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哑然。
倒是有人替她做出了回答：
“上将，夫人于今晨七时二十三分向我发出关于您的质询，质询内容如下：他真的不行吗？”
苏言僵住了。
好特么羞耻，被冰冷的拟人电子音打小报告真的羞耻得她能就地抠一幅清明上河图出来。
她竭力保持镇定，一幅“这就是老娘说的怎么了”的表情上上下下找了很久，结果车里空空荡荡，哪里都没有艾希大宝贝的投影。
此时无形胜有形。
苏言表情彻底垮了，满脸绝望，这人工智能不会无处不在吧？！
那她以后还怎么说岑越坏话啊！
岑越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嘴角的弧度很耐人寻味。
“呃……”苏言气息奄奄，“或许我可以解释一下？”
岑越低沉悦耳的声线落进她耳中。
“或许，我可以先解释一下。”
岑越心里复杂的情感翻滚涌动，他明白自己应该理智，应该思忖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一步步靠近她，抓住她。
可感情里最不该有的就是明谋暗算。
他明白她在给他权限。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抵触。她眼里的柔情蜜意都是真的。
这出乎他的意料。他想再试试看，用最简单的方法，破釜沉舟地试试看她对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仅仅是拥抱，还不够，远远不够。
岑越搂住她细腰的手一提，就把人揽在自己膝头。苏言猝不及防，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身子往他怀里倾了倾。
苏言愣愣与他对视，他低下来的眼眸里浸着很赤忱热烈的情绪，明明这双眼今天早晨还覆着一层冰，现在就这么看着她。
她有些吃不消。
刚要挪动双腿往下溜，就感觉身下有什么异样。
苏言在车玻璃上看见了自己的脸，那双眼睛里全是震惊，她恍惚觉得车窗上看着自己的人不是她，而是美杜莎，不然她怎么会瞬间变成一块僵硬的石头，动也不敢动呢？
她穿着的白礼服质地轻柔，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硌人的玩意儿变得越来越明显，还有不容忽视的温度。
苏言直僵僵坐在他腿上，手指无意识地揪紧身上的裙子。
“那个……”
岑越低声打断她：“我解释完了。”
苏言捂脸：“那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耳畔传来一声很低的笑，听起来很愉悦。
这声笑像一根线，牵起了苏言脑海深处的一段记忆。那天陆朝夕跟岑越闹了别扭，因为岑越用舰艇迁走了她开的一家商场，在那块地皮上建了个养老院。
她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他做什么都不跟她商量。
岑越眉眼帅气，话却不留情面：“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我们是形式夫妻？我好像没有必要向你报备。”
她坐在床沿上，赌气似的说，“你将来肯定会爱上我的。”
岑越离开的脚步顿了顿，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对你知无不言。”
苏言仔细回味了一下这句话。
他现在开始对她解释了，那么可不可以理解为，他有一点喜欢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