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蒋溯尔紧张的盯着她，耳机里主持人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她错愕地转身没想到他会跟她说话，就指了指手机。
经纪人被吓惨了，手机里赫然传来主持人打圆场的声音，他揉着头看着蒋溯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弹幕上齐刷刷的问号。
一排排人刷着：是在问工作人员吧？
有明眼人打出了真相：更像在问女朋友，我出门我男朋友就这么问。
弹幕格外兴奋：他刚才声音好A啊！好帅！心动了！
…
“喂，徐队。”她声音大多是知道真相的镇定，“祁宥都跟我说了，我是被停职了对吗？”
那头沉默几秒：“也不一定，我还没签字。”
“不用为难，是我跟祁宥没有按规办事，我愿意承担后果。”
“你知道你被谁举报了吗？”徐队叹了口气，“蒋溯尔他粉丝，我就说机场那件事…”
“不论是谁，是我自己有问题，当时也是我做事冲动。”她又补充道，“而且这跟是不是他粉丝没关系，所有人首先是他自己，然后才是别人的谁谁谁。那些人做的事不能贴上蒋溯尔这个名字的标签让他为此跟着买单吧？”
“缱缱，你不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更何况你热爱这个职业，我以为我给你打电话你不会接受。”徐队安慰道，“不过没事，你那天击毙任务执行的很好，所以争取一下应该可以…”
“我是那么不潇洒的人吗？”她笑了笑，而后正色道，“徐队，当时祁宥没进机场，是我自己有问题，你把我开除，把祁宥留下吧。”
“你这是感情用事！你们俩当我这是什么地方，一个两个都相互说是自己的问题。”电话对面有点生气了。
林清缱缓了一口气：“徐队，他们想举报的是我，这本来就跟祁宥没什么关系。”
祁宥是下个案件的重要人物，所以必须要把他的故事线扳回正轨。
“就这样吧徐队，我真没事。你也知道，我爸妈不太喜欢我这份工作。”她先一步挂了电话，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这个世界好像一步步脱轨了。
屋里传来两声经纪人气愤的声音，林清缱推开屋门，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屋内的人停止了，不过看着经纪人的脸色最为不好。
“怎么了？”她试探着。
“林警官，你管管他，工作室要发他的照片，都好多天没营业了。”经纪人对蒋溯尔颇有些怨念，“让他拍个照片比登天都难。”
“行行行，我好好教训教训他。”她指了指门外，故意装的冷着脸冲蒋溯尔递过去一个眼神，“你，给我出去。”
蒋溯尔和经纪人对视一眼，往外走去。
“你们先收拾。”她关上门，把蒋溯尔推到墙角。
她先是指了指那人手腕的伤：“这伤怎么样了？”
“还没好。”他眼睛亮亮地盯着她的瞳孔，很喜欢她眼里只盛的下他的模样。
“听说你杀青了？”林清缱语调里带着点算账的意味。
蒋溯尔怔了一瞬，而后有些惶恐，谎言被戳破倒不算什么，只是怕她会厌弃他。
林清缱原本也只是想让他知道不用再瞒着她了，见他呆愣的样子忍不住又凑近了点：“为什么不爱拍照？”
“不喜欢。”他讲出了实话，“我不喜欢相机，总感觉拍照只能留住回忆，留不住人在身边。”
林清缱愣住，她想起来自己当时送给易燃的那部相机，心里有些感慨。
“那我帮你拍怎么样？”她摸了摸他的下巴，有些逗弄的意味。
他点点头算是妥协，样子很乖觉，让林清缱十分满意，牵着推开门：“要用手机拍还是相机？”
“林警官，这有。”经纪人从包里掏出相机交给她，“我就说他是恋爱脑吧，也就是你能劝的动他。”
她笑了笑，低头却呆滞着，手里这台相机十分眼熟，她记得清清楚楚，和之前给易燃送的那台一模一样。
“这个是溯尔一直在用的相机，好久之前的，平常用来记录生活的，不过里面的照片也不多，很久之前买的。”
林清缱只觉得一阵凉意，拿着反复确认，心里宽慰自己，可能只是因为世界构成大庭相径，所以有一样的相机也很正常。
“林警官，你们出去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照吧。趁着他配合，你多拍几张。”经纪人交代着。
她的思绪被拉回来，笑着点头，手被人攥紧，她抬头正好撞进那人的眼里，她反手握住牵着他往外走。
“我不想一个人拍，我想和你一起拍。”蒋溯尔扣紧她的手。
林清缱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想了一下：“也可以，不过拍完你的之后咱俩再一起拍。”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挂满街灯的路上人并不多，她举着相机，不等说什么，蒋溯尔已经摆好了姿势，她拍了几张，不禁有些感慨，好像有的人随随便便就能抓住别人的眼球。
“拍好没？”他皱眉问，“可以拍我们两个的了吗？”
“不可以。”她摇摇头，觉得拍的不够，指了指远处，“只在这一个地方拍没意思，去那拍吧。”
“我想拍合照，不然不去。”蒋溯尔垂着眼帘抗议。
林清缱哄着他道：“好，那你过来。”
他听着这话，眼睛弯起来，快步站到她面前，手极为熟练的搂上她的脖子，安心靠在她的颈窝，林清缱觉得有些好笑，歪过头笑着看他：“人家都是女孩子靠着男…”
话还没说完，相机就发出了声。
咔嚓——
“我没摆好呢。”她嘟囔着凑过去看成片。
不想又意外的睁大眼，拍的十分好看，她刚好低头看他，嘴角高高扬起，他的表情满是依赖和满足。
她心里一梗，想到他对她现在所有的感觉可能都是因为他误以为自己是原主，一时间心里又涌上酸楚。
“怎么了？”
他的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一瞬间抽离出来，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没事，再拍几张吧。”
“好。”他眼底笑意又深了几分，听话地举起相机。
看着屏幕里两人脸上的笑容，他忽然想，要是相机照下的那一瞬间，也能把他们吸进去就好了，吸进只能容下他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