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盒子里面肯定是有东西。”白九靠近夏炀小声的说着,然后马上就被身后的人给用棍子捅了一下,夏炀皱着眉看了看那个对白九动手的人,然后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
白九绷着脸,刚才那一下好死不死的刚好捅到了他腰上的伤口,他甚至都听到了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是个人的都知道,伤口其实第一次是并不是多么疼的,可要是在伤口已经结痂,并且在开始愈合的时候又突然裂开的话,除了会更难愈合,而且疼痛感是加倍的。
白九后面有一种东西留下来的感觉,顿时难受的皱起了眉,然后扭了扭身子,不过马上又克制住了。
那个男人指不定还会做点什么东西呢。
白九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住了后面传来的阵痛感。
那两个人把桌子摆在了中央的地方之后弓着身退后,表现出了一种非常尊敬的姿势,白九猜着里面可能就是蛊王。
只是这些人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是要做什么?
白九看着那个白胡子老头儿被一堆人围着走进来,然后手里拿着一根像是被蛇缠绕着的一根拐杖,拐杖的样子实在是太歪曲了,而且并不能让他们真正的看出来那根拐杖的质地,这才是让白九在意的。
除了那根构造复杂的拐杖,那个老头儿旁边还跟了另外两个抬着桌子的人,上面摆放着一个盘子和一块金黄色的布巾。
盘子上面其他的没有,只有四把在日光下看起来闪闪发光的……刀子。
非常锋利的刀子。
白九扯了扯嘴角,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他和夏炀已经被带离了一段距离,而且位置恰好分别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白九现在心里想的……就是这个老头,大概是要拿他们当作祭祀的贡品祭祀这个老头儿了。
老头走到了人群的最中间,然后所有看着他们的人都像是受到了极其大的惊吓一样慌忙的推出去,果然,一群群五颜六色的蜘蛛蝎子蜈蚣就从四处爬了出来,而且长相也都很奇怪。
带了尾巴的蜘蛛,一个个鲜红的就像是刚喝了血一样,白九看着这些东西从树丛里,地下的洞里出来,被吓得实在是有些胆颤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被绑住,现在身上虽然是自由的,可是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敢乱动。
在这里,他似乎可以使用一些在蛊磐里面不能使用的东西。
他这边还没有行动,夏炀那里就已经招出了几道燃烧着的熊熊火焰围绕住了他们四个人的身边。
那群蛊虫一个个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然后纷纷的向后退去了。
白九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张牙舞爪的蛊虫。
这些蛊虫说到底都是在地底下生活着的比较多,严格来说,也就都是属阴的,碰见夏炀这么一个命中的克星,也还真是他们走运了……
果然,那些蛊虫一瞬间不能近身,而在这个时候,那些苗寨的人也是不能够靠近他们的。
可是时间上面就在这里一直僵持不下也不是个办法,那些虫子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肯定不是一个人就能操控的完的。
白九苦笑,要是这么耗下去,吃亏的也只能是他们而已。
而且,随着时间的转移,中间桌子上面的小盒子似乎也开始出现了晃动,而人群里面也出现了骚乱。
最后,那个白胡子老头儿更是大喊了一句什么,白九似乎觉得那些虫子又像是被什么推着一样往前使劲的走了一步,可是随后就又像是被什么挡住了一样不能动弹。
白九吓得缩了一下脚,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一群虫子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他其实是有密集恐惧症的呢……
突然的出现了一声枪响,把本来凝重的场景完全打乱,那个白胡子老头儿被人一枪爆头,脑袋甚至都被炸掉了一半,可即便是这样他都没有死,脑子里面只有无数被盘旋着的虫子和一只……虫子。
白九恶心的皱着脸转开了视线,那只虫子就像是吸血虫一样的盘踞在那个人的脑子里面,整个身体就只能看得到它那两只硕大的红色眼睛。
在场的所有苗民都被吓得不轻,而就在这个时候,所有围着白九他们的虫子也都开始四散开来,就像是突然没有了领导者一样。
夏炀趁着这个时候赶紧走到了白九的身边,中间不知道烧死了多少的蛊虫,然后抓起了白九的手说道:“赶紧走!苗寨里面因为蛊王已经产生内乱了!这些蛊虫没有了那个长老已经控制不住了!”
白九看着周围的虫子开始互相残杀,并且开始吞噬者所有的能够看得到的活物,一咬牙,说道:“不能就这么走了!这里的……可都是活人!”
不管那个长老错得再多,可这些活生生的都是人命。
说他圣母也好,神经病也罢,可他根本就做不到看着这么多的人在他面前被活生生的让这些虫子给吃掉!
“这里还有那么多的孩子!就算是那些大人该死,可那些孩子呢?!”白九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壮汉为了护住自己的孩子而把那个孩子给推到了一边,结果自己被一只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的蛇卷走了。
白九匆忙间招出了一道诛妖雷把那条蛇劈的七零八碎的,那个男人看了自己一下,没有发现中毒,这才慌忙的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几乎是跪在地上和白九磕了几个头,然后用苗语快速的说道:“首领在后山!后山!救救寨子吧!”
白九鼻子有些酸涩,不仅是为了这人在临死前一刻对他儿子表现出来的父爱,而是在这么紧急的时间他都还记得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寨子。
夏炀定睛的看了一眼白九,然后突然一笑,说道:“九九,你真的长大了。”
白九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夏炀说的是什么意思,然后就被夏炀揪着手朝着所有人去的方向跑了过去。
后山在这里来说,应该是一个辟邪的福地,至少这一刻,所有的人下意识的都是朝着后山的范围跑去的。
“刚才开枪的人是达戎?”白九边跑边问道。
夏炀说应该是,然后看了看那些蛊虫果然像是突然被什么限制住了一样被禁锢在外面而不能进入这里。
夏炀左右问了问,然后得知前任的首领就在那个小房子里面。
这里有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个首领肯定不是不知道,所以,夏炀还没有登上去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果然,在里面的那个老人,就是白九他们那天在酒店里面看到的老人。
那个老人看了看外面的混乱,然后留下了两行眼泪,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为什么而哭,可白九就是觉得这个老人似乎是要把这一辈子所保守的什么东西给哭出来了。
或者说,是总算是解脱了什么包袱一样。
“这个蛊王在寨子里面存在了数百年都没能够彻底杀死他,大长老又主张复活蛊王,带领苗寨的人民走向新生活,可是……他自己都被蛊王反控,入了魔了。”首领用苗语说出了一段话,然后从后面的竹楼里面拿出了一把像是笛子一样的东西,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笛子的声音实在是算不上好听,白九被刺激的捂着耳朵都没能摆脱掉那种几乎是要刺破它耳膜的声音。
可是看着在场中的其他人似乎都像是没有反应一样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外面的蛊虫在一瞬间散的干干净净。
也不对,所有的蛊虫似乎都涌向了那个桌子,和在桌子前的……那个大长老。
白九愣愣的看着那个长老撑着少了一半脑袋的身体走向那个桌子,然后从桌子里面取出了一个像是蛇一样的一个细长的虫子,然后渐渐的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
那条蛇的眼睛就和在那个长老脑子里面的虫子是一样的,两个血红的团子里面有一个竖长的瞳孔。
首领渐渐的走出了他们这个最后的庇护所,然后看着那个长老说道:“邪蛊我一开始就不赞成饲养,最后,你还是被它侵蚀了心智。你已经不是你了……”
“那个长老这是……被那只蛊王控制了?”白九说道。
夏炀点点头,说道:“不,严格来说。是寄生。”
白九一阵鸡皮疙瘩就起来了,然后说道:“所有的蛊虫都这样?”
那他们到底还要不要找同命蛊了……?
夏炀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在人群中找到了安落和李饶,和他们示意了之后就带着白九走到了一遍的石头上面休息,然后给白九看了看伤口。
“那个蛊王先是被无数的人血祭,再然后,就是被那个长老一直用心头血控制着,现在成魔,也是正常的。”
一只虫子成魔……白九也是相当的无语了。
“那个虫子全身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白九看了看,也是已经凝聚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冤魂,长成这个样子,恐怕那已经不单单的是一只蛊虫这么简单了。
达戎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说道:“那只蛊虫,是苗寨成立最开始,安康公主从蛊磐里面带出来的那一只。”
他说出了最后一句,把白九震的几乎是无语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我错了,安康还会出现一次……只是过程不会是那么的美好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