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绘画的阮宁宁
贺煦还在住院,不只是因为中毒对身体的损伤,也是因为他不知道是谁对他下手,医院至少会安全许多。
医院外无尽的狗仔让他脾气暴躁,贺煦在此之前已经发了两次脾气,声称再有第三次狗仔闯入让医院后果自负。
一时之间,房间里所有人都撤了出去,这让病房显得格外空旷,而敲门声也格外凸显出来。
贺煦声音有些不耐烦:“都说不要来烦我!”
门外传来一个女声:“贺煦,是我。”
贺煦一愣,迅速收拾好情绪,为此他拿出了十二分演技出来,在女人进入病房之前换上了一副担忧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贺煦声音轻缓,“抱歉,这边狗仔太多了,太容易出现一些状况,我有些着急。”
女子一脸温柔:“没事,我明白,你身体好些了吗?”
贺煦点了点头,然后声音有些失落:“是我连累你了,你若不是跟了我,哪里需要这样提心吊胆的。”
女子眉眼中透着坚定和担忧:“我不怕,只是这次事故出现的太过于异常,你小心。”
贺煦点了点头,又安慰几句将女人打发走,随后拨通了经纪人陈哥的电话。
“陈哥,你帮我查一查,我出事是不是和那个蠢女人有关。”
“我近期并没有招惹过这等要命的人物,只能是被她连累!”
贺煦面色狰狞了一瞬,他受够了,本来勾搭这个蠢女人是为了她手里的资源。如今她偏要出来私奔,什么都弄不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若真是那个蠢货连累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女人站在门外,她听到了贺煦所有话,可她的笑容格外地妖娆艳丽,眉眼间尽是病态的独占欲。
阮宁宁花费了整整两天时间,布置好了一间画室。
琴房如今已经大变样,钢琴挪到了一层,其他东西全部清空。
正对着窗下,是一条长桌,上面摆放的是各色各样的画笔。进门左手边是一个整面墙的木架,分门别类的放着各色颜料。
进门右手边,摞在一起的是处理好的画布画框以及画架,各种大小各种形状都有,阮宁宁越看越觉得满意。
而正中间,是已经收拾好的一套画具,正适合阮宁宁现如今的轮椅高度。
她特地穿上了一件棕色的连体裤,来到画布前,她终于不再克制自己的冲动,拿起画笔开始一层一层的绘制。
阮宁宁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之前她一直因为失忆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可如今她不怕了,不怕表现出她的异常,不怕被抛下。
那些萤火虫唤起了她的勇气,让她可以按照自己渴望的方式生活。
她喜欢明亮耀眼的一切。她绘制璀璨的星空,她绘制灿烂的向日葵,她绘制那片记忆中闪烁着的萤火虫。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生活仿佛只剩下了吃饭、睡觉、绘画三件事。
直到她不自觉画出一双深邃的眼眸,她有些茫然无措、怅然若失。
她拿起笔,想要用其他颜色将它盖掉绘制其他图案,却又鬼使神差的,喷上了一层定画剂,才又开始绘制其他的画。
或许,她也幻想着,在某一天能有人发现这个秘密,将画揭开。
傅景堰近期一直在追踪那伙人的踪迹,却根本查询不到那些人和最初那个开车人的关系。
直到这一天,谢洲突然发过来一个电话:“我这边有人找过来了,三个人,应该是那群人。”
傅景堰皱眉:“他们怎么找到你那里去的?”
谢洲嘶了一声,他不小心碰到了嘴边的伤口,又看了看地上那三个彪形大汉,下意识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们直接假装快递员,在我开门时候冲进来的。要不是我多少练过几手,说不准就栽了。没听说过么,招惹人不要惹学医的,我们可比你们对人体了解得多!”
傅景堰无奈的听着谢洲唠叨,过了好半晌才停下来:“所以,他们是查到我们的关系,才去找你的?”
谢洲思考了一下:“应该是,毕竟他们要报复的应该是你和阮家,你父母那边都没有什么问题,新雅也没出事。”
傅景堰察觉到了异常:“既然不伤及亲朋,那他们为什么会攻击你?”
谢洲愣了一下:“谁知道,总不能因为我话多?”
“行了我不和你啰嗦了,警察来了,我得去做笔录。”
不等傅景堰反应过来,电话中已经传开了嘟嘟的声音,打乱了傅景堰的思路。
所以说,这些人报复的逻辑是什么?
就在谢洲和傅景堰通话的时候,公司的电话也转到了总经理这边。周文玉路过,看到一个新来的前台小员工一脸急得团团转的模样。
周文玉有些不满,声音严厉:“怎么了?”
小员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连忙道:“玉姐,刚才公司接到一个电话,说是绑架了傅总的夫人,叫傅总亲自去赎人。”
周文玉听闻,连忙带着小员工去了角落里:“这件事你可还告诉了别人?”
小员工摇了摇头:“那人说只能告诉傅总,我,我就没敢和别人说。只是傅总电话一直在忙,我实在是怕夫人出事。”
“玉姐,您是傅总的秘书,这事能不能拜托你帮忙带一下话?”
周文玉点了点头:“好,这件事事关重大,你最好烂在肚子里。未免你不小心说出来,我给你请三天假,不然一旦打草惊蛇夫人出事,我们谁都担不起责任。”
小员工点了点头,还有些惊喜的拿着假条离开了,也不再理会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疑问。
傅景堰还在思考,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思路再次被打乱,声音中也有了些不耐:“谁?”
门口传来了周文玉的声音,声音中格外沉稳:“傅总,是我,周文玉。”
周文玉向来不会随意来打扰他,他压下情绪:“进来吧。”
周文玉面色有些难看:“方才前台说,别墅那边打来电话。”
“她说了什么?”傅景堰心中焦躁,想起之前阮宁宁的态度,想来也就是离婚的事,便挥挥手,“算了,以后她的事不必再向我汇报。”
周文玉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应了一声离开。
傅景堰心中烦躁,最后还是收回了心思,投入工作中。
可就在几个小时后,沈莹难得慌张莽撞的闯了进来,手里还攥着手机:“傅总,夫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