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被暗示的阮宁宁
阮宁宁的身体轻微颤抖着,眼神中全都是惊恐,连那位配送员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她拿起电话不知道该打给谁,她现在很害怕,那个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要出院,可是她不敢联系傅景堰,也不敢联系任何和阮宁宁曾经熟悉的人。她想要联系沈莹,最后还是放弃了。
谢洲看着手中的病历,接到了一通电话:“谢洲,我要出院,我不要留在这,我不要留在这!”
阮宁宁的声音一开始带着哭腔,后面却逐渐抓狂,满满的都是恐惧。
谢洲下意识就要开车冲出去,口中说着:“你别担心,你冷静一点,我立刻就到。”
然而他停顿了一下,从一旁的药架上取了一盒氟西汀。
阮宁宁却忍不住了,她现在脑海中记忆不断混乱,傅景堰那双眼睛却不断出现在她眼前,让她越发恐惧。
她不知道她在恐惧什么,却知道那是一段对她来说很重要又不敢想起的记忆。
那份记忆深处,是傅景堰那双眼睛如同梦魇一般出现。
她强撑着将自己挪到了一旁的轮椅上,故作冷静的离开病房,却被一直关注着病房情况的护士小姐姐拦住。
护士担心的看着不断出汗的阮宁宁:“你怎么了,是哪里不适?你等等,我去给你叫医生……”
阮宁宁却什么都听不下去,烦躁的尖叫出声,一把推开护士就冲了出去。
她一言不发的离开医院,却又在医院门口不知道该去哪里。来往的人看到她穿着病号服,下意识避开她。
谢洲来到医院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样子的阮宁宁,他眼神微暗,拿出药物哄着阮宁宁吃下。
果然,她不知为何,发病了。
阮宁宁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的精神紧绷状态,或许是谢洲曾经救过她的性命,她下意识对谢洲没有太多敌意。
谢洲叹了口气,顾不得避嫌,抱住她让她情绪稳定下来。
他带了些镇定的药物,让她吃下之后带她上了车。阮宁宁不应该是无缘无故发病的,医院不安全了。
犹豫片刻,还是回了别墅那边。因为上次的变故,别墅那边从安保到保镖人数都有所增加,也算得上安全。
与此同时,傅景堰却在电脑上看到了微博实时热点推送,上面写着阮宁宁的名字,他下意识的点开。
微博内容并没有字,只有一个视频,正是医院门口抱在一起的阮宁宁和谢洲。
傅景堰不知为何,一遍一遍的看着那个视频,视频底下的评论一句句都在说着阮宁宁是个多么多情又无情的人。
谢洲从后视镜看着沉睡中依旧不安稳的阮宁宁,这次肯定是遭人暗算了,为了阮宁宁的安全,必须查清楚幕后凶手。
可当他拨打傅景堰的电话,却一次又一次的没有人接听,直到他到了别墅门口,傅景堰依旧联系不上。
该死的,傅景堰在做什么!
谢洲难得这么暴躁,一拳头锤在墙上。
周文玉端着咖啡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听到傅景堰响个不停的手机,犹豫道:“傅总,这是?”
“与你无关。”傅景堰说完才察觉自己语气中浓重的戾气,顿了一下,又说,“咖啡放下吧,一会儿两点全体高层开会,你去通知一下其他人。”
周文玉什么都没问,低声应是,转过身眼神中却是掩盖不住的快意。
阮宁宁,你别怪我,你出身那么好,也不缺傅总这么一个男人对吧?
谢洲联系了自己的老师,老师家就在隔壁小区,听闻这个情况就赶了过来。
王教授看了看阮宁宁的情况,问他:“你给她都吃了什么药?”
谢洲毫不犹豫:“氟西汀和奥沙西泮。”
王教授皱眉,拐棍一扫打在谢洲腿上:“糊涂,奥沙西泮用作镇定还行,氟西汀完全不对症。”
“你说了,这丫头曾经失忆对吧?这次发病应该是有人对她下了心理暗示,导致她想起了某些对她有巨大刺激的记忆,从而出现的精神异常。”
谢洲虚心求教:“那现在这个情况,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不是考了心理医生资格证么,你给她疏导一下就行了。这种病就是心病,打不开心结怎么都治不好,不过她这次记忆恢复是因为心理暗示,不一定能保持多久。”
“而且你要小心,心理暗示会放大她的攻击性。”
谢洲看着阮宁宁,觉得自己异常烦躁,这人又不是他媳妇儿,为什么现在这些事都压在了他这里。
又给傅景堰打了个电话,结果这次是周文玉接的,说傅景堰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谢洲挂断电话,无助的将自己摔在沙发上。
脑子转了几圈,最后谢洲打给了白新雅,这是难得阮宁宁能够信任的人了。
白新雅接到电话,直接告诉一旁的白新颜:“我有事,接下来半个月的通告全给我推了!”
白新颜气得直跳脚:“你说得轻松,半个月你这是要得罪多少人!你是想被封杀么!”
白新雅抓住白新颜的衣领,一双美目就那样看着她:“宁宁又出事了,傅景堰那个混蛋不管她,谢洲那傻子只能求到我这里,我不能不去。”
白新颜一巴掌拍掉白新雅拽着她衣领的手:“我可真是欠你的,这次我给你圆过去,那刘导那部剧你说什么都得给我去!”
白新雅毫不在意:“再说。”
阮宁宁沉沉睡着,脑海里不断闪过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天。
少年永远的白衬衫,永远的灿烂的笑容,永远的十八岁。她记起那天早上他们一起上山看日出,她拿着速写本,在路上摘了一朵梨花。
少年的影像逐渐远离,傅景堰不耐烦的样子和那双漂亮的眼睛占据了她的脑海。
不要,不要!她不想再忘记了!
她的记忆又如流水般逝去,愤怒和悲伤充斥心中,让她有一种冲动。
阮宁宁骤然睁开眼,她伸出手摸向衣兜,这才记起来她现在穿的是病号服,什么都没有。
她有些慌乱的看向四周,谢洲就站在她面前,她却好似看不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