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路，这个“人才”也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帮他筛出了一大堆浑水摸鱼的人，算是帮他处理了一些麻烦。
而他真正需要见的，也不过是十来个人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前面的那些人做对比，于平伯看着自己眼前站着的这一排低调内敛的人，第一印象都不错。
至少他们没在他眼前闹腾，而且这些人是通过了“考核”的人，说明在他们投靠萧家之后，并没有做过什么异常的事，从目前显露出来的情况看，人品上看不出有什么瑕疵。
只除了……
“你是妙手空空？”于平伯颇为兴味的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男子。
“回先生，正是在下。”男子的声音响起，与他们猜想的尖细都不一样，反而是一种极为浑厚的声音。
哪怕是之前听到过这人声音的其他人，听到这与其外表反差极大的声音，也是不适地抖了抖。
于平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上有一套，听见他的声音也只是稍微觉得诧异，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这时候妙手空空看了看于平伯平静的脸，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种奇怪的遗憾。
这位先生还真是他遇见的第一个不因为他的身份、声音而露出异样神色的人。
虽然他在这里待了这么几天，这些人表面上看上去都很尊重他的样子，但妙手空空知道，这些都是表象。
正如喜欢是一个人藏不住的一样，讨厌和鄙视也是一样的。
哪怕嘴上不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实际行动上也会体现。
虽然“妙手空空”这个名号在江湖上是“侠盗”的代名词，但在“正统人士”看来，不过是名声好一些的小蟊贼罢了，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但不知道是眼前这位先生藏匿得太深，还是他真的对自己没什么偏见，妙手空空并没有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诸如鄙夷、轻视之类的态度。
这点，让他很满意。
他出名早，尽管做的是偷盗之事，但对每一个下手的人都做过调查，确定他们的财物“不干净”，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才会下手。
偷来的财物也不是自己享用，多是用于接济无依无靠的弱势群体，这才得了人的正眼相待。
他选择萧家这股势力，也是看中了他们在世家中堪称清流的作风，之前还担心人看不上他这么个贼，没成想他被人通知考核通过后，就见到了自己的一打资料。
那资料上记载了他做过的所有事，好些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拿到的时候，他都觉得头皮发麻。
当然，他也不是打着空来的，如果这萧家当真表里如一，当家人是个真正做实事、为百姓谋利的人的话，他可不介意为他们送上一份大礼。
他相信，没有一个人能在那样一份礼物之下保持平静。
妙手空空在于平伯打量他的期间，心中闪过了无数念头，但在说了刚才那么一句后，就再也没开口，整个人像影子一样，隐没在庭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