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夜里聊天越聊越精神,最后还是福珠听到外面的打更声,提醒她们到了三更,两人这才惊觉时间太晚。
匆匆断了话头赶紧睡下。
待次日福珠再叫两人起床时,两个姑娘都有些睁不开眼。
姜玉眨巴了几下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意识慢慢回笼,想起今早还有事要办呢。
便也不再贪睡,手脚利落地起床后便在桌上铺了笔墨。
等程初雪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姜玉正在给信封封火漆。
疑惑道:“小玉,你这么早就起来写信啊?可是家中有什么事?”
姜玉道:“没什么,就是这次出来没与义父义母说,现在写封信回去道歉,也是为了让他们放心。”
程初雪想到昨天追来的侍行,“哦。”
姜玉把信封好后,让侍行请人去寄。
镇上有专门给人寄信的地方,若是加急的,只要加钱,马上就能走。
这里离京只一天的路程,若是快马而行,大半天时间就能到。
姜玉的信是写给徐燕双的,一是报平安,好让义父义母知道,侍行已经找到她了,二是与义母说了程初阳的事,义母见了,自然会去与大伯娘商量。
大伯娘若是有意的话,便会差人出去打听。
后面能不能成,就看祁文娴与程初阳两人的缘份了。
再次出发的时候,只有程初阳和侍行两人骑马而行,程初雪直接坐进了姜玉的马车里。
这次出行,姜玉坐的是祁大夫人为她准备的府里的马车,比姜玉原来在梅阳镇上的时候的那辆好得多了,里面还铺了一层厚厚的垫子。
姜玉也不坐在位置上,而是直接脱了鞋坐在软垫上,趴着睡觉。
程初雪也困得很,看她这样好像很舒服的样子,便也学着她的样子趴着睡了起来。
睡了大半日,中午在路边找了间茶寮休息,吃些带着的糕点和泡面,权当是中午饭了。
下午再上路时,马车里便时不时的会传来两人的说笑声。
有人陪伴的路程总是过的飞快的。
待到进了津州城,程初阳来找程初雪向姜玉告辞的时候,两人倒还有些依依不舍。
程初雪:“小玉,等我到阿姐家安顿好后,便去聚福楼找你啊。”
姜玉:“好啊,不过你若要来的话,定要提前送信来说一声,否则我怕我不在,你找不到我。”
程初雪也知道她这次不是来玩,是来办事的,不像自己这样闲,便就道:“那等你不忙的时候,派人到雷府给我传信,我再找你。”
程初月夫家姓雷,是津州的大户,路上的时候两人都已经互通过彼此在津州的落脚地了。
姜玉点头,“也行。”
她答应的爽快,程初雪以为她们很快便会再见,可是她在阿姐那里等了几天,都没有等到姜玉给她送信。
后来她便亲自去了聚福楼,掌柜一听她报名,便笑呵呵地道:“小姐吩咐说您来了,让我们定要好好招待。”
程初雪问道:“你们小姐现下不在么?”
掌柜道:“一早便出去办事了。”
“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掌柜为难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这几天小姐都是每日早早出去,傍晚才回来的,不过我们小姐给留了话,说是只要程姑娘你送个信什么时候过来,她都在店里等着你。”
程初雪原本是想先让人来送信的,但是又怕自己送信来,姜玉会因为她的到来耽误本要做的事情,便没有提前招呼。
今天过来也是想碰碰运气,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见不到人的准备。
“不用了,让她忙吧。我下次再来便是。”
那掌柜的道:“姑娘不忙走,既然来了,便留下尝尝小店的菜色吧。”
程初雪摆摆手,“不用,我也就是出来看看,这就回去了。”
她在阿姐家里做客,家中还有长辈,她若是与小玉相聚还好,如今小玉不在,她就不在外面吃饭了。
掌柜见她要走,也不便强留,只道:“那程姑娘稍等片刻,我们小姐给姑娘留了一瓶玉液酒,小的这就给你取来。”
说着转身回到柜台里面,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来,里面艳丽丽的红色正是玉液酒。
程初雪到京里后,大伯娘为他们准备的接风宴上便有这种酒,不过只有巴掌大那么一小壶。
她知道这酒很是难得,金贵得很,现在姜玉出手就是这么一大瓶,“这么多?”
掌柜笑道:“小姐说您是她的知己好友,好酒送好友,最好不过。”
程初雪感动得不行,小玉每日里这样忙,还记着给她留东西。她伸手接过,“既是小玉的心意,那我便不客气了,与你们家小姐说,这酒我收下了,等她不忙了,一定要来找我,我们好好的喝上几杯。”
“好嘞,小的定会把姑娘的话转告我们小姐的。”
程初雪这才带着酒回了雷府。
刚入府,便碰上要出门办事的雷绍,“姐夫。”
雷绍大概三十几岁的样子,长相不算出众,胜在身材高挑,他与程初月成亲后,两人感情还算和谐。
最近几日小舅子与小姨子来家中做客,妻子和孩子们都心情很好,他也高兴。
“小妹这是出去玩儿了?怎么不带两个人在身边?”
程初雪对这个姐夫的印象还不错,阿姐成亲的时候,她还是个几岁的孩子,对他印象不深,只记得他是抢走自己阿姐的坏人。
也是后来慢慢长大,又从阿姐的信里知道,他们成亲后,生了孩子,日子过得不错,这才渐渐放下对姐夫的敌意。
这次来津州,亲眼见得,阿姐现在比以前在边城的时候面色红润得多,腰身也丰盈不少,想来是过得真的好才能有这样的好气色。
如此,对姐夫便彻底没了芥蒂。
“没事,我一个人习惯了。今天也是去找朋友的,可惜,她太忙了,都没有时间。”
雷绍听妻子提到过,问道:“是你们来的路上认识的那个朋友吗?”
程初雪点头,“嗯,就是她。不过她人虽然不在,却托人送了我礼物。”
雷绍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的酒瓶,不太肯定地道:“你这是,玉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