀。
不好意思,你眼前这个病秧子少年,随便动动手指头都能把你捶出二里地。
病秧子姬无咎见宁颜还在看他,怵然启唇:“走了。”
四人默不作声的朝着广场中心走去。
这里有一个极大的台子,四周布满了防护结界,用来保证打斗时观众不会被泄露的攻击弄伤。
高台之上,密密麻麻站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留着络腮胡,不怒自威。
宁颜猜测他就是宁阳城的城主——杨佞。
对,就是这么草率:杨佞反过来就是宁阳,据说他当时是帝君仙泽的一个不知名手下,立过点功劳,在这当了一辈子城主。
“诸位远道而来我宁阳城,皆是因帝君他老人家的缘故。”
城主不愧是城主,说起话来气势可不小。
“本来这场考验不需要如此阵仗,但奈何昨夜有个歹人,不仅残忍的杀害了百余位修士同僚,甚至屠了二城主的满门!其罪堪称一句罄竹难书!”
此话一出,众人沸腾了。
那百余位修士中不乏与自己同宗的师兄弟,甚至有不少还是内门精英,怎能平白无故就如此屈辱的死去。
一时间讨伐声不绝于耳。
唯独知晓真相的宁颜和姬无咎没什么反应,她不耐的瞥了眼身旁的修士,那人的哥哥在其中,他正怒骂凶手不得好死呢。
可笑,就算这群修士知晓其中内幕,恐怕也不会说什么。
他们只会说不过一群凡人女子而已,死就死了,哪里有他们这群花了重金和丹药砸出来的宝贝弟子重要?
虚伪至极,令人作呕。
“你怎么看?”
身旁冷不丁传来一句,宁颜从思绪中回神,对上竹箬的眼睛。
“我?”宁颜摇摇头,“不知全貌 不予置评,我怎知那死去的人是不是好人,同样,我怎知凶手是不是坏人?”
竹箬愣了愣,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儿,她才抬眸,眸子里染出一丝笑意:“没想到,你人还算不错。”
……
所以她到底干了什么才让你觉得她人很坏啊喂!
上面的领导还在义愤填膺的训话,宁颜站的都要困死了,腰酸腿疼,她左脚放下,右脚抬起,久了再换回来。
竹箬飞快扫了眼宁颜身侧一言不发,连滴汗都没出的姬无咎,面上染上一丝红晕。
她靠在宁颜耳边,一本正经的问:“对了,你夫君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什么的,实在不行……他父辈的也可以。”
?
宁颜机械转头,疑问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