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阳不禁笑了起来,“姜姑娘怎么学起了初雪,也换上了男子装扮?”
姜玉没想到他会和雷老板一起过来,“程大哥,你怎么来了。”
才见面便被识破,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她本意也不是非要让人把她当男人。“我这不是为了方便么,说来还是初雪给我的启发呢。”
程初阳心中惭愧,他家妹妹把个斯斯文文的女孩子都教坏了。
“嗯,这是我姐夫,是你要买这几个院子?”
姜玉应道:“嗯,那真是巧了,雷老板,没想到,咱们还有这样的缘份,我是真心诚意想要你这几个院子,你开个价吧。”
即然程初阳在这里,她的目的便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直接与雷绍议起了价格。
雷绍也没想到,这个他昨日以为的男人,原来还真是程初阳兄妹俩认识的好个姑娘。
倒是也安心不少,想到她对程初雪出手就送那样一大瓶的玉液酒,想来背后也不简单,有心卖她个好,便直接报了自己心中的底价。
“姜姑娘即是熟人,雷某自然不会与你说那些虚的。这三间院子大小不论,就按平均一个院子二百二十两的价格算。三间一起,也讨个吉利数,六百六十两。不过这伢行的佣金和过户换契的费用,便要姜姑娘你自己出了。”
津州的物价她前两天到处逛的时候便已经了解过了,又跟着伢人一起看了不少地方。
再加上聚福楼管事提供的信息,对于这三间院子的价值,她心中是有数的,她原想着能七八百两拿下便算不错了,没想到雷绍竟然直接给了六百六十两的一口价。
虽然说伢人的佣金和换契的银钱她出,但也就是几十两的事,加起来七百两足够了。
她笑道:“成交。”
雷绍也觉得这姑娘娘是个爽快人,虽然六百六十两已经比市价低了一点,可其实他的最底价是六百两,六十两是留给她还价的。
但这姑娘并没有因为他报的价低,也没有因为有熟人而刻意压价,是个有分寸的。
心中对她便高看了几分。
女子在外行走本就不易,她还能做到这样进退有度,实在难得。
“姜姑娘爽快人,那我们这就签契书。”
姜玉听到这么快便与她签转让契书,也高兴,这样干脆,大大的缩短了她们的时间。
“如今,像雷老板这样爽快的人也不多见了,咱们也算是有缘,回头契书换好,我做东,到聚福楼开一桌,定要好好的敬您一杯。”
说着,更是直接从包里掏出几张百两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雷绍和程初阳都有些佩服这姑娘了,见过爽快的,没见过这样爽快的,几百两的银票随身带着,说掏就掏了。
人姑娘都做到这份上了,雷绍自觉也不能弱了气势,也拿出了自己的房契。
两人一手交银票一手交房契。
又双双在伢人拟好的转让契书上签字,交于管理的即刻去官衙换新契。
不消片刻功夫,买卖双方便银货两乞。
伢人都傻眼了,他从行十几年,见多了买卖双方你来我往讨价还价的,他们这些人伢两头跑,挣的就是中间牵线的辛苦钱。
扯皮的见得也是多了,还是第一次见交易这么快的,这可是三个大院子啊,好几百两呢,就这样就完了?
程初阳也有点傻眼,他虽然不做生意,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这两人的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
姜玉和雷绍本人何尝又不知道他们的速度快?但是人的磁场有时就是那么玄妙。
他们都只是很自然的在心里顺着本意做事,只能说两人在处事上的风格和想法都很搭。
场地的事已经定好,计划便是迈出了一大步,姜玉中午便在聚福楼包间请了一桌。
还特意派人到雷家请了程氏姐妹,
只是程初月作为当家主母,家中还有长辈和孩子要照顾,便没有过来。
程初雪倒是比他们这几个人来得还要早些。
见到姜玉差点不敢认了,“小玉,你怎么做到的?”
原本姜玉的脸看着是很柔和的,现在可以说是变化很大了,要不是因为之前认识,真的会把她当成一个年纪小些的男子。
扮得可比她像多了,她就是裹了个胸,换了男装,小玉是连长相都变了呢,好神奇。
姜玉笑道:“我就是画了下眉毛还有点了一些斑而已。”
程初雪道:“教我教我。”她要是学会了这些,以后女扮男装肯定会更像的。
姜玉:“好啊。”
随后与雷绍和程初阳道:“雷老板和程大哥你们先座,我先去更衣,稍后再来作陪。”
雷绍说道:“姜姑娘你只管去。”
姜玉又请掌柜给这里上一桌好酒好菜。
这才拉着程初雪去了聚福楼后面的小院,她住的地方。
几除了京城,其他地方的聚福楼后面祁怀逊都有这么一个小院,专供他们到各处处理事务时小住的。
只是如今来得是她,现在这院里子除了下人就只住了她一个。
程初雪看着小院,问道:“小玉,你在津州的时候都是住在这里的么?”
姜玉一边洗着脸上的东西,一边道:“嗯,只要在津州,我便会一直住在这里,你若是有事,可以让人来传话,就算我不在,他们也会与我说的。”
程初雪道:“小玉好像一直很忙,你这样不觉得辛苦么?”
姜玉笑道:“不会啊,这样每天有事做,过得才充实呢。”
程初雪不太明白,按理来说,以姜玉现在的身份,有那样的义父义母,她就算什么也不做,在家里做个千金小姐不是舒服得多。
“小玉果然与其他女子不同。”
“初雪也与其他女子不同。”
聚福楼还有人在等,姜玉换衣裳速度很快,又教了程初雪怎么画男式粗眉,怎么把脸弄得暗黄一点,怎么点斑。
这些都是很简单的东西,一学就会,并不花费什么时间,所以等两人再次回到聚福楼的时候,包间里的菜才上一半。
姜玉笑着入座:“雷老板,程大哥,让你们久等了。”
虽然她离开的时间不多,但客气话还是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