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在这圈内撒了雄黄酒,雄黄能克制毒蛇毒虫,而且这瓶酒有一定的历史了,药力强劲,能阻拦住这些毒蛇毒虫至少一个小时,它们暂时不敢进来的。”蓝莹莹如此说着,“不过在这个圈子里朝南方我却留了一个豁口,在那块没撒雄黄酒。
这些毒蛇毒虫必定会聚集到南边那个方向,企图突破进来。
因为那个口子很小,所以我们能一点点地对付它们。”
她说着,手指指向那豁口,果然圈外的虫蛇都涌动起来,涌向那酒味淡薄之处。
而在这个圈子的北方,毒虫毒蛇就变得稀少了起来。
蓝莹莹带头朝那个豁口跑去,手中扇轻挥,又切断了几条毒蛇。宁耶和白蝉也都跟上,应付那些毒虫。
三人同时砍杀不断涌入的毒虫毒蛇毒蟾,倒也对付得来,只是这些毒虫毒蛇数量极多,似乎连绵不尽。
而且那最大最恐怖的僵尸现在还藏在土里,不知道该如何对付。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宁耶和白蝉都不禁产生这样的念头。
“那僵尸钻地的能力这么强,它为什么不离开这片区域呢?”又一刀挥出后,白蝉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还是说,它其实能打洞打到更远的地方去害人?”
“白小姐问了一个很好的问题。”蓝莹莹点点头,一边动手一边环顾四周说道,“为什么这僵尸不移动到更遥远的地方去吸食人的血肉和精气呢……
以它的穿行速度,早就应该流窜到这地块外的居民区为害了,但它却没有离开……”
她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类僵尸相关的资料,很快就有了答案。
“关于它停留在这附近的原因……我猜测,这都是这株香椿树的作用。
香椿一直被当成一种灵木,甚至有人称呼它为百木之王。
传说中八仙里的吕洞宾就很喜欢香椿树,他曾制作了一个香椿木枕,常常使用。
这种神话传说真假不可究,不过香椿树带有某种灵性却是肯定的。”蓝莹莹说道。
“那是不是这香椿树抑制了这僵尸的行动,使得它不能离开这附近的区域?”白蝉问道。
没想到蓝莹莹却摇了摇头。
“恐怕恰恰相反,这香椿树并不是把这僵尸抑制在这附近,而是把它吸引了在这附近。”蓝莹莹说道,“我怀疑,这僵尸最近每日都盘旋在这棵巨大的香椿树的树根附近,吸取这棵树的灵气,使得自己的力量不断增强。
它不是被禁锢在这附近,它是不舍得离开这块区域。”
“那该怎么办?”宁耶问道,“这底下就是那僵尸的大本营,现在我们只是暂时躲在了安全区域里,等过一会儿它必然会发动更强烈的进攻的。”
“是的。这些毒蛇毒虫只是小的喽啰,它的本体,也就是那具僵尸。
虽然刚才被我打伤了,可它现在必然已经回到了香椿树的树根底部,去摄取这香椿树的营养了。
恐怕过不了多久,它就会完全复原。”
蓝莹莹这么说着,然而她神色间却相当淡定。
只见她展开手中的宽纸扇,扇了一扇,笑道,“现在那僵尸驱动这些毒虫毒蛇围攻我们,它的目的不是别的,只是想消耗我们的体力,把我们逼出这个圈子而已。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先发制人,从那香椿树洞进入那墓穴,找到那僵尸的本体,把它干掉。”
蓝莹莹说着,拿出纸擦了擦扇子上的血迹,眼中露出凶光。
“难不成你准备去找那僵尸单挑?”宁耶见蓝莹莹这副模样,惊讶地道。
“是啊。”蓝大小姐旁若无事地说道,“我现在要冲出这个圈子,闯进那树洞里去。
现在这些毒蛇毒虫固定从这个南向小口攻击,你们俩需要应对这一个方向的袭击,然后我会从北方出圈,翻进那墓室。”
“你一个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那可是快变成水鬿的僵尸。”宁耶说道,“不是据说水鬿的威力和旱魃类似吗?需要我们陪你去吗?”
“我没事的。”蓝莹莹却笑笑,摇了摇头道,“虽然我现在没了桃花宝扇,但这把新的青罗扇还是非常好用的。
你放心,我处理这些怪异生物颇有经验,不出一个小时就会回来。
而且你们留在这里对付这些蛇虫,对我也有莫大的帮助。”
蓝莹莹做事非常干脆,把这些交代完,她便已经朝北冲出圈外,并朝宁耶扔来了一瓶东西。
宁耶伸手把那东西接在手里,发现是另一瓶雄黄酒。
“记得,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们都不要轻易离开这个圈,等我回来!
当然了,如果我一个小时后还没回来,你们请自行退却,不需要管我。”
蓝莹莹说着,跑着,越过了虫蛇包围区,从那香椿树洞钻了进去,从此就不见了人影。
“蓝姐姐怎么这么莽,她就这么一个人冲过去了。”白蝉想起那地上突然冒出的枯手的可怖之处,不禁惊叹。
“蓝小姐非等闲人物,我们不需要担心她,还是先想办法应付眼前的这些东西吧!这些玩意儿也不好对付。”
宁耶喊着,手中桃木剑不停,又连续地刺死了几只毒蜘蛛。
按理来说,制作水鬿时,方士只会在棺木里放入四十九个毒蛇毒虫卵,可现在宁耶和白蝉所见的蛇虫又何止百千?
手电光照之处,尽是泛着妖异金属光泽,嘴上带着奇丑吸盘的长蛇,蜘蛛,蟾蜍,蜈蚣……
它们反映出五彩斑斓的亮光,一浪接着一浪地叠加着,朝宁耶和白蝉脚下圆圈的豁口处涌来,前仆后继,毫无后退之意。
难不成这些蛇虫在僵尸破棺而出后的这几天里,迅速繁殖繁衍,才有了如此的数目?
宁耶和白蝉虽没有明说,却也都明白了这点。
“大哥哥,这么砍杀下去,虽说坚持一个小时也不一定有问题,但是看这些东西都带有剧毒……”白蝉挥动刺蛾刀一边抵挡一边说道,“我们要是一不小心被咬到了一口,那可糟糕得很。
就算不被咬到,它们死后飞溅起的血水,也容易沾到我们身上……总该想个办法才是。”
白蝉的观点,宁耶甚感同意。他怜惜白蝉,怕她身沾毒水,因而一直把她护在自己侧后方,自己则阻挡着大多数毒虫毒蛇的攻击。
现在看情势紧迫,他便不住地想,究竟怎样才能安全地熬过这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