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在一旁冷笑了一下,还没有想为难他们家的意思,骗鬼呢,没有想为难带着这么多人上门?
村长王大河只当没听见她的冷笑声,依旧是看着刘博昌。
“既是误会,解开就好了。但当时少华媳妇都已经出面解释清楚了,为何树根家的还要上前打人?莫不是欺负少华如今不在家,就当我刘氏族中无人不成?!”刘博昌一双有些浑浊的老眼, 锐利的看向站在一旁的钱老太。
钱老太瑟缩了一下,她面对刘氏族老还是有点怕的,但是想起自己刚刚受的罪,立马愤愤不平的道:“到底谁打谁啊?你看看我这身上的伤,再看看她们婆媳俩不都好好的吗?”
但声音也是小了很多,不敢再大声嚷嚷。
“哼!”刘老太冷哼一声道:“那要不是你先动手要打我儿媳妇,我怎么可能动手打你?你说你受伤了,那我这不也是你打的?动起手来了,谁还分的清轻重!”
说着指着自己脸上和脖子上的抓痕给大家伙看,那抓痕都流血了,过了这么一会儿看着更是可怖。
“你!”钱老太除了脸上的伤其他的都伤在隐秘地方,这也好露出来给别人看。
这会儿气得都不打算顾忌刘家族老了,又想动手。
“行了!你先动手去打人,你还有理了?大河,你是村长,你来说说要怎么收尾吧!”刘博昌敲了敲手里的拐杖,不耐烦的对着王大河问道。
怎么办?他能怎么办?他是带着一起来占便宜的,现在便宜没占着惹了一身臊,难不成还得让他出血?
这可不行!
这么想着便看向了刘老太:“大壮家的,树根家的先动手打人是她不对,但你们这也没吃亏不是,乡里乡亲的都是村子里的人,要不然就算了吧。”
算了?算他奶奶个熊?
这都有人撑腰了,她又不是那种能任人揉搓的面团子性格,哪能就这么算了!
“村长,你也说是她不对了,除了打人,她还污蔑我们家给村里人投毒哩!这是多大的罪名啊,这是想让我们一家子人都下大狱,死绝了才好吧!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以后她这次没长教训,下次又想着怎么整我们家可怎么是好?”刘老太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看着钱老太。
这次可得好好的扒下她一层皮来。
“那你说,你想咋样?”村长头疼的皱了皱眉,看来这事是不能好好了了。
刘老太和家里人对视了一眼,大声道:“我也不要多,这次给我们家赔五两银子!我和我儿媳妇都受伤了,他们家得赔钱给我们治病!”
“啥?!五两银子?你这老虔婆咋不去抢呢!”钱老太气得差点蹦了起来。
刘老太只看向村长:“就五两!一文钱都不能少!”
刘家族老们和带来的族人都没说话,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村长。
王大河冷汗都要冒出来了,这大壮家的心也太黑了,一要就是五两,这也太多钱了。
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只得看向钱老太一家人,对着一直没吭过声的王树根叹了口气道:“唉,树根啊,我也没办法了,你拿钱吧!”
王树根看村长都发话,看来今天不掏钱是不行了,不然他们家还怎么在这向阳村里待下去啊。
缩了缩肩膀祈求的看向刘老太:“大壮媳妇,今天这事是我们不对,冤枉了你们家。但是五两银子真的太多了,能不能少一点啊。”
五两银子啊,他们家那么多人得存个两年怕是才攒的下来。
刘老太面无表情:“不行。”
他们一起来上门闹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放过他们家一马,现在知道怂了,晚了!
被这么完全不留余地的拒绝了,王树根一家人心里都恼恨极了,他们家都已经低头了,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刘老太对他们仇恨的目光视若无睹,不动如山的站在那里,等着他们掏银子。
王树根恨的牙痒痒,只能讪笑着道:“这出来的匆忙,身上也没带银子,要不然我明日再送过来吧。”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到时候就说一时凑不出手,拿不出来那么多银子,一直拖下去又能如何?
刘老太一眼就看出了他心里的小心思,皮笑肉不笑道:“你让你儿子跑回去拿不就是了,我又不急,今天就在这等着了。”
可别想赖账!
村长王大河见此事已经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也懒得再耗下去,使了个眼神对王树根示意他别再想其他的,快点让人回去拿银子。
王树根夫妇有心想反抗一下,但也怕得罪了村长,而且今天叫过来的那么多人都没有占上什么便宜,现在已经是在那里不耐烦了,他们不敢再拖下去。
只得咬牙狠下心来让自己大儿子回去拿钱过来。
王树根大儿子不情不愿的跑回了家。
众人就这么在外面站着等也挺累的,刘老太赶紧打开院门,让族老们还有过来撑场面的族人们进去,找了椅子板凳啥的拿出来招呼众人坐下。
陈秀禾还去泡了家里珍藏的茶,端出来一一分发给大家。
至于村长那些人,她才懒得管,现在都已经撕破脸成这样了,还想让她笑脸相迎的招待不成。
村长那些人站在外面,一个个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只想让王树根他儿子快点拿了钱回来,这也太煎熬了。
族老们喝着这难得能喝上的茶水,一个个的都和颜悦色的,开始和刘家人闲话家常的问问,刘少华现在的学业上有什么问题啊,后面考童生有没有把握啊之类的话。
族老们今天会来帮忙就是看重她儿子,刘老太直接吹了个牛,说刘少华肯定能考上童生的。
当然,她的自信也不是完全的无的放矢,刘少华县试考的不错,现在差不多是在拼了命的在学习,还有她宝贝孙女的金口玉言,刘老太对自己儿子现在能考上童生这件事是深信不疑。
刘氏族老们闻言更高兴了,一众人聊的是热火朝天。
在村长他们的煎熬中,王树根他儿子终于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