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年1月4日。
流星街。
幻影旅团基地终于只剩下库洛洛一人。
只可惜飞坦很早就被派出去做任务,和我完美错开。
——我全程都没见到他。
具体的任务内容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完成任务后会回到流星街。
所以我只能像平时一样装作流星街的居民出门觅食,一边打探情报一边等待飞坦回来。
对于该怎么杀掉飞坦我没有计划,有计划也不一定能用上,不如随机应变。
当晚,小杰给我发消息说通过了船长的测试,还认识了叫雷欧力和酷拉皮卡的两个朋友。
几天后,飞坦果然回到流星街。
这是绝妙的机会。
流星街的夜晚依旧是那么美丽,满天星河照亮着外围的垃圾山,但我无心欣赏。
我屏气凝神,蹲在废弃油罐的阴影里耐心等待着猎物踏入我狩猎范围的那一瞬。
十二米外,飞坦的靴底碾过碎玻璃的声响像是生锈的刀片在刮我骨头。
——三年前他就是用这种步调走进刑讯室的。
在他踢开挡路的铁皮桶时,后颈暴露了0.2秒!
我抓住机会!
念力凝成的透明水刃比声音更快刺过去,却在即将刺入他颈椎的瞬间,高温气浪突然炸开!
飞坦的伞尖已经捅穿我藏身的油罐,我向右侧躲避掉直指我心脏的伞尖!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间。
失去油罐与黑暗的遮挡我身形暴露在他眼前。
飞坦居高临下看着我,细长的眉毛微挑略显意外:“是你。”
我嘴角微勾,在他话音未落时就用力蹬地弹射而起!
蹬地时我有意溅起脚边水洼里的液体,污水腾空化作锁链缠住他脚踝。
“雕虫小技。”他嗤笑着随意挥动长伞斩断水链。
却不知真正的水和我的念都混着能让人感到冰火两重天痛苦的神经毒素。
只要我们念与念接触,他必中毒!
“不急,咱们慢慢玩~”虽这样说着,我的招数一点也不慢,更没留情。
一边过招,我一边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飞坦也终于发现不对。
“啧,阴沟里的老鼠。”他紧蹙眉头,向后跳与我拉开距离。
我从没指望飞坦会被小小的神经毒拿捏,趁他恢复的时间我也没闲着开始准备下一种毒。
“这只是开胃菜。”
我可没忘记当年他对我的所作所为。
“毒,不是你最爱用的东西么~”
这才哪到哪。
趁着飞坦主动远离我的间隙,我拿出陶埙用含着精神力的念吹奏出旋律。
他自然不会给我吹完的机会。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刹那,他就发觉情况不对,立刻抽出暗藏在伞柄内的长剑飞速向我冲来。
“老鼠就该乖乖待在地底,还是处刑室的刑架更适合你!”
这会,他才开始认真。
我用陶埙挡住他一道更比一道猛烈的剑气,直到陶埙破碎。
而当陶埙破碎的那刻,第二种能致幻的神经毒素也成功毒发。
致幻的毒素和精神力攻击一齐折磨着他。
可即使我加入了精神攻击,他也只是比第一次要适应的晚一秒。
越强大的人自身精神力就越强,对我精神力攻击的抵抗性也更强。
那又怎样?
我招招都带着精神攻击的加成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久而久之绝对会给他造成影响。
飞坦因中计我下三滥的手段而感到愤怒,咬牙切齿:“白楠伊!!”
他突进而来带起的风压迫使我眯起眼。
飞坦的速度比上次见面时更快了。
他招式利落狠辣,每一击都蕴藏着强大能量。
但我也能轻松躲避。
瞧见他眼里的惊讶我嘲讽道:“啧啧啧,这三年来你是什么都没有长进啊。”
“还是那么容易生气,也还是……”
我两手插兜如猫咪般轻盈跃起,在空中优雅翻转越过飞坦头顶,到他背后落地。
“那么矮~”
顿时,飞坦已扭转方向,他的伞尖不知何时形态变换,黑漆漆的一个洞口正对着我。
“砰——”
这是我没想到的情况——他的伞竟不止是剑,还是一把枪!
距离太近,我只堪堪躲过要害,肩胛还是中枪。
果然,飞坦已经没有那么容易被激怒。
他非常生气,但还是保持着理智没有直接开大。
激怒他让他直接开大的计谋失败,现情况也容不得我再继续装逼。
要开始认真了!
我躲避他子弹和剑气攻击的同时也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打。
“呵,就这?不继续用你那老鼠的阴招了?”他满眼不屑。
“那些毒只是用来折磨你的工具,给无聊的打斗增添点乐趣罢了~”我语气自信,气势不落下风,“从来都不是杀手锏。”
伞刃劈下的轨迹与当年挑断我脚筋的那刀完美重合,我故意让刃口割开手臂,鲜血喷涌的瞬间凝成血冰刃刺向他脖颈。
他旋身用伞面格挡,金属伞骨结霜的刹那,我食指插入他左臂伤口。
“爆。”
念力流入他的血液中,随着我声音落下,血管炸开。
可惜,飞坦的反应很快,我没能让念流入更深处,这点伤害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但飞坦的闷哼声让我牙龈发痒,那声音多像他当年听到我惨叫时的轻笑。
我踩碎脚下玻璃瓶,无数碎片裹着念力水膜浮起,化作暴雨针射向他膝盖。
飞坦毫不示弱,念弹密密麻麻射来,还有藏在暗处淬了毒的匕首。
在我躲避时他不知何时已靠近我身侧,浓厚的念力招式快准狠打向我命门。
他的念触碰到我肩胛处枪伤时发出煎肉的滋滋声。
疼痛却让我笑出声。
“笑什么?”
“哈,就是突然想到了水火不容这个词。”我指了指他,又指向我,“看,多形象生动啊~”
“……”他沉默一瞬,“莫名其妙。”
我把念力凝成冰锥捅入他腰侧,下一刻又将其在他血液中引爆。
他反手掷出钢针钉穿我的手背。
我们同时拉开身距。
飞坦开始落入下风了?
不,这很奇怪。
更像是他故意在承受我给予的伤害。
“啧,真是让人反胃的既视感。”他甩掉伞尖的血水,金色瞳孔在月光下缩成两道竖线。
“嗯?”
不等我思考他在说什么,战斗再次一触即发。
我们此时都伤得不轻,念量也消耗许多。
要速战速决。
——他肯定也这么想。
我刚这样想着准备打起十二分精神,飞坦又忽然回答了我的疑惑:“你和西索,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