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炀点点头,“我们该做的,已经全部做完了。这个事情,当时你已经和她说得很明白了。这是他们自作孽。”
白九叹了口气,然后歪到了夏炀的坏里,说道:“那我就这么看着她么……”
他明明是可以帮到她的,说不定就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夏炀吻了他一下,说道:“九九。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年露家里自有她的造化。他自己种下的因,自然会结出果。”
白九嘟嘟嘴,不说话了。
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实在是做不到就这么睁眼看着。
老实说,年露对于他,也还是有救命之恩的,这个东西是根本就还不清的。
年露就他的那一次,是拼了自己魂飞魄散的前程来帮助他重新投胎转世,还有那些数不清的雾白色冤魂也都是让白九记忆尤为深刻的。
夏炀知道白九在想着什么,于是沉吟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情要是不解决,说不定会在白九心里落下一个根,而且,万一年家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保不准白九又会怎么想。
这件事情,说白了,他们要是选择帮了年露,那么,就是一个造化,而要是不帮她,那无非也就是视而不见而已。
所有的一切,其实也就是白九的一句话而已。
白九嘟嘟嘴,其实心里也是有点觉得年露家里这件事情做得实在是太不对了。
让一个已死的婴灵重新转生入轮回道,其实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再说,夏炀当时本身就为了他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的,年露的事情,本来夏炀也是看着他的原因才出手帮忙的。
“我改天去找年露问问……”白九闭了一下眼睛,靠着夏炀就总是有一种想要睡觉的感觉。
唔,挺安心的。
夏炀其实也非常享受这样的感觉,而且他们这样的气氛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就像是他们小的时候那样子,白九全身心的依赖他,几乎是像要把整个人都交给他一样。
每一次想起来,这都会让夏炀有一种心潮澎湃,想要把白九拥进怀里的冲动。
夏炀并不知道现在自己看着白九的眼神中带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占有欲,慢慢的都是想要把白九狠狠地抱进自己怀里,然后就像是想要把他给融进血肉一样的感觉。
这时候,白九突然的转过头,看到夏炀这样的眼神的时候,着实是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脸红红地说:“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呢……”
夏炀眯了眯眼睛,然后把白九往上抬了抬,“没事。你去找年露的时候把白柒带上。”
“白柒?”白九楞了一下,然后一拍脑袋,说道:“坏了!我把白柒忘在酒吧了!”
“……酒吧?”夏炀顿了一下才说道。
白九:“……”完蛋。
“夏炀,那个,你听我说,那地方是一个叫酒吧的咖啡馆,里面挺安静的真的特别安静!”白九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句话喘都不喘的直接的说了出来,夏炀面无表情的听他说,然后按下了内线电话。
“我陪你去。”
白九欲哭无泪的看着夏炀紧紧牵着自己的手,然后被他半抱着出了办公室。
白九在路上的时候心里不停的在吐槽白柒这个祸害,早知道就不要和他出来了,夏炀一生气,他可就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白柒这个时候应该还在那里没有出来,而且他们刚才也是点了菜的,按照白柒从小被教导的性格,浪费那可是可耻的,所以,他一定会把那些菜给吃的尽量的干净。
现在这个点么……
白九看了看表,白柒应该是正撑的不能动弹的在那里的座位上面爬不起来揉肚子呢。
夏炀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白九也鼓着嘴巴没有主动开口,就这么沉默着一路到了那个酒吧。
夏炀是自己下车的,然后下去之后居然还把车门给锁上了,白九气的脑袋冒烟儿,对着夏炀的背影哼了一声,气闷的靠在椅背上面不动了。
白柒很快就被夏炀揪出来了,耷拉着脑袋像是被训过了一顿一样。
说来也奇怪,他这个小表哥整天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独是看到夏炀就像是耗子看到猫一样的躲都躲不及。
白九用余光看着白柒捂着肚子被夏炀‘扔’到车里,然后自己走到了前面的驾驶座上。
白九捅了捅一副没精打采样子的白柒说道:“小表哥,夏炀跟你说什么了?”
白柒瘪了瘪嘴,没说话,又把脑袋底下去了。
白九看着白柒一脑袋金灿灿的毛似乎也变得有些黯然失色,于是忍不住摸了摸白柒的脑袋,安慰道:“唉不哭不哭,你看你这一头的金毛都不好看了。”
于是白柒更加的忧郁了。
就这么夏炀沉默,白柒忧郁,白九逗弄白柒的过程中他们一路到了年家的住宅楼前面。
白九看着前面可以说得上是有些荒凉的庭院皱了皱眉,满地的落叶都没有人扫,而且整个院子看起来灰蒙蒙的,就像是笼罩了一层灰色的布一样,这和他几年前来年家的时候看到的一派热闹景象完全都不一样。
“夏炀,这怎么搞的?”里面的阴气和年露身上的一模一样,而且似乎更重,当然,白九现在对于这些东西是一点害怕的心思都没了。
再说了,身边还有夏炀在呢。
白柒胆子小,一看那里面就像是鬼屋一样的就不敢进去了,抓着车门死活就是不撒手。
白九犯了一个白眼儿,就说要把白柒留下,结果白柒两眼泪汪汪的抓着白九的爪子死活不撒手,然后说道:“弟弟!我要保护你我我我,我害怕!”
白九:“……”
听到动静来开门的年露:“……”
年露对于白九的到来表示绝对的惊喜,连忙让他们进去。
白九边走边问,“你们家里请的佣人呢?”
年家还有不少的阿姨,司机或者是其他保镖之类看门的护院,可现在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前一段连续死了三个人,还有不少人莫名其妙的说院子里有鬼,一个个全都辞职回家了。”年露在白九面前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而且,这些东西说谎也实在是一点用都没有,倒不如干脆实话实说。
“你爸妈呢?”白九被年露带到了大厅里面,张望了一下也没有看到人。
夏炀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视线停留在一张画上面的时候皱了皱眉。
“我妈妈……在医院,孩子掉了之后,她就有点不对劲了。”年露神色疲惫,眼底下的青黑像是代表着他很久都没有睡过什么好觉一样。
白九皱了皱眉,“你父亲……”
“我父亲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整天还很精神。”
这就奇怪了。
白九纳闷,按照这个家里的格局看来,分明是年家被什么给缠上了一样,怎么可能当家的主人却没有出事呢?
“这张画是哪来的?”夏炀手里的法器已经握在了手里,金黄色的法杖直直的指着墙壁上面挂着的一张古代仕女图。
白九看着那张仕女图其实一点不适应都没有,反而是觉得里面的女人其实长得真的很好看。
虽然你他不会看古代仕女图,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里面的那个女人一定是一个大美人儿,只是她身上的装束却看不出来是什么朝代的,眉心还带着一点的朱砂痣,让整个人看起来都添色了不少。
“白九!回神!”突然出现的一声暴喝让白九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然后茫然的看着那张画。
——画上面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女人。
白九定了定神,看了看声音的源头,“小狐狸?!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正是胡澈,看起来还挺狼狈,而且还是以护理的外形出现的。
胡澈走路的姿势似乎有点不对劲儿,“年家是被狐狸精给缠上的,那张画里的狐狸,是和我天狐一族对立的鬼狐,专门勾魂吃小孩儿的皮骨血肉修炼……恶毒之极!”胡澈咬牙说道。
“白熙是不是……”白九眨了眨眼,看着小狐狸的样子说道。
白九觉得胡澈的脸似乎是红了一下——别问他是怎么看出来一只狐狸是怎么脸红的,反正他就是脸红了,“白熙,白熙被那个女的看上,要抓回去当压寨……然后给他下了药……”
白九眨眨眼。
白柒跟着白九眨眨眼。
夏炀面无表情的把法杖收起来,最后一锤定音,“他被白熙上了。”
胡澈身上的毛都炸开了,然后搜的一下走的没影了,只留下了声音还在这个院子里面回荡。
“这个鬼狐不除,对白九而言永远是一个大害,鬼狐喜阴,白九身上阴力强大,被鬼狐发现你们只会麻烦不断!”
白九无语的坐在沙发上面,然后又远远的听到小狐狸最后一句话:“鬼狐除掉后,我会按照狐族礼节,送给你们一个愿望!”
白九心动了。
夏炀这一次倒是干脆,直接问了一句,“鬼狐在哪?”
天狐和鬼狐之间的关系其实挺奇妙的,鬼狐甚至是可以吞掉天狐取而代之,不过天狐也相对的是鬼狐的克星,因此,两个种族之间一直都是势不两立的。
小狐狸想要消灭掉那个鬼狐,不管是从哪一点上来说,都是有足够的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