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锦语出来了,众人又纷纷向陆锦语道喜:“恭喜陆总!”
陆锦语只得冲大家微笑致意。
陆麒端起一杯牛奶和甜点,朝她大步走过去,递给她说:“是你最爱去的那家咖啡厅的,我点了外送,吃一点。”
陆锦语伸手接牛奶的同时,发现自己右手无名指被套上了一枚戒指。
正是昨晚他给她戴的那枚。
昨晚他走了后,她摘下放到床头柜上了,因为要洗漱,要睡觉。
从小绘画,长大后搞服装设计,她不习惯手上戴任何饰品。
这应该是早上他上楼帮她取包和衣服时,拿下来的。
陆锦语唇角轻牵,臭小子果然改不了一如既往的心机。
从小看着长大的,都防不胜防。
等她吃完喝完,陆麒牵着她的手,朝职员们走过去。
眼尖的职员看到两人戴的戒指是情侣款,纷纷露出会意的笑容,七嘴八舌地赞道:“两位陆总好恩爱!”
“两位陆总真登对!”
“两位陆总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陆麒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心花怒放。
这局他险胜。
但凡颜清轩勇敢一点,多点心眼,陆锦语都有可能要他,不要他。
陆锦语同大家交谈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抬脚朝门口走去。
陆麒大步追上她,牵住她的手。
陆锦语不想当着职员的面作秀,动了动手指,想抽出来。
可是陆麒劲儿太大,她抽不出来。
陆锦语回眸瞥他一眼。
陆麒道:“成功企业家都喜欢打造‘恩爱’人设,塑造出亲切、关心员工的形象,有助于提升企业的内部凝聚力和员工的归属感。”
陆锦语心说,臭小子还挺懂。
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假公济私。
走到车前,陆麒帮她拉开车子后门,他也跟着上了车。
陆锦语道:“你不开车吗?”
陆麒鼻子凑到她头发上闻了闻,陶醉似的说:“真香。”
陆锦语哭笑不得。
陆麒又把鼻子凑到她脸上闻了闻,“香。”
又抓起她的手,放到鼻子下闻。
很喜欢她身上的香气,他闻了又闻,总也闻不够的样子。
陆锦语不理解这是什么操作?
难道这就是他说的生理性喜欢?
像只小狼狗一样。
可不就是小狼狗嘛?又狼又黏人。
陆麒问:“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
“我妈说想让你去我们家做客,去我家?”
陆锦语神色一顿,“改天吧,我没准备礼物。”
“去自己家准备什么礼物?你跟我妈又不是不熟,你是她看着长大的。对她来说,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礼物。”陆麒下车,去了驾驶座,发动车子,朝自己家方向开去。
陆锦语坐在后座,望着他年轻硬朗的侧影。
他和颜清轩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可能骨子里有元老的基因,虽然年轻,却有些强势,带着满满的攻击性。
算了,不想他了,陆锦语轻轻摇摇头。
向现实屈服吧。
她垂眸看向无名指上的戒指。
轻轻摘下,放到指间察看,这才发现上面印有精细的小字母,“J.Y.Lu&q.Lu”
陆锦语和陆麒。
戒圈精致,字母很小,昨晚她没注意到。
陆麒借着车内后视镜观察她,说:“对戒是你十八岁成人礼时定制的,当时想送给你,没送。”是没敢送,怕被墨鹤知道了,会打他。
陆锦语算了一下,她今年二十四岁,十八岁是六年前。
六年前,臭小子就开始觊觎她。
那时他才十五岁。
陆锦语暗道,臭小子,真早熟。
车子驶到元书湉家。
元书湉和祁连都在家。
陆麒牵着陆锦语的手,刚入家门,就冲父母喊:“爸妈,快看,我把谁带来了?”
祁连和元书湉本来在露台赏花,听到声音,起身走出来。
看到是陆锦语,元书湉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快步上前拉住陆锦语的手说:“我让陆麒过几天等你身体好些了,再带你来家里,没想到臭小子这么心急,也不管你身体吃不吃得消。”
陆锦语笑道:“好得差不多了,阿姨,不要紧的。”
元书湉热情地拉着她的手朝沙发上坐。
坐下后,她满眼含笑望着陆锦语,同她说话,脸都笑僵了,也不敢松懈。
小儿子喜欢了很久的女孩子,可不能因为她的疏忽,掉链子。
祁连则吩咐佣人给陆锦语上饮料、羹汤和水果等。
祁连平素不是爱笑的人,今天却满脸带笑。
陆锦语看看元书湉,再看看祁连,两人脸上皆是盛大的热情洋溢的笑容。
那笑容快把她融化了。
无端的,她想起颜父那通电话,那些刺耳的字眼,糊涂,绝后,蒙羞。
她想,父亲是对的,顾近舟也是对的。
一时的喜欢很容易,但是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
如今这样,于所有人都好,也会让颜清轩免去不该承受的难堪。
她抬眸看向立在一旁年轻帅气的陆麒,臭小子虽然心机腹黑,强势,但是对她的喜欢是真的。
见母亲不停地同陆锦语说话,陆麒道:“妈,我带锦语上楼转转。她昨天刚出院,您老同她说太多话,她会累的。”
元书湉白了他一眼。
陆锦语伤在小腹,说话用嘴,又不用肚子,哪里会累到?
她是他的亲妈,同未来儿媳妇说几句话,他都吃醋。
陆麒上前俯身牵起陆锦语的手,道:“走,上楼去我卧室看看。”
陆锦语给他面子,起身跟着他朝电梯厅走去。
等二人进了电梯,元书湉这才放松下来。
她抬手揉揉笑僵的脸,问祁连:“我刚才没失礼吧?”
祁连唇角轻扬,“没有。你堂堂一上市集团一把手,见未来儿媳妇,怎么比见顶级领导还紧张?”
元书湉也笑。
父亲、哥哥、侄子都是顶尖领导,她早已见惯不怪。
准儿媳却是第一次正式见,当然紧张了。
她忽地又站起来,“我得上楼去给锦语准备礼物,送她什么好呢?珠宝首饰,还是包?”
祁连端起茶杯,不疾不徐地抿一口茶,道:“今天是准儿媳见未来公婆,你这个婆婆怎么比儿媳还紧张?”
元书湉按按绷紧的胸口,“我七十多岁了,还能活多久?锦语以后将是小麒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我当然要郑重对待,绝不能拖小麒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