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拍在香樟的后脑勺上,“想什么呢,只是单纯的好奇不行吗?”
“哦哦。”香樟揉一揉后脑勺,“不同的人不同的价格,同一个人半条命跟一条命是一样的价格。几千到几万都有。”
端木念愈发好奇:“蓝芩夜的命多少钱?”
“你要蓝芩夜的命?”
端木念看着再次跳起来的香樟,叹了一口气:不怪他不想做那个什么门主,这气质实在配不上门主那个位置。
既没有领导的稳重,也没有杀手的冷酷,简直就一个被黄鼠狼追着的鸡,不仅炸毛还乱叫。
端木念不再看向炸毛鸡,想了想开口道:“所以,按价格来看,那个人应该确实是只想要蓝芩夜中毒!”
香樟:“为什么?”
好吧,刚刚默默夸他脑子清明,是她端木念错了。
“如果你买一块饼也是五文钱,买半块饼也是五文钱!你买几块饼?”
“一块啊!”
“所以啊如果不是你的胃口真的只能吃半块饼,多拿也是浪费,你会跟老板说你只要半块饼吗?”
“不会!”香樟摇头,然后就像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我知道了,杀了蓝芩夜跟毒蓝芩夜是一样的钱,所以他真的只是想毒蓝芩夜!”
端木念敲了敲桌子,“继续。”
香樟:“继续什么?”
端木念忍住想打他的冲动,“继续讲你知道的蓝芩夜所有的一切啊!”
香樟“哦哦”了两声,然后“啪”一声打开扇子,“妹妹听我细细道来~”
香樟讲的口沫横飞,端木念听的仔细认真,丝毫没注意门外已经站了许久的沈亦君。
等香樟讲完,坐着的端木念抬头,生无可恋地看向一直唱大戏的香樟,“你的细细道来,没一句有用的!”
“你想要听有用的,可以找我!”随着门帘掀起,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
沈亦君抬脚跨进,一双清冷的眼眸透着寒意,看向仍然摆着造型的香樟。
端木念没想到沈亦君会突然出现,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怎么来啦?”
沈亦君别扭的哼了一声,“我不来,你就打算一直听这个花公鸡唱戏?”
“噗呲”,端木念听到花公鸡三字,实在没忍住,捂着脸笑的花枝乱颤。
“哎哎哎!怎么说话呢,你才花公鸡呢,我这叫声情并茂!”
香樟一听沈亦君说他是花公鸡,气的眼睛都瞪圆了。
沈亦君懒得再看这个每天穿的花花绿绿的男人,拉起端木念就往门外走。
眼见两人就这样走了,香樟赶紧在后面喊:“哎哎哎,妹妹可别忘了你说的要养我的啊!”
沈亦君的眉头突然一紧,眼神像是两道锋利的刀子一样甩向香樟。
香樟顿时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赶紧缩了缩,退回屋内。
“妈呀!”拍拍自己的小心脏,这个女人的样子怎么比他这个正经杀手还像杀手。
沈亦君将视线转回端木念的脸上,等着端木念解释香樟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哈哈哈哈,香樟这个花公鸡,每次看到你就像看到黄鼠狼一样!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端木念指着香樟的屋子遮的严严实实的门帘,笑的腰都弯了下去。
沈亦君咬了咬牙,“他那句话什么意思?”
“啊?!”被沈亦君一提醒,端木念才想起来刚刚香樟的话多少有点歧义。
“那个,他胡说的,就是......就是......”端木念想着要怎么说她是因为跟香樟达成协议,才说要养他的。
“嗯?”尾音上扬,沈亦君的脸色越发的黑了。
“哎呀!就是他没地方去,然后我答应他,他帮我办事,我留他在侯府。”
沈亦君酸溜溜的开口,“你要他给你办事?他那样能办什么事?我帮你办!”
那个花公鸡,除了长得好看一点,整日像个傻子一样,他能办什么事!阿念信他不信我?
端木念手被沈亦君握着,感受着这个人的心中所想,抿嘴笑着。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这么大的酸味。
“好~!阿君帮我办!”端木念摇了摇两人牵着的手,“让香樟去打扫院子,反正不能让他白吃白喝!”
“你让他办事是为了不让他白吃白喝?”
“对啊!不然呢?”
沈亦君的嘴角肉眼可见的弯了上去:她就说嘛,阿念才不会看上那个花公鸡呢!
端木念:花公鸡跟花椒配!小念念跟君君配!
心情好了的沈亦君将端木念直接带到了自己的院子。
《轻澜院》
“轻澜院?”端木念看着小院门上,娟秀与力量并存的三个字,问道:“你的院子换名字啦?”
沈亦君耳根一红,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嗯。”
害怕端木念继续追问为什么换名字,沈亦君赶紧拉着她进了屋子。
“咦,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海棠跟金桂他们呢?”
从进来端木念就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没什么事,今天就给他们放假了。”
端木念狐疑的看向沈亦君,“这放的可真干净啊!”
沈亦君心虚的嗯了一声,想到刚刚在香樟屋子里两人的谈话,沈亦君的眉渐渐蹙起。
“为什么会问香樟芩亲王的事?”
端木念:“o-o!!”
沈亦君目光紧紧盯着端木念,不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自从自己重生以来,她不止一次的发现端木念与前世的不同。
除了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其他的几乎都与前世不一样了。
去岁去北疆,自己是因为有记忆知道端木修竹有难,所以才去的。
那她呢?真的只是因为一个噩梦?
如果是,那她上次对李越的态度该怎么解释?
性格的转变该怎么解释?
每日勤奋练武是怎么回事?
今日去找香樟了解芩亲王又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一个念头在沈亦君的脑中炸裂开来。
难道她跟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