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走到台上，下面的议论声才渐渐消了下去。
大厅里安静了许多，观众都整理好心情等待他的表演。
然而楚玉却向舞台一角伸出手，观众下意识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
林言身着淡紫色长裙翩然而至，来到楚玉面前，鞠躬。
舞台上只放着一架钢琴，前面摆了两个凳子。
观众这才意识到不对。
“怎么是两个人？”
“是要一起演奏的意思吗？”
“那个女孩不就是林言吗？她怎么来了？”
台下林优一怔，猛地回头去看林致远，虽然眼睛已经看到了，但还是期望从林致远嘴里说出林言有事没有来的话语。
林致远淡淡地说：“妈，言言说今天有意外惊喜，我也没想到她竟然是表演嘉宾！”
林优难以置信地回头，像是无法接受现实一般速度放得很慢。
另一边，薛晴予也愣住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说楚玉当众邀请林言担任他的演奏会嘉宾，但是林言不是已经拒绝了吗？
难道他们私下又联系了？
江川愣了片刻，和薛晴予交换一下眼神。
江老爷子笑了，“这丫头有意思，正好我还没有听过她弹琴。”
江野自然是听过，不过也知道在餐厅演奏的应当不是她的最好水准，毕竟一个月工资才五千。
“爸，林言钢琴弹得还可以，就是不知道您是不是喜欢。”江野说。
江川听到这话心里不爽，暗暗瞥江野一眼。真是从小到大就会讨老爷子高兴！
他看向舞台，还不知道两人合作的效果是怎么样的呢，老爷子口味极挑，说不定并不喜欢这种风格。
观众席上的一阵骚动，完全在楚玉意料之中，他摆摆手，毕竟是知名钢琴家，观众瞬间停止了议论。
两人坐下，面前放着琴谱。
这是一首主要用来炫技的钢琴曲，节奏之快世界闻名，而且还要有一定的拟音效果。之前就有不少名家挑战过，但是主要是单人演奏。
舞台下，一个观众低语：“四手联弹，这要快到什么程度。”
“不止是快，还不能出错。”另一个补充说。
因为节奏快，而且强调拟音效果，所以一旦技术不过关，很容易出现错音、杂音，这也是这首曲子最难的地方。
四只手放在琴键上，从第一个音开始就十分地块，有种你追我赶、蜂围蝶阵的感觉。
楚玉的手放慢一个节奏，他主要是完成和弦，而主节奏完全从林言手中倾泻而出。
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交替着，像是能从指尖飞出无数个蝴蝶。
音乐声快，却不显杂乱，就像是春天已到，百花在枝头绽放，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等到中后端，楚玉撤走一只手，只留右手在琴键上，林言掌控一切，两只手行云流水般弹奏出快节奏的音乐，将整首曲子推到最高潮。
一曲终了，现场安静一片，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楚玉微笑着站起来，拉起林言的手，林言点头鞠躬。
贵宾席也有人忍不住讨论：“厉害，刚才楚玉抽走一只手，几乎相当于林言一个人表演。”
“就是，这么高的技巧完全不逊色于楚玉。”
江野听在心里，凉薄的嘴唇抿起，难以克制地展露舒心的笑意，直达寒潭般的双眸。
只不过，他敛起眸子，看向牵着的两只手，确实默契，之前她好像没有说是四手联弹！
江野拳头抵唇，掩饰一下情绪，我这不是吃醋，只是诧异。
对，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