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笑，“不是遗言，就是觉得美好的东西总是容易消失，所以一定要珍惜。”
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像是秦言这样的人说出来的。
不过白沐凉是赞同这句话的。
在白沐凉短暂的前十几年中，几乎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消失了。
完整的家庭，温暖的亲情，就连妈妈正常的精神状态，统统都消失。
妈妈清醒的时候，那肯定算是美好的东西了。
但她总是很久才清醒一次，然后几个小时，最多十几个小时，就会消失。
想到这些，白沐凉淡淡回应：“该消失的终究会消失，再是珍惜，也一样会消失。”
秦言愣了一下，有些不悦，“我和你开玩笑呢，你说这么丧气的话干什么？你的意思，就是我终究会消失，所以不必要珍惜？”
白沐凉也愣了一下，自己没这意思。
就是话赶话说到这儿，然后想起自己的经历，有感而发。
并没有要丧气，更没有要怼秦言的意思。
不过见秦言这么认真，白沐凉一时间也觉得好像没必要向他解释。
于是道：“我们都是普通人，又不是神仙，我们最终的路就是消失，这是一定的。”
“所以呢？”秦言问。
“所以该干嘛干嘛，不用刻意去试图挽留一些人和事，因为一切随缘。”
这话像是白沐凉说的。
因为她平时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是这副无所谓的样子。
秦言老不高兴了。
他觉得白沐凉说的就是他，就是你要消失，那消失就是，反正过一段时间我也会忘了你，我是不会刻意挽留的。
但其实白沐凉想的是自己的家庭，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在统统失去后，事实就是生活还得继续。
“算了，不说这个了。”
秦言放下筷子，“越说越不爽，不说了。”
白沐凉无辜地看着秦言，“我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说的是实话。”
“把你和郎义泽会面的情境都说一下吧。”
“大概和你猜的差不多……”
接下来，白沐凉把她和郎义泽吃饭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秦言静静听着，等白沐凉说完，这才问道：“他女儿漂亮吗？”
白沐凉皱眉，他的关注点竟然在这儿？
他不是应该关心的是郎义泽会采取何种手段对付他吗？他在这个时候还关心人家女儿漂亮不漂亮？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德性，江州西门庆不是白叫的。
“要不我帮你约出来，你自己亲自鉴定？”白沐凉没好气道。
“我约她干嘛呀，我这和你说正事呢，你吃什么飞醋？”
“你这叫说正事？人家女儿漂亮不漂亮，关你屁事？你该不会是想把郎义泽变成你老丈人，然后让他放你一马？”白沐凉怒道。
“你看你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我是那种人嘛？”
“那你是哪种人？”
“你不觉得我们的话题又跑偏了吗？我问你他女儿漂亮不漂亮的意思，是因为我听说过关于郎义泽的一个传说，据说他曾经为了钱，娶了一个特别丑陋的女人为妻。然后我就在想，如果他妻子丑陋，生出来的女儿应该不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