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姐姐!别去!王参将的兵打不过镜心峰上面的人,你用玉佩,就段将军给你的那块玉佩,玉佩能去城外段将军驻扎的军营里调动段家军,但只能调三十个,因为调多了皇上那边会治罪。”二娃子急忙大声阻止我道,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沙哑。
我听完他的话,心下一紧,没有丝毫犹豫,赶紧转身去梳妆台把玉佩找了出来。一刻也不敢耽搁,我匆匆找来了马匹,翻身上马,挥动马鞭,一路飞驰而去。
马蹄声响彻街道,扬起阵阵尘土。我的心也如同这疾驰的骏马一般,焦急万分。风在耳边呼啸,吹乱了我的发丝,可我全然不顾,只想着尽快赶到军营,调动段家军去救段翰清。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段翰清可能遭遇的危险情景,每想一次,我的心就揪紧一分。“段翰清,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撑住!”
我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手中的马鞭挥得更急了。
段家军看见玉佩,先是疑惑地上下打量着我的身份。
我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是段翰清的未婚妻,如今他在镜心峰生死不明,情况危急!”
他们闻言,原本严肃的面容瞬间变得焦急起来。
我接着说道:“我要带三十个人去营救,愿意跟我去的站出来!”
话音刚落,他们纷纷踊跃报名,一个个神情坚定,眼神中充满了对段翰清的担忧和忠诚。
当我带着这三十人匆匆赶去镜心峰时,面具人的驻扎地却安静得出奇,仿佛是一片死寂的荒野。我心头涌起一丝警惕,连忙阻止带头要冲进去的段家军。
“先别冲动!”
我低声喝道,“让人搬来石头往里面扔,试探一下。”
几个段家军立刻按照我的吩咐,搬起大石头往里面用力扔去。果不其然,石头刚一落地,周围瞬间数箭齐发,“嗖嗖”的箭声划破寂静的空气,让人毛骨悚然。
若不是我及时阻拦,贸然冲进去的人必定会伤亡惨重。
“你们轻功应该都不错吧?我们从上面绕进去!”话落,他们毫不犹豫地齐齐跃身而起,身姿矫健,如同飞鸟一般轻盈。
我被他们干脆利落的动作留在了原地,瞬间有点尴尬,正不知所措时,其中一人似是察觉到了我的窘境,又迅速回来将我带了过去。
进了镜心峰内部,眼前的景象让人心惊。里面打斗的痕迹十分明显,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面具人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
面具人死伤无数,看这数量,怕是面具组织近乎被剿灭。 我心中暗想,也许是被逼上绝路的面具男,存了同归于尽的心思,才设计将段翰清引入圈套里去。
想到这里,我的心愈发揪紧,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迫切地想要找到段翰清的身影,确认他是否安然无恙。
“你们快分开去找有大量落石的地方,段将军他们就被埋在下面,快快快。”我焦急地喊道,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得尖锐。
他们闻言齐齐动身,身影迅速在各个角落穿梭寻找。不久,在一处陡坡路段,终于发现了大量滑落的石头。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石块,那巨大的规模和沉重的压迫感,我瞬间窒息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咽喉。
这么大规模的滑坡,段翰清他们若真被埋在下面,怎么可能还有生还的可能?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瞬间泪如泉涌,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不顾一切地冲向那堆石头,发疯似的想要徒手搬开它们。
“段翰清,你一定要活着!”我嘴里喃喃自语,双手不停地在石头上抓挠,指甲断裂,鲜血染红了石块,可我却浑然不觉。
其他段家军也纷纷赶来帮忙,大家齐心协力,试图搬开这些沉重的石头。但奈何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实在是太弱小了,那堆积如山的石块几乎纹丝未动。
绝望和痛苦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跪在地上,哭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老天爷,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啊……”
“对了,去找铁棍,半大的柱子也行,杠杆原理!杠杆再加上你们的内力,应该行得通。”我泪流满面,声音嘶哑却又急切地喊道。
他们虽然不懂我说的杠杆原理是什么,但听见我说应该行得通,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纷纷动身去寻找。
他们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着急与焦虑,毕竟他们心心念念的将军生死未卜。 我们一群人呼哧呼哧地撬石头,每一个人都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汗水如雨般落下。
我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即使段翰清死了,我也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搬完上面的石头,我才发现下面还有很厚的泥。我没有丝毫犹豫,一边哭一边用双手拼命地挖,泥和泪水全抹在了脸上,此刻的我早已狼狈不堪。
我才恍然意识到,我竟然那么在乎段翰清,不知不觉他已经在我心里深深地扎根了。当初沈君之娶别人时,我的心都没那么疼,而现在只要想到我可能会挖到段翰清的尸体,我就觉得难以呼吸,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我不停地挖着,手上的血和泥混在一起,可我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心中只有一个执念,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
“段翰清你这混蛋!你不是说要娶我吗?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越陇国的战神将军吗?你把命都丢这里了,你要怎么娶我呢!你的鬼魂吗?”我一边声嘶力竭地挖着,一边哭一边大骂,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我疯狂地宣泄着内心的痛苦,仿佛这样就能把他从这无尽的黑暗中呼唤回来。周围的段家军看见我情绪失控的模样,都停下了动作,一脸担忧地围了过来,试图安慰一下我。
“三小姐,您别这样,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一个士兵轻声说道。
可我哪里听得进去,我顾不得双手已经血肉模糊,继续不停地挖着,嘴里又喊道:“我也喜欢你,要是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呀!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你说过要娶我的,你不能食言!”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的嗓子已经哭得沙哑,可我却无法停止。心中的恐惧和绝望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紧紧束缚,让我几近窒息。
我不敢去想失去他的后果,我只知道,此刻我一定要找到他,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绝不放弃。
“你要是真死了,我就去喜欢别人去!”我赌气一般,发泄着内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