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之前对晏歌跟着尉知白的事儿就有些一知半解,到了现在才明白这里头居然藏着这么多的弯弯绕。
他虽然生在豪门,家里头的肮脏事儿也没少见,可他还真没遇到过这种为了赌博把家底儿赔的精光也不悔改,反而作出买卖人口这种事的奇葩亲戚。
要按照他家爹妈的一贯作风,这种亲戚,别说是来往了,就是直接切吧切吧丢海里也不可能让他们整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平白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吧,晏歌的事情,还真是有些特殊。寄人篱下,欠人钱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欠了人家人情,那东西,于好人来说就是个说道,平时开开玩笑用的。再不济,往后不来往就是了。
可晏歌这个还真没法儿处理。
晏奶奶是真心爱护晏歌,所以晏歌不能不在乎晏奶奶的感受。
毕竟晏家那一家子是晏奶奶血脉相连的亲人,这血缘关系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掉的。
晏父是老太太唯一的儿子,将来她准准的是靠着这儿子养老送终的。所以,哪怕她儿子做的再错,晏奶奶也只能忍。
而尉知白这边……
夹缝中求生存,日子过的就更艰难了。
只希望那尉知白是往后能有点儿真心,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余烬从来不知道这个一直看起来神经兮兮的少年居然经历了四年那样儿的生活,他居然反抗过,被打折过腿,被罚饿肚子,还有就是他的手腕。
他原本以为晏歌跟那尉知白早就已经、已经**了,没曾想晏歌到了现在居然还保持着自己的**。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左手腕儿的那道疤虽然深,差点儿切断了左手的整个儿神经,可尉知白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他的手恢复如初,现在那上头除了一条丑丑的褐色蜈蚣,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你为什么不说呢,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就算他尉家权势大,可我余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对付她的能力还是有的。”
晏歌对余烬笑了笑:“别了,我不想把你扯进来。
我不知道她有多厉害,也不知道她有多能耐,只知道她那个人,连厉少庭那么个哪哪儿邪门儿的人都没从她手上占到便宜。
那个跟厉少庭有关系陷害过层峰建设的李阳最后倾家荡产,被逼的走投无路直接从十六楼跳下来一了百了。
冯瑶之前只是对厉少庭表现的有那么点儿兴趣,她一个外人居然可以让冯家的独苗苗冯瑶被剥夺继承人的身份赶到国外去宁可从外头领养一个孤儿也不肯让她回来。
尉知白从来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的傻白甜,我们都被她表现出来的样子蒙蔽了。
跟擎五干完架那天回去之后,我甚至以为那天是我的死期,因为她已经说过要我、要我……
只是那天她回来之后,就再没提过,我总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说到这里,晏歌笑了笑,“说起来你可能不知道,她现在还真是有点儿把我当男宠养,现在我手里头那厉家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是从她那里得来的。”
听到这里,余烬倒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伸手拍了拍晏歌的肩膀,“不想笑就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