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间里面只剩下了棒梗的啜泣声。
管事怀疑的眼神落在何雨柱的身上,如同有千万根银针扎在自己身上。
刚刚进门的时候,何雨柱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没有想到许大茂还真的不择手段不要脸,把这个罪名安在了自己头上。
何雨柱之前都是风淡云轻的,看见棒梗抬手指着自己的那一刻破防了。
自己什么时候拿了鸡给这一家人了,这他妈就是栽赃陷害,还是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也知道这么脱罪的,何雨柱感觉心头有点冷。
小孩子说了慌,一个劲地低头局,压根不敢看头上的人。
旁边的管事看见棒梗哭的太伤心了,还从兜里摸了一颗糖,递给了棒梗,让他先去外面等着。
棒梗看见糖的一瞬间,眼里闪过了一阵光,贪婪地看着管事手上的糖果,用脏兮兮的爪子一把抓住,跑也似的出了门。
他喜滋滋地想:原来说谎了,还有糖吃哩。
棒梗一离开,房间里面陷入了沉默。
何雨柱气得眼睛通红,虽然昨天是拿了秦淮如的钱,但是这个钱他可是打算还给秦淮如丈夫的,哪里真的拿了鸡,这分明就是许大茂和秦淮如一家合伙起来陷害自己的。
何雨柱直直的眼神落在了秦淮如的身上,通红的眼睛吓得秦淮如不敢看,也低着头不敢说话。
现在大家都默认了是何雨柱拿了厂子里的鸡,要是她现在反驳,那不就是还要解释,这个鸡到底是哪里来的吗。
如果有何雨柱在前面当着,到时候把何雨柱拉走批斗就好了,他们也出了钱,就说啥都不知道,当时何雨柱也没有说会去厂子里面拿公家的东西,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其实秦淮如和丈夫家里相处并不好,特别是在刚刚嫁过来的几年,自己的婆婆公公经常找自己的麻烦,自从自己第一胎生了一个儿子,自己的处境这才好些了。
要是被人知道了自己的儿子被自己撺掇着去偷东西,恐怕又要被人戳着脊梁骨在背后说小话不成,还会被公公婆婆说连个孩子都教不好。
秦淮如不做声了,就是想要把这件事全部赖在何雨柱身上。
在大家眼里,秦淮如这个大人的默认,可是要比小孩子有分量些。
见大家都默认了是何雨柱偷了厂子的鸡,最激动的,莫过于许大茂了,这些天自己一直都在何雨柱手上吃瘪,终于找到了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呢。
当即站出来,正色严诚道。
“既然已经真相大白了,那我们在厂里给何雨柱开了批斗大会吧,公家的都也敢去拿,要是不以儆效尤,不知道以后还要都多少东西呢。”
很多人听见了这个话,脸上出现了愤恨,毕竟在厂里做工的,哪里能说一分钱都没有拿过厂里的,对何雨柱处置,是不是有一方面也是在对他们敲打呢。
许大茂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要报复何雨柱,哪里注意到这群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变了,得罪这一大帮子的人。
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傻柱啊,你现在给在场的各位,都说上几句好话,说不准我们到时候还能给你求情,否则我看你这个饭碗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问题。”
何雨柱愤愤地看着许大茂,分明就是他在污蔑,但是现在自己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了秦淮如。
此时秦淮如正摸着自己的肚子,可能也在想自己做的对不对,会不会给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招来报应。
但是很快,秦淮如就在心里否认了,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国家打击的就是牛鬼蛇神。
何雨柱怀着最后一丝侥幸,问秦淮如。
“你说,秦淮如你亲口说,这东西,真心是我给棒梗的吗?”
自己绝对有这个自信,没有拿东西,但是现在东西确实又到了人家锅里,现在棒梗非要说是自己拿来的,这……
到现在,何雨柱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监控的发明了,要是真的能有监控的话,一看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关键是这个时期,监控的影子都还没有看见。
大家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秦淮如的身上,棒梗出门之后,她就成了承受火力的主军。
她也就是一个小女人,刚刚看见棒梗拿回鸡的时候高兴,但是现在怎么多人把自己围住,哪里还笑的出来,攥着衣裳的手心都出汗了。
一屋子的人,都把视线放在她身上,也不怪她紧张。
“你就承认了吧,大柱,我前些天晚上不是把钱都给你了吗,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事了,你也赶快承认吧,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也不能赖在我身上啊。”
“我之前只是央你帮忙,可没有说让你去偷厂里的东西。”
秦淮如昧着良心说谎,自然是吧不敢抬头看人,只是低着头嗫嚅。
“嘭!”
何雨柱脸色铁青,抄起旁边的花瓶就砸在了地上,一声巨大的声响之后,留下来一地的碎片。
“你妈的,你这鸡是哪里来的,老子什么时候给你送来了,分明就是你栽赃陷害,你这鸡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就想要找人过来,把这个帽子扣在我头上是吧。”
何雨柱气的急眼了,这还是他到这本书里面,第一次破防了。
男人们害怕被殃及了,更何况还有秦淮如这个孕妇呢。
何雨柱人高马大的,在后厨他经常帮忙抬东西,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他们不一定拦得住,大家都往后走,不一会就撤出了房间。
何雨柱气不过,因为秦淮如母子的指证,想着自己在食堂的饭碗肯定是没有了。
气的拿起手边的东西就乱砸,秦淮如在外面听着心疼,家里本来就没有啥好东西,要是真的被何雨柱给砸坏了,说不准连吃饭的东西都没有了。
但是她只是一个孕妇,其他人不帮忙,她压根不敢上前。
何雨柱拿起一只鞋子丢了出去。
“哐当。”
炉子上面的锅盖掉了下来,吸引了何雨柱的注意,看过去就看见了煮在锅里的鸡。
都怪这只鸡,何雨柱刚想要把锅掀了,却不想这锅里的鸡怎么越看越奇怪。
屋子里面的声音停了,有人大着胆子上去看。
就看见何雨柱随便扯了两块布,包住锅,把锅给端了出来。
热气熏的何雨柱不敢靠太近,只能晃悠悠地荡着锅出门,脸偏向了一遍。
原本何雨柱以为,秦淮如锅里煮的鸡,就是厂子里面丢的那一只,而且加上许大茂殷勤的样子,还以为是许大茂偷来给秦淮如的。
两人就是勾搭上了,想要陷害自己,说不准前些天拿钱给自己也是一个幌子。
毕竟他也不知道秦淮如哪里来的本事再去找一只回来。
但是,刚刚锅盖被打翻的时候,何雨柱一眼就看见了锅里的鸡。
鸡头因为太大了,所以被扯出来耷拉在最外边。
公鸡和母鸡是有区别的,而做白切鸡,最好用的就是用成年不久的小公鸡,而煲汤不一样,煲汤要用的就是老母鸡,这样做出来的汤才会鲜美。
而其中分辨公鸡和母鸡最重要的,就是看鸡冠,公鸡的鸡冠大而鲜红,母鸡的鸡冠较小,有些深红。
看看露出来的鸡头,这分明就是一只母鸡,而自己弄丢的,可是一只公鸡啊。
何雨柱把锅狠狠一用力,放在了院子里面的地上。
许大茂看见了,不敢上前,要是真的何雨柱生气起来,把这锅汤泼到自己身上了,得不偿失。
何雨柱直直看向了秦淮如,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秦淮如,你再好好想想,这鸡真的是我给棒梗的吗?”
秦淮如已经被何雨柱把自己家个砸了的事情气坏了,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恶毒地看着何雨柱。
要是说她刚刚还有点良知,但是现在是一点都不放过何雨柱了,声音尖利刺耳。
“就是你,就是你拿给俺们的,我都把钱给你了,现在你恼羞成怒,还把我家给砸了,我告诉你,这你也要陪我。”
“呜呜呜呜,大家快来看啊,何雨柱自己偷了东西,非要栽赃到我的头上,我不承认,他就把我家给砸了啊。”
旁边的人对何雨柱指指点点。
“这不是欺负人家男人不在家嘛。”
“何雨柱?之前我还以为他挺老实哩,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赶出了这种事情,真是丢脸。”
“我看着何雨柱才风光几天呢,就开始学他那个死了一样的爹,都快上天了。”
“……”
听着大家对何雨柱的声讨,秦淮如眼泪也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好像真的是何雨柱欺负了他们。
何雨柱不说话,弯腰赤手抓住了那母鸡的脖子,展示在大家面前。
“大家也是有生活阅历的,我请大家伙看看,这个鸡的公母。”
厂子里跟过来的有几个厨师,看了两眼。
“看小鸡外形,小公鸡个头大眼圆眼球突出,嘴长而呈钩状,脚干粗,小母鸡则头较轻,眼椭圆形,嘴短而圆细小平直,颈短腿矮脚干细。这分明就是一只小母鸡啊。”
何雨柱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把这只鸡有给塞了回去。
“既然大家知道这个是一只母鸡,那我就来给大家打个担保,这鸡,还真不是我何雨柱拿的!”
许大茂急了,冲出来,指着何雨柱。
“你放屁,秦淮如都说了是你把鸡给他们的,难道还有假。”
许大茂和秦淮如两人都分不清公母,只知道白得了一只鸡。
何雨柱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许大茂一眼。
“没有关系,你没有见识,我能理解你。”
许大茂听了这个话,气的想要捏紧拳头上前打人,最后却屈服于何雨柱面前的一大锅热水。
“那我就来告诉你,我当时那一只就是一只小公鸡。”
“但凡是会做白切鸡的,大家都知道,只有小公鸡做出来的菜,味道才最好,所以当我看见那一只鸡的时候,我才决定了做白切鸡,要是一只母鸡,我可能就会说熬鸡汤这些了。”
“刚刚也有好心人看见了,这锅里的一个鸡,它就是一只母鸡,而我们厂里丢的,是一只小公鸡,两者光从这个外形上面就可以看出区别了来。”
“光是这个鸡冠子,公鸡大,母鸡小,你要是没有眼睛看出来,别人自然有,你没有脑子,别人也能看出来。”
“许大茂,你非要说我,你故意陷害我呢。”
许大茂不懂这些,但是却看见旁边的人都暗暗点头,他不敢再做出头羊了。
看许大茂不和自己说话了,何雨柱转变了对象。
何雨柱眼神如炬地看着秦淮如,毕竟刚刚就是她信誓旦旦地说是何雨柱把鸡给她的,现在居然不是不见的那一只,不就说明了她在栽赃陷害吗?
秦淮如慌了神,连刚刚留下的眼泪都忘记了擦,明晃晃地挂在脸颊上。
“可能……”她还想要垂死挣扎一下,“可能是公鸡变了,变成了母鸡?”
一说出这个话,周围看戏的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活了几辈子,还没有听说过,这鸡过一天晚上,就能从公鸡变成母鸡的呢。
许大茂哪里懂得用菜的道理,他梗着脖子。
“大家都承认了,会不会是你刚刚在屋里换了这个鸡,就是突然不想认了,非要没有话找话。”
大家再次被逗笑了,大家伙都是一起过来的,何雨柱更是两手空空,在哪里藏起来一大只鸡。
看大家都在嘲笑他们没有常识,秦淮如和许大茂的脸都红了,犯错似的站在院子里面。
刚刚还护着秦淮如的男人们也站远了些,生怕和他们扯上了关系。
趋炎附势就是市井小民的人之常情,也算的合理。
好在何雨柱这一次不说话,刚刚一起过来的管事就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他也在食堂干了几年了,小公鸡和老母鸡的区别,他还是认得出来的,虽然说他不知道做白切鸡就要小公鸡,但是这个在南方也算是常识。
他相信何雨柱也不是一个拎不清的人,非要拿个老母鸡来做白切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