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思考，链接着我们的伸缩自如的爱便收紧，西索将我牢牢拥在怀中。
看起来不深的悬崖此时却坠不到尽头，我们伴随着凌厉狂风与刺鼻的血腥气味共舞。
突然我好像明白了什么，认真看向西索泛起金光的凤眸试探性道：“呐，西索~你看——”
我用下巴指向一边，眼神始终没离开他的双眸，语气平淡却带着蛊惑：“今晚月色真美。”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夹带着念力划破我眼尾，他低头靠近我轻声低语：“楠伊说谎时的魂火会变成融化的黑巧克力呢~?”
他用舌尖卷走我眼尾渗出的血珠。
我低声轻笑，果然，这不是现实。
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确定了这点我便没那么警惕，反而对接下来的发展饶有兴致。
我十分配合着剧情发展，顺着他话回：“那是甜的还是苦的？”
伸缩自如的爱收紧我们手腕，他的声音似引诱：“要验证吗？?”
“怎么做？”
他答非所问，又说些我听不懂的词汇：“猎人的课程进度要教到第一百七十八章才会讲到……”
西索猛地抓住我手捅进他胸膛，面不改色继续道：“怎么杀死魔术师哦~??”
即使我已经知道这是梦境，还是被他的举动吓到了。
感受到他滚烫的心脏在我掌心跳动时发出念力，才松口气。
沾满鲜血的扑克牌倒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西索抓住我手腕的指腹上移到完全包裹住我的手时……
他用力按下——
捏碎了他的心脏。
“看啊，伊伊~?”爆开的血雾中传来愉悦喘息，“死亡契约早在三年前就被你签在灵魂火焰里了~?”
“现在——是该验收果实成熟度的时候啦~?”
西索残缺的身体在高速再生，他修长的手指插进我发间，用染血的扑克浅浅划破我脖颈。
手腕翻转，扑克露出花色。
是“红桃4”。
鲜血滑过“红心”与其融为一体，又滑过数字“4”，最终滴落到我锁骨上。
“是先从骨髓开始品尝呢~还是直接把你的灵体种进我刚刚重生的心脏里？?”
那不好的预感再次出现，我隐约感觉这个奇怪的梦境指代着什么……
魂火、灵魂、心脏、契约、红桃4、亲手杀掉魔术师的课程教学等等。
还有西索每一个行为举止，都让我有种从心底深处传来的危机感。
他说的每个字都好似意有所指。
可梦境削弱了我逻辑思维能力，总在我快要触碰到什么的时候又仿佛答案远在千里，怎么也抓不住。
我们还在继续向下坠落着，时间慢慢模糊了概念，好似过去一个世纪之久，又好像一切都发生在顷刻间。
没有得到我回答也影响不了他，他仍像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继续过着自己的剧情。
“宝贝的魂火变成葡萄酒色了哦~果然熟透的果实连死亡气息都带着催情剂的甜味~?”
他将染血的拇指按上我嘴唇，贴近我脖颈渗血的伤口低语：“要不要印下象征永恒契约的吻呢~?”
随即他又缓缓拉开距离，眉头轻蹙，眸色微伤。
“只可惜，永恒并不适合我们……?”他抬手轻柔抚摸我脸颊，“这份爱意是从地狱岩浆里打捞出来的——?”
“一起点燃的话~?究竟会先烧毁契约的锁链，还是熔铸出新的镣铐呢？?”
“嗯哼哼哼哼哼~~~??”
西索猛然爆发出骇人的念压，笑得浑身发颤。
这时候我竟在想：这的的确确是我认识的西索。
上一秒温柔下一秒癫狂。
许是看懂了我眼神中包含着的复杂情感，他突然托着我后腰加速坠向地面。
那双瞳孔中映出我飞舞着的黑色卷发和唇角挂着的笑意。
——我竟然在笑么？
疾风中似乎有烈焰包裹燃烧着我们，同时又让我们彼此间缠绕得更紧。
也许西索还嫌这不够，他用扑克刺穿我们交握的掌心，把我们俩人牢牢钉在一起，仿佛这样就永远不会分离……
“抓紧我宝贝~?这次坠落结束时我要收到比‘爱’更甜美的答案哦~~?”
“就用我们灵魂共振的频率来回答吧~??”
伸缩自如的爱即刻缠住我脖颈与腰肢向他收紧，像是在印证他说的话一样。
——他是真的想要把我融入他身体与灵魂。
我们在月光与血雨中相拥着旋转坠落，在落地的瞬间西索用念快速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兜住了彼此。
在黏黏的伸缩自如的爱上，我们仿佛一对被折翼落入命运蛛网的蝴蝶，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
念网散去，他抱着我滚入蔷薇丛中。
谁能想到万丈悬崖下是一片茂盛的蔷薇花丛?
他跨坐在我身上，双手撑地，眸中金光闪烁。
“当流星街开满人造蔷薇时，伊伊若还没厌倦，我就把‘西索’这个名字放进你灵魂最深处当做收藏品哦~?”
哈，真可笑。
也真像是西索会做出来的事。
他用一个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前提，和我约定永恒……
我深深看着眼前的男人，霎时间有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作为定金……?”月光下西索惨白的指尖在我脊梁上敲出死亡进行曲的节奏，“先来预习一下永恒契约的第一章节吧~?”
话锋一转，他突然撕咬着我锁骨轻笑起来。
鸦羽般浓密的睫毛翘起勾人的弧度，他眼神缠绵，语气魅惑。
“从互相毁灭开始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