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池洗澡水被白马筱用雷系灵术——雷龙出海给瞬间蒸发殆尽。
这一招本是要在有水的地方才能起到效果,没想到第一次使用居然是为了造成?烟幕一样的效果。
他先是用控水术将王子顶向高空,然后在王子离开水柱的瞬间用这招雷龙出海蒸发水柱,不至于伤到王子的性命。
一连串操作之下,整个浴室都被雾气覆盖,完全看不清包间里发生了什么。
此时王子正倒吊在白马筱面前,惊恐万分的说,“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白马筱冷冷的说道,“我是千黛坊的守护神,你若再欺负这里的姑娘,我可不敢保证下次还能不能接得住你。”
话音刚落,王子脚上的无形之力瞬间消失,他头朝下落了下来,快要落地的瞬间被白马筱一脚踹出了空荡荡的浴池,免得他大头落地,折断了脖子。
各层的窗户被打开,穿堂风将澡堂内的蒸汽冲散,待众人能看得清时,那王子已经披上了衣服,在一众楼兰官兵的护送下,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众人瞠目结舌,整个澡堂就只剩下小玉还在哭泣的声音,小曼抱着她,一边安慰着,一边满脸惊愕的看着白马筱。
白马筱走近,蹲下说道,“没事了。”
小曼愣了几秒,忽然放下了妹妹,一把抱住了他,口中不停的念着“谢谢”,小玉此时缓了过来,也抱住了他。
三人紧紧相拥,仿佛经历过生死诀别似的。
这时,高处传来了掌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兰玉儿站在最高处,也就是七楼的栏杆前,不急不忙的拍着手。
接着,全场也跟着爆发出掌声和欢呼声。
她们不但是庆祝小玉的获救,更是庆祝这不可一世的王子终于得到了教训,每个人心里都是无尽的畅快。
这可比看小曼的笑话要快乐得多,毕竟和小曼比起来,这位楼兰王子才是最讨厌的人。
欢呼声中,兰玉儿朗声道,“今晚我请客,咱们好好喝一杯。”
这句话将现场的气氛推到了顶峰,好像和楼兰王子被教训比起来,这才是最令人高兴的。
某个角落里,小言那如刀般的目光紧紧盯着白马筱,嘴角渐渐现出一丝冷笑。
……
入夜,千黛坊早早的关了门,在前场的大厅里举行着晚宴。
和以往招待客人的盛会比起来要低调的多,没有来来往往伺候的侍应,舞台上也没有惊艳热闹的舞蹈。
因为这些平常伺候客人的姑娘们,却是今晚的主角。
她们有说有笑的享用着美食和琼浆,虽说是为了庆贺白马筱救了小玉,但这似乎只是开宴的一个借口,姑娘们自顾自的玩乐,只是时不时会看白马筱一眼。
而白马筱此刻正和内场同组的姐妹们同桌,又在和她们“说书”,时不时就会引发大笑,惹得不少别桌的姑娘们也凑了过来。
酒过三巡,兰玉儿示意大家安静,接着小曼便带着小玉上前敬酒。
早上小曼对他们恶言相向,下午他便不计前嫌救了她妹妹,这份恩情使得小曼又感激,又愧疚。
“不用客气,大家不都是好姐妹吗?”
听了他的话,小曼更加羞愧,由衷的又敬了一旁的小乔一杯。
小乔面色有些尴尬,与她客套了两句。
白马筱全程以茶代酒,手边的酒壶一次也没有抬起来过。
兰玉儿笑道,“今夜如此欢快,为何不喝杯酒呢?莫不是嫌我们自酿的‘妃莫笑’不够香醇?”
白马筱嘿嘿的傻笑着,“不好吧,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若是酒后乱性,我可死的冤枉了。”
兰玉儿哈哈大笑,“小凡你于万花丛中依旧安分守己,泰然自若,虽言语上略有些轻浮,但从未动手动脚,光凭这一点,你已是君子了!”
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君子,白马筱脸红的挠了挠头。
兰玉儿举起酒杯,道,“为了你的君子之风,不喝一杯吗?”
白马筱苦笑着举起茶杯,尴尬地说,“不瞒你说……我喝不惯这么烈的酒,一口就得吐,毫不夸张。”
以前和兄弟们在一起喝点啤酒还行,可一旦喝起白酒,白马筱可真的是一口都喝不下去。
兰玉儿也不勉强,仍由他以茶代酒。
小乔笑道,“这么好的酒,你可真是没福气了。刚好我这壶喝完了,你的给我吧!”
说着,她伸手拿过白马筱面前的酒壶,兰玉儿秀眉微皱,提醒道,“你的酒量可只有一壶,别这一壶下了肚,到时候醉的不省人事。”
小乔摆摆手,“兰姐你说的嘛,今夜如此欢快,我又怎么能只一壶了事呢?”
兰玉儿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没有再劝。
小乔正准备倒一杯,忽然一只手捉住了她的酒壶,白马筱回头望去,却见小言站在身后,她目光低沉,微笑着说,“别喝了,今晚轮到你们小组值夜。”
“值夜?”白马筱奇怪道,“怎么你们……我们,还需要值夜吗?”
小乔解释道,“最近为防备红衣使派人潜入千黛坊,所以姐妹们要轮班守着。”
“你们……还会武功呐?”
小乔连连摇头,“当然没有,我们只是负责站岗,若遇到情况当然还是叫‘夜尾’来解决了。”
又是“夜尾”。白马筱正想问问这夜尾究竟是何方神圣,就听小乔接着对小言说,“今夜高兴嘛,再说这壶酒不喝岂不是浪费?不如让姐妹们分了它,多喝一杯不碍事的。”
小言没有再阻拦。
这时,白马筱明显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波动,似乎那一瞬间有一道灵力与他擦肩而过。
怎么会有灵力?莫非是错觉?
“哎呀!”小乔正准备倒酒,那酒壶的壶底忽然掉了下来,酒洒了一地。
接着便不知从哪跑来一只小白狗,对着地上的酒舔了几口。
白马筱乐了,“这狗还真贪杯,就和某人一样,明明醉的连酒壶都拿不住了,还要再喝呢!”
小乔听出他是在说自己,笑嗔道,“你才是狗呢!明明是这酒壶不好,才不是我拿不住!”
“那就是你力气太大,把壶都捏碎了。”白马筱笑呵呵打着趣,接着便挨了小乔一记粉拳。
不一会儿,一个姑娘跑了来,抱起狗嗔道,“小白,说了多少次别舔地上的东西,多脏啊!”
小白在她怀里乖巧的呜咽了几声,看起来十分可爱。
白马筱夸了几句,那姑娘问道,“你们天界人也会养宠物吗?”
白马筱笑道,“当然,还有不少呢。每天大家一起出门遛狗,可热闹了。”
那姑娘心生向往的感叹了几句,这时,小白忽然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嚎叫,在她的怀里挣扎翻滚起来。
看情况有些不对劲,那姑娘立刻手足无措,焦急的叫喊声引来了所有人的围观。
白马筱也慌了,“看样子是中了毒,你给它吃过什么?”
那姑娘带着哭腔说,“就是平常的肉和骨头,都是客人剩下的,不会有问题的啊!”
一个外场的姑娘问道,“前两天来过一拨鬼门的客人,你别是给小白吃了他们剩下的骨头吧?”
鬼门,白马筱听过不少这个名字,还记得是一个善于用毒的门派。
那姑娘连连摇头,“鬼门客人吃剩的东西我们都是小心处理的,我怎么可能会给小白吃呢?”
这会儿功夫,白马筱已经向魂侣讨来了催吐之法,上前说道,“现在讨论这个没有意义,先替小白解毒吧。把它给我。”
那姑娘已是六神无主,听他这么说也无暇细想,交给了他。
白马筱接过,伸指抵住它的腹部,灵力穿过皮毛直达腹部,搅了个天翻地覆,不一会儿便顺着他的手指一路往上,到达嘴部时,瞬间吐出了一滩黑水。
接着,它的状态好了很多,那姑娘立刻喜极而泣,连连道谢。
白马筱看着地毯上的酒渍,陷入了沉思。
莫非……这壶酒有毒?
这酒是他的,若不是他今晚滴酒不沾,只怕中毒的是他。
这小白仅仅只是舔了一口,若不是催吐及时只怕已经一命呜呼,若是整杯下肚,必死无疑啊!
难道有人要杀我?
结合今早的遭遇,白马筱可以肯定,有人想要他的命。
……
入夜,散场后的姑娘们各自回房休憩,小乔这一组的都去了千黛坊外围值夜,只留下白马筱一个人在卧室。
白马筱本来也想去,但小乔说只有她们在危险时,夜尾才会出现,他去了没用,所以让他留下了。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毕竟他留在这里也是为了躲那帮神罚会的人,出去值夜被看到的话,还不知会引来什么麻烦。
今天发生的事有些多,还挺刺激。白马筱躺在被窝里始终睡不着,也没有去魂池打发时间。
自从昨晚和魂侣说了那种话后,她似乎一直刻意回避他,若不是今天那小白危在旦夕,魂侣都不会和他说话,看来一直在赌气。
对此,白马筱也没办法,毕竟是他自己理亏。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他们组的宿舍在后场的最里面,按理说不会有人经过门口,而同组的姑娘们要到明早才能回来。
这时候还有谁会来呢?
果然,不一会儿便响起了敲门声。
“是我,你睡了吗?”
这声音,是兰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