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果酒,但度数也不低,刚喝下去的时候还没什么反应,然而没多久就上头了。
盛多多本身酒量不行,睡前还迷迷糊糊得被自家男朋友哄得开了视频,勉强维持清醒跟他唠了几句,脑袋沾着枕头就睡了。
早上有人敲门,盛多多没睡醒,因为宿醉还有些头疼,摸手机过来给妈妈发了消息说想再睡会儿,恼人的敲门声立刻就停了。
中午又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妈妈走之前给她点的客房服务,拖着宿醉的沉重身体去开门,眼睛刚贴在猫眼上就看清了外面正在打电话的人,瞬间清醒过来。
这人是会飞吗?!
甚至连开门的过程都是懵的。
樊德恩正听电话那头的江女士咆哮为什么偷偷跑出门还不跟她打声招呼,正打算扯个借口的时候,面前的房门开了,顶着一头已经被睡塌的羊毛卷的盛多多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我这还不是为了营造你和我爸的浪漫氛围。”樊德恩一手圈住怀里的人,笑眯眯地在她唇上轻吻。“到时候你们俩走了又要说我不跟着你们去,现在我先溜,你们走的时候就可以心安理得,这不正好吗。”
“正好你个头,害得我大清早把旺财送去宠物店办寄养手续。”江女士此时正拉着老公的手坐在VIP候机厅。“这次出门的衣服带够了没?你可别在外面冷着了啊。”
“放心,冷不着,好好玩你的去,我不影响你,你也别影响我。”
“臭东西。”
樊德恩淡定地挂了电话,顺便给爸妈各自转了新年旅游资金。手机刚丢回口袋里,吻紧跟着落下。
盛多多急忙推他,跟个小孩儿似地挂在他身上:“我没刷牙你别亲我,你怎么真来了?不是初四就收假吗?”
他干脆就这么一手托着她一手拉行李箱进了房间,踹上门之后,把她小心放回床上:“你都说想我了,我能不赶紧飞来?”
“那你怎么知道我住哪?”
“啧,醉断片了吧,酒量不行还敢在外面喝这么多,挺勇啊你。”
盛多多轻哼一声。
“叔叔阿姨呢?”
“已经出门了,他们今天的计划是坐船去看看海上风景,我今天的计划是继续我的捡贝壳事业。”
“可别是晕船吧你。”
被踩着小尾巴的盛多多立刻伸手拧他。
樊德恩乐了,顺势躺下,给这只已经睡到炸毛的小狮子顺毛。
“你来这么早岂不是完全没睡?”盛多多自觉让了一半被窝出来,甚至还没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劲。“现在睡会儿?”
“你确定?”
小盛同志眨巴眨巴眼睛,猛地回过神,一脚把他踹下去。
什么玩意!
怎么直接躺她床上还跟她同被窝了!
不对劲不对劲!
樊德恩没设防,直接被她踹地上去了,落地的时候下意识用手撑住,故意惊呼一声。
盛多多立刻想起来这人似乎有段时间没去医生那里看手腕,看他双手撑地的动作顿时心慌,又急急忙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塞进自己被窝,抓着他的手上上下下检查,这里捏捏那里按按。
“没事没事,慌什么。”樊德恩不装了,看她那副紧张兮兮的表情还觉得好笑,反手握住她的小巴掌。“我在飞机上睡了会儿,还有点困,你要不要再躺躺?”
“你酒店订了哪里的?”
“我落地就直接过来找你了,还没来得及订酒店,附近随便找找吧,反正待不了几天又要回基地了。”
“你住这里吧。”
短暂的寂静。
樊德恩甚至以为自己幻听了。
说真的,这次急匆匆从上海飞来三亚大概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之前从没有过这样说走就走的经历,全凭她电话里那句“突然想你了”。从订机票到收拾行李再到出现在机场,还包括收拾好家里和给旺财预约寄养,整个过程不过五个小时而已。
现在她居然还说让他住在这个房间里。
和她一块。
太疯了,真的太疯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主动的盛多多,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怀疑是自己在做梦。
“你觉得怎么样?住在这里。”盛多多戳戳他的胸口。“给个答复,速度。”
“可以是可以,费用怎么算?”
“要不就都你出吧,我在这方面可大度了。”
樊德恩简直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开心的,把她圈进怀里,安心闭上眼睛。
“叔叔阿姨去广东了,那旺财怎么办?”
“作为旺财的责任员工,你居然不知道旺财在你们店预约了寄养?这就又说明你凌晨确实喝高了,等着年后扣钱吧盛多多。”
“嘁。”
这边温度高,盛多多穿的是吊带睡裙,这会儿正躺在他怀里陪他补觉,察觉那只手正在她肩胛骨上来来回回摩挲,不满地拍掉他的手。然而没多久那只手又停在她腰上了,盛多多在被窝里翻了个白眼,这回没直接跟他动手,而是安然靠在他怀里继续闭目养神。
还是那股令她心安的柚子香气。
樊德恩原本觉得燥热,想去冲个凉冷静冷静,不过很快又因为怀里的人重新进入睡眠状态而平静下来,小心翼翼地亲亲她的头顶,把她抱紧了些。
这觉没补很久,樊德恩本来就是铁人,小憩一下就能重新精力十足,何况他已经飞机上深度睡眠了全程,想起旺财这会儿已经在宠物店,还是小心把她挪进被窝,拿了手机去阳台打电话。
还好,小家伙适应得不错,这会儿正兴奋地在宠物店后院玩飞盘。
盛多多睡醒的时候发现樊德恩不在,还以为刚刚所有画面都是她喝高了在做梦,撑着脑袋爬起来,正好他打完电话重新进屋,迎着她茫然的视线,上前去给她整理乱糟糟的头发。
直到重新抱着他,闻到那股柚子香气,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做梦。
“起不起?不是要继续进行你的捡贝壳大事业?”
“好饿。”
“睡一早上了能不饿吗?猪也是要进食的。”
樊德恩随后又挨了一记拧。
盛多多抱着衣服进卫生间,留他独自在外面用笔记本处理战队的事情,洗漱完毕,换了裙子之后想起背上还没抹防晒,自暴自弃地拿了防晒出来,冲他招招手。
“弟弟。”
他的视线跟过来,在她锁骨上停了一阵。
那朵玫瑰不大,但意外的张扬。
她挥了挥手里的东西,意图很明显。
樊德恩合上笔记本,示意她坐过来,不算冷静地接过防晒,看她已经规规矩矩坐在他面前,也不敢再在她背上多看两眼,认命地开始做苦力。
盛多多今天换了条裙子,不是昨天那条小碎花,今天的裙子更温柔些,整个人都散发着优雅高贵的港风气息。
——不过很快两个人都察觉现在有点不对劲。
她知道自己现在心跳很快,还能明显感觉到落在自己背上的那道视线,长时间被盯着有点不自在,下意识想挪动,却被他突然按住肩膀,吓得她差点叫出声,随后是更快的心跳;
他把防晒抹到她背上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要经过肩胛骨,她体温偏低,他手心很烫,冷热的相撞甚至让他起了鸡皮疙瘩,随后视线停在她的背上,那瞬间他脑子空白。
不过好在磨人的防晒顺利抹完,樊德恩起身去卫生间,盛多多瞧见他通红的耳朵就知道这弟弟不禁撩,也没拉他,由着他慌张跑开,笑嘻嘻地自顾自抹手臂上的防晒。
樊德恩重新用冷水洗了脸,刚抬头就看见她举着个礼品袋靠在卫生间门框上,认命地看过去。
那朵玫瑰又开始冲着他张牙舞爪。
“来的时候到这边的免税店提了货,本来想回去之后带给你的,现在我等不了了,你试试先,然后把防晒抹上,我可不想等你回去之后变成黑皮,我嫌弃。”盛多多边嘀咕边拆了那套护肤礼盒。“收起你之前那套糙里糙气的护肤,要么直接扔了要么藏起来别让我看见,今天大年初一,也算是新年的开端,从新年开始做个精致弟弟。”
盛多多没等他开口说话就直接把水扑在他脸上,边扑还边嫌弃他之前不知道合理用脸。
察觉她力气越来越大,樊德恩无奈了:“你这在报仇呢?我们有什么仇什么怨没结清?”
“多了去了,你上辈子还欠了我钱。”
樊德恩轻叹一声。
行,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