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宿张张嘴巴,不敢置信,又转头不去看江浔那嘚瑟样,盯着正在做造型的姜以恩。
一咬牙,沉思的考虑着。
江浔偏偏不让他好过,拿着手机在权宿面前到处晃悠,时不时赞叹两声。
江浔没等多长时间,手机提示音响起,权宿的转账记录。
他憨憨直笑,把照片给权宿发了过去。
不明所以的姜以恩看着化妆镜里照射的两个人。
打了一个哈欠,没在意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小打小闹。
楼下,整个宴会都热闹了起来。
一个巨大的上流社会宴会,每个人都光鲜亮丽,穿着最好看,最得体的衣服。
仪态大方,仪表堂堂。
宴会没有主持人,所以不用等开始,每个人上去就互相交谈。
自然宴会的边上都放了乐器,人差不多的时候有一位身穿淡蓝长裙的外国女人拿了一把小提琴,走到宴会的正中间。
浅褐色的长发,黑色的瞳仁,大大方方的在轻音乐的会场当中,自信又明媚的开始拉小提琴。
小提琴的声音一出来会场的人就安静了下来,他们受到过的教育和文化很高。
都是懂音乐的,陶醉在这位小姐姐的开场演奏里。
一曲终了,赢得了全场的掌声和喝彩。
有服务员接过她手上的小提琴,她微笑着把琴交给对方,并有礼貌的鞠躬表示感谢。
很快,就有不少人去和她交谈,她的父亲很有底气也很自豪的站在她的身侧。
有人带头之后,时不时的就会有人上去秀一把,到了后期就已经不吸引别人的注意了。
一开始的那位小姐姐已经开始接触不少年轻英俊的男人,目的非常明确。
姜以恩下来的时间都不算晚的,陆陆续续的还有人从外面走过来。
国外受邀请的人都是从楼上下来,而临祈本地的富豪都是从外面进来的。
姜以恩挽着权宿的手臂出现在二楼平台的时候就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那个二楼平台本来就吸引人的目光,权宿的帅气,姜以恩的美貌出现的那一刻直接夺去了宴会的光彩。
哪怕正在交谈的人都停止了话题,不自觉的把眼神落在二楼平台的位置。
权宿和姜以恩的脸都很大气,加上那浑然天成的气质,看上去不好惹,也不怯场。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两个人都冷着一张脸,淡淡的从二楼侧边的旋转楼梯上下来。
金色的长裙在华丽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耀眼又夺目。
长直发遮住她大片的薄背,脚上穿着一双中等的浅金色高跟鞋。
权宿很高,姜以恩一米七的个子踩着高跟鞋也才到权宿的脖子。
郎才女貌。
“这位是谁啊?哈兰国的公主吗?”有人小心的问附近的人。
“不是,哈兰国的人都是金发,卷发,这两个人不像是哈兰国的。”有人解释。
眼神一直看着姜以恩的方向,人间尤物。
美神下凡。
两个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才艺表演,光凭一身的气势和精致的面容就已经让人忍不住上前去交谈。
权宿倒还知道和别人打招呼,微笑对待,姜以恩可就太过分了。
皮笑肉不笑,不说话,对着来交谈的男人只点头示意。
清冷高傲的仙子也差不多是这样。
“是江陵人。”有明眼人一语道破。
“江陵人大多数都是琥珀色的瞳孔,身材健硕,以肌肉为美,才去过江陵参加他们的欢庆日,所以能看的出来长相特点。”
一听到是江陵人不少人都打了退堂鼓,毕竟江陵的恐怖实力还有护短是非常出名的。
能出现在这个宴会上,肯定是带着任务或者目的的。
所以他们这些小角色还是不要凑上去比较好。
前面几个人碰壁之后,权宿和姜以恩就分开了。
作为一个国家领导人,要在这个场合上发挥必要的优势,而姜以恩本来就是来陪陆砚之的。
她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陆砚之,倒是看到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
姜梦云。
她是没有想到国际交流会这种场合,姜家也会出现,她翘着腿,单手撑在腿上,抵着自己的下巴,看她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裙跟在姜志国的身边。
这么长时间不见,姜梦云倒是标志了不少。
五官张开了,也比之前有气质了很多。
看来她的死让姜梦云活的风生水起。
不知道姜志国和姜梦云说了什么话,只瞧着她从人群中精准锁定了傅容景。
因为两个人的位置在她位置的后方,她便从刚才的姿势里面调整了一下。
右手随意的放在腿上,长长的左臂搭在沙发背上,一双锐利的琥珀色双眸看着两个人。
姜梦云走到傅容景面前,行了一个公主礼,脸上是止不住的开心。
当然傅容景脸上也没有厌恶,自然的轻笑,如沐春风。
手上正端着一杯酒,微微抬手,礼貌的回了一下姜梦云的理解。
两个人轻松的交谈上,姜以恩听不到,她又把视线收回来。
无聊的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腿,还在寻找陆砚之的身影。
怎么就没人认出她来呢。
唉~
临祈的富豪来的不是很多,基本男人一圈,女人一圈,能在男人堆里面侃侃而谈的女人都是有实力的资本家。
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利益。
“恩姐?”熟悉的声音响起,姜以恩眼眸微抬,看着眼前身穿白色小礼服的罗景文。
眼神下意识的一跳。
姜以恩提前打了一个嘘的禁声动作,不然看着他那惊讶的神情,怕是要当场喊出声音来。
姜以恩左手带了一个银色的戒指,把她纤长的手指衬托的漂亮又有美感。
她还是翘着腿,只不过直了身子,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罗景文坐。
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
“恩姐,你没失踪啊?”罗景文开始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激动的语无伦次。
“嗯,出了点事情。”清冷傲气的嗓音带着独有的姜以恩标志落在罗景文的心间。
是一把利器。
姜以恩出声的瞬间,罗景文的眼泪就已经在眼眶里面打转,本来就觉得她眼熟,没敢认,她本来还是那么酷酷的一个人。
现在留了长发,好美...
他是被美哭的。
姜以恩瞅着他要哭不哭的模样,眉头轻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浑身散发的强大气场已经明显的能够看出来她不爽。
罗景文忍了一下没哭出来,“就是听到他们都说你失踪了,我很难过,姜家那边说你死了...”
“姜梦云也说你不可能再回来了...”
他越说越难过,那段时间整个十班都很丧气,如果没有王永新的支撑怕是要散架。
“如果班上的同学知道你回来,一定会很开心的!”罗景文准备拿出手机在班级群里发消息。
被姜以恩修长的指尖拦了下来,“不着急。”
她还没打算回班级。
只转头看了看正在交谈的姜梦云,轻笑,“那么早知道我还活着就没有惊喜了。”
罗景文顺着视线看过去见到姜梦云都气的牙痒,“恩姐你还不知道吧!姜梦云说你不是姜家的亲生女儿!”
“而且姜家那边都承认了,说是认错了,就平时那个看上去对你很好的继母都说是她一时间看走眼,被你耍花招才欺骗了过去。”罗景文吐槽了好一番。
这件事儿姜以恩倒是不知道,虽然说重新启用了临祈的卡,也没有时间去看新闻,那段时间在江陵还挺忙的。
“是吗,也没有说错,我确实不是姜家的亲生女儿,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啊。”她浅浅一笑,眼神中带着一股嗜血的狠辣。
罗景文看了都害怕,不敢置信,“那怎么办?恩姐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听说你是和...”他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才靠近姜以恩的耳侧说话。
“听说你是和九爷在一起去横城的时候遇难的,九爷还为你伤心了好久,不过姜家没敢向九爷索要赔偿。”
“如果姜家回不去的话,那岂不是要露宿街头了?”罗景文思考半晌,“不如去我家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或者林二公子家,他等会就来了,一定会高兴的!”
姜以恩看着他兴奋的说了好一通的电话,只浅笑没说话,罗景文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呆子啊。
“罗景文,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过来跟爸认识几个叔叔。”罗景文的父亲见到姜以恩的时候,明显被她惊艳了一下,也没有多想。
罗景文有些舍不得的起身,还没有走开,权宿大步流星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罗景文和他爸爸都没有说话,只站在一侧微微弯腰,一来就被告知了对方的身份,是个绝对绝对不能招惹的。
不仅是不能招惹的,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招惹的。
权宿一身的正气,走路气势很足,带着一股压力。
姜以恩还坐在沙发上,抬手倒了桌子上的酒,等权宿坐下来之后她才给端到他手里。
“累死我了。”权宿把手上的酒一口给闷了,毫无表情的眼神落在姜以恩身上。
“怎么不去玩,你难道在Z洲这么长时间没有交到朋友?”权宿毫不客气的中伤姜以恩,双臂摊开靠在椅背上。
目光也开始搜索了起来,忽然拍了一下姜以恩的背,“轮到你上场了,让我歇会儿!”
姜以恩面部表情的冷凝着权宿,熟练的从他的西服外套里面拿出来自己的手机,这才发现陆砚之给她打了不少的电话。
这下倒是听话的起身,拿着手机走出外场。
罗景文和他的父亲早就离开了那个地方。
“那个是你朋友,你什么时候交到那种朋友的?”罗景文诧异。
能和江陵领导人关系不一般的,除了他女儿也没有旁人来吧。
可他儿子能和江陵领导人的女儿认识吗?
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罗景文都挺诧异的,“老爸,你跟我说刚才那个男人什么身份,气场好强啊,我光是看一眼都害怕!”这感觉跟见了九爷是一个样的。
“你都不知道人家的身份,你怎么就这么牛呢,和人家女儿交谈!”罗景文的爸爸都不好意思说他,顿了一秒才开口:“那位呢,江陵的领导人,那不是气场,是杀气,杀气!”
“杀人不眨眼的国家,浑身除了杀伐果断的气场什么也没有了,离远点,不是咱们惹的起的。”
罗景文张张嘴,那么这么说的话!
恩姐是江陵的小公主?
那个传闻中最神秘的小公主?
被人造谣说是三头六臂的江陵小公主?
被人造谣说是金刚芭比的江陵小公主?
这像话吗?
这太不像话了!
......
姜以恩走路姿势一点没收着,背挺直,走路生风,摇曳生姿的走到场外。
看样子还算安静的小花园,也有不少人在散步。
姜以恩拨通陆砚之的电话,电话刚响三秒就被接通。
“你到了?”陆砚之低沉又性感的嗓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姜以恩环顾了一下四周,往里侧走了两步,本能的躲开摄像头,“你在哪?”
她的语气有点急,还有些质问。
“你转身!”陆砚之轻笑一声。
姜以恩转着腰肢,长发轻轻甩到一侧看向身后的陆砚之,他正拿着手机对她招手。
本来陆砚之发现她离开会场的时候想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给她一个惊喜,但很快就被否定了。
姜以恩需要的惊喜不是这种以生命为代价的,他要是突然出现,指不定就被警惕的她命丧当场了。
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他决定还是正常的出现在她身侧,手上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
三两步走到姜以恩的面前,看到她今天的穿着就已经保持不住了,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抹了口红,只轻轻的吻了一下就移开。
“今天真美。”他又忍不住亲吻她的额头。
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她今天的漂亮,“就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来跟我共度余生的。”
姜以恩觉得陆砚之扑在自己身上的气息浓重,发痒的指尖戳着他的胸膛,收下那束火红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