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书房里除了刚进来的姜玉和徐燕双,就只有还在说话的祁怀远和魏七,再加上一个沉默着把自己当背景板的周见恒。
祁怀远见她们进来,也没避讳,直言介绍道:“小玉过来,见过七皇子殿下。”
姜玉依言屈膝行礼,“小女,见过殿下,之前不知殿下身份,情急之下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怪罪。”
姜玉指的是,路上她怕他昏睡过去,拍了他脸好多次的事。
魏七摆摆手,道:“快快起身,无需多礼,怎么能怪罪于你,姑娘也是为了救我性命。”
姜玉见他语带真诚,看来是真的没有计较,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是事急从权,但是上位者们多的是不讲道理的人,看来这位七皇子肚量还挺不错的。
“多谢殿下。”姜玉正要直起身,旁边伸过来一双手,把她扶了起来。
是周见恒。
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眼里却有心疼,还有自责?
魏七,“原该是我感谢姑娘才是,要不是你,我说不定已经……”
祁怀远打断他道:“七爷,慎言!”
皇家人最忌讳说“死”字,是为不利。
魏七便转了话题道:“姑娘便是老师新收的义女吧?”
姜玉,“回殿下,正是。”
魏七见她拘束,笑道“师妹不用多礼,说来我还是你师兄呢。”
见她不解,祁怀远在一边点点头,说道:“前些年在京时,殿下也曾跟着我学了些时日,按先后排算,这是你三师兄。”
刚开始听魏七称义父老师,姜玉还以为只是她对义父的尊称呢。
没想到他还真是义父的学生啊,还是亲传的排行了的那种,可不是随便听了几堂课的学生。
皇子的老师啊,义父真牛批。
姜玉顺着就叫了人,“三师兄。”
魏七也不是个端架子的,“小师妹。”
祁怀远指着周见恒对他道:“既然认识了小师妹,再认认你小师弟吧。”
周见恒刚刚知道他的身份时已经见过礼了,现在以师弟的身份重新认识,再次称道:“三师兄。”
魏七笑道:“早就听闻老师新收了一位年少聪慧的小师弟,如今总算是见到了,果真是一表人才。”
说完,他摊开双手接着道:“今日头回见小师弟和小师妹,本该送件见面礼才是,可惜师兄我现在一身清白,什么也没有,只好下回补再上了。”
徐燕双笑道:“你能全须全尾的过来已经很好了,什么礼不礼的,要送礼还不简单?等他们婚礼的时候,你再补个大大的礼便是了。”
一时间屋里气氛轻松了起来。
几人随意地问着关心的话,不过魏七到底是中毒受伤了的,不多时便露出疲态。
徐燕双叫了人来送他去偏院休息。
这一天下来,魏七确实有些累了,便也没客气,由着小厮将他背走了。
待魏七走了,见祁怀远还要与姜玉说话,徐燕双朝他使了个眼色,阻止他开口。
“小玉啊,你也一路辛苦了,坐那么久马车,又遇到七爷这事,想必也是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
“见恒,你快送小玉回去。 ”
周见恒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拉着姜玉与两人告辞。
祁怀远本还想关心下闺女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的话,也只能吞了回去。
见两个出了门,徐燕双拿手肘拐了丈夫一下,没好气道:“你是不是傻?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这小两口这么久没见,不得让他们好好说说话?”
祁怀远拿鼻子哼气,不太认同地道:“还没成亲呢,哪里就两口子了?”
“啧,要成亲那也快了,我说是就是。”
“行吧。”
算了,总归闺女嫁了还是一家人,嫁给自己学生总比嫁给外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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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见恒牵着姜玉的手走在回后院的路上,福珠和珍珠两人远远的避开,各自忙去了。
把人送到了姜玉住的小院,两人在廊檐下姜玉经常坐的地方坐了下来。
谁也没有提该离开的话。
分开了这么久,原先周见恒觉得自己见到小玉的时候,会有很多话想说。
想问问她这些时日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烦心事?
这一个多月没见,有没有想他?
他很想她,为什么她后来都不给他写信,也不回他的信了。
还有,离开前送的那些花儿,他想告诉她,他都有好好的保存着。
可是现在两人这样坐在一起,好像又没必要问那么多了。
就这样就很好,她好好的回来,在他身边,他的心也就圆满了。
姜玉没说话则是有些心虚。
去县城的事,她没有提前与他说过,走的时候也没有当面跟他道别,甚至后来忙起来了,她想着快要回来了,连他的信都没有回。
当时不觉得什么,只是现在回来,看到他比之前消瘦的脸,不自觉地就心疼起来。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周见恒才道:“小玉,这次你出门,我很担心你。”
姜玉:“你不用担心的,我在那里也不是一个人,还有小清和赵东呢,真的,我挺好的。”
周见恒把她的肩膀掰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道:“我知道你会照顾好自己,但我突然没有了你的消息,总是忍不住的会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姜玉一愣,不解道:“怎么是突然没有了消息呢?”
她虽然没有当面与他道别,但是也是托了义父与他说自己要离开的事啊。
说到这里,周见恒更委屈了,“我到你走了好久后才知道,你没在家了。”
“怎么会?”姜玉吃惊。
她记得是走的当天就带了话的啊。
“你突然不送礼物了,也没有只言片语,突然就没了消息,还是我们找到老师,他才告诉我你已经走了的。”
“他还说忘记把你的话转告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