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凭着咱们几个,根本就不可能对付的过安倍华杰。”白九垂下眼睛,看着他刚被夏炀修剪过的手指。
“这件事情已经不能私了了。”姜汁对着夏炀道,他早就看出来了,夏炀虽然对着白九言听计从的,但是实际上,却是白九一直在不明白的情况下跟着夏炀绕圈子。
“安倍华杰做出的事情,触犯了我国双重法律条令,人前的是一个,人后的又是一个。”
安倍华杰明面上绑架了他的父亲长达十七年,这是犯了法的,白九没出声,这件事情他们是决计不能私了的,他知道。
另外一方面,中国之所以成立特事科这么一个特殊的科室,为的就是规范他们这些拥有不一样能力的人,而现在安倍华杰已经用天空和勾阵害死了不下百人,手段恶毒不堪,恐怕,这件事情一出现,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白九躺回床上,他觉得脑子现在乱糟糟的,他需要好好的静一下。
姜汁还想说什么,被夏炀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白九只听到房间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没一会,门开了之后,房间就彻底的静了下来。
白九看着夏炀走到他们的床边,才开口说道:“夏炀,你为什么骗我。”
夏炀没说话,只是看着白九的眼镜,白九能够清楚的看到夏炀眼睛里面倒映着的自己,干净澄澈的只有他一个人。
“你不用这样的。”白九轻声的说着,显得有些脆弱,本来就瘦小的身体在加大的床上面显得更加的小了,“你们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可这样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你看,就像是姜汁说的那些,要不是我自己在书上看到过,我跟本就一点都不知道。”
夏炀沉默着摸着白九的头,这件事情早晚都会有一个爆发点。
白九一直都这么乖,什么事情都是顺着他来的,从来都没有异议,就像是姜汁看到的,表面上,白九说什么,他做什么。可白九说的,又有哪一样不是他知道自己可以做的?
他们这么小心,也不过是因为白老爷子的那一句寿止十八。
他从来不敢让白九接触任何东西,即便这是渡客人人都知道的,可即便是最寻常的东西,按照白九的悟性和理解,保不准就会变成了要他命的枷锁。
他从小时候到现在,守了白九十几年,白九当然是知道,也能理解,可是,心里多少都是有些憋闷的。
只是夏炀不知道,白九心里这份委屈并不只是有十几年的压抑,上辈子他活着的十七年,也曾经很多次想要问夏炀到底是为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这一份压制了两辈子,将近四十年的疑惑,现在,总算是说出来了。
“九九,你数一数,你现在多大了?”夏炀上了床,把白九抱在了怀里,并没有直接回答白九问他的东西。
白九整个人都瘫倒了夏炀的身上,“十七。”
“距离你十八岁的生日,只剩下两个月了。”夏炀嘴唇不住的吻着白九的头发和额头,“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之前……的时候,是在生日过后的第二天,那么,我们现在一点都耽误不起了。”
白九把头埋到了夏炀的怀里,嘟囔着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两个人之间一时之间有些沉默,最后,白九道:“这件事情,爷爷他们知道吗?”
他父母的事情,在老爷子心里总是一个解不开的结,虽然白老爷子平常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撩猫逗狗的就像是一个老顽童,可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白老爷子在地下看着他父母的合影发呆了。
白九有些心疼他爷爷,皱了皱鼻子,又往夏炀怀里缩了缩。
“爷爷他们还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们。”夏炀摸了摸白九,觉得他的心情也缓的差不多了,于是道。
“把这件事情告诉爷爷吧,他肯定很想……爸爸和妈妈。”白九有些迟疑的说出了爸爸,这个词,对他一直以来都是陌生的。
夏炀点头,道:“咱们去找他们。” 夏炀说着,就想下床,却被白九一下子扯住了,“你别着急啊。”
白九总算是正常了,拽着夏炀的袖子不撒手,“我刚想起来,年露那边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她那边没事。”夏炀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白九想着这一段也确实是没有怎么看到年露来找他,于是道:“到底是怎么搞的?那些虫子怎么会到了年露家里了?和安倍华杰有关系吗?”
夏炀道:“和安倍华杰没关系,你还记得,年露生日的时候你胳膊受伤么?”
白九点头。
“那个时候那些虫子就已经在了,不过虫子的目标是你,蠕虫最爱阴气重的地方,并且还会吸食人的寿命,不过我当时一直都在你旁边,那些虫子没有目标。”
“后来,你胳膊流血,安落给你处理伤口之后就走了,不过,那一块带着血的纱布被年露碰到了。这才引上了那些虫子。”夏炀说的时候一点愧疚心都没有,白九却是更加的不舒服了。
“你是说,那些虫子……是因为我才找上年露他们家的?”白九皱着脸。
夏炀面不改色的道:“年露生日的时候,爷爷就说过送他们家些东西,并且也给了他们护身的符,怪只怪他们没有用,还惯着年露吓唬小孩子。”
“……吓唬小孩子?”白九脑袋一当机。
夏炀点头,“当时服务生已经把那些纱布处理掉了,不过又被年露从垃圾桶捡了回来缠到自己胳膊上面,宴会上还有不少的小孩儿,都被她吓唬了一个遍。”
白九:“……”他就说,那一块纱布到底是怎么到年露手里的,合着她是为了吓唬人。
“你这么说来,怎么像是年露自己把自己的弟弟给害死了……”白九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夏炀没听见。
“可是年露的弟弟……”白九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是他欠了年露的。
“九九,你又钻进死胡同了?”夏炀嘴角带笑,看着白九一副纠结的脸,“你不是说过,你上辈子,是为了救年露死的,年露又为了救你舍弃了自己的轮回,那么,你们合该是各不相欠,而现在,那一次,你的血本来已经吸引了蠕虫跟着你离开,可年露偏偏要自己又去垃圾桶把染了你血的纱布捡回去,这才导致了他弟弟的死亡,这么一说,你们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白九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说,回头还是去年露家里看看吧……”
“我已经去过了。”夏炀亲了他一下,“我为年露的弟弟做了超度,引他去了轮回路,我隐约的看到了,路的尽头……还是年家。”
白九张着嘴巴看了看夏炀,最后一脸纠结的道:“你让年露怀上了?那,那他弟弟这一次到底是他儿子还是弟弟?”
夏炀:“……九九,怀孕的还是他妈妈,只不过也辛苦她了。”
白九心有戚戚然的点头,听说女人生孩子都是要死要活的,而且,按照年露家里那么封建保守的思想,肯定是不会准许他妈妈做破腹产,因为他们一直都认为顺产的孩子会更聪明……
白九颇为不屑,怎么生不都是生?听说孩子是从那里被嗯嗯下来的,脑子都被嗯嗯的地方挤了还能聪明的起来么……
“他家里人知道这事情吗?”
夏炀点点头,白九这才放心了,“不过这样也好,那孩子出生之后,恐怕会被家里人给宝贝起来了,年露现在的岁数又多了一个刚出生的弟弟……高龄产妇!”
白九话题转得快,夏炀倒像是习惯了似的,道:“对,年太太今年已经四十多了,因为身体原因,现在就住在医院里面疗养,看来,年家对于这个小生命还是很期盼的。”
白九笑着眯起了眼,年露得事情让他纠结了这么久,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个最好的结局,这让他整个人都像是摆脱了什么一样,轻松了不少。
“对了。”夏炀停下脚步,带着戏虐的看着白九,道:“我那天从年露家里出来的时候,他爸爸似乎是有意思把我们两个……”
白九:“……”
白九颇为傲娇的一扭头,撅着嘴一步步的下了楼,脚步声震得楼梯都晃了几下。
白老爷子此时正在地下室,白九从门缝中看到他正在看着墙上挂着的他父母的结婚照出神,心里有些难过,于是,故意在门口弄出了一点声音,这才推门进去了。
白老爷子很快的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抹了一把眼睛,站起来道:“乖九,怎么下来了?”
白九走过去,把他爷爷扶到了沙发上面坐下,道:“爷爷,我有事和你说……夏爷爷呢?”
“他在上面,怎么着?什么事儿啊?”
白九看向了把夏老爷子扶下楼梯的夏炀,沉默着没有说话,两个老爷子对视一眼,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都在沙发上面坐好,心里想着是不是这两个孩子闯了祸。
作者有话要说:年露要渐渐渐渐的淡出了,不过偶尔会出来添点堵(我怎么觉得把年露给写成了蛇精病女配了……)
医生已经粗来了,所以……安倍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就是医生了哒哒哒,医生西皮是谁你们猜到了吗哈哈哈(我就是在骗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