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柳明身上的故事很老套。
豪门继承权。
真就是越亲越狠。
多少豪门对付敌人,不过就是杀手买命而已。
但是对于亲人,真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要命都还是仁慈。
柳重元对小儿子可是真舍得下血本。
三十万亿美金,说给就给,脸都不带眨的。
别说老师弟,苏牧都震惊了。
要知道,当初华国和东瀛扶桑的国运之上,明面上的赌注,也不过才五万亿美金啊。
世家这种存在,真就是太变态。
见到柳重元下跪,苏牧连忙伸手把对方扶了起来,笑着说道:
“老先生,你儿子的病,我倒是能治。”
柳重元脸色顿时狂喜。
但是苏牧话锋一转:
“不过……!”
苏牧苦笑着说道:
“南洋蛊毒源远流长,而且下蛊的人的手段极为高超,蛊毒和身体结合在了一起,想要治好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一脸无奈的说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需要很多罕见的药材,如果你能收集得到,那么不是问题,但是如果没办法集齐治疗需要的药材,就很棘手了。”
柳重元一颗心不由得凉了半截。
他自己就是古武者,当然知道,古武界的很多资源,根本不是金钱可以解决的。
但是有了机会,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小儿子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个继承人这么简单。
哪怕是就是倾家荡产,他也要不惜一切代价。
想到这里,柳重元狠狠一咬牙,说道:
“神医,我愿意倾尽一切,柳家的全部家产都给您,如果不够,我还能用我这条命换,只求您救救他。”
苏牧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这老家伙,倒也舍得啊。
但是到底是为什么?
对于世家而言,传承永远才是最重要的。
区区一个儿子的命,其实真没有那么重要。
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啊。
看看洪武朱家。
朱见深当年确定了朱青照的继承人位置,甚至直接把朱佑淳给放逐到了北美。
那可是朱家二代唯一的嫡系啊。
朱青照死了,这才又把朱佑淳找了回来。
不要说朱家,就算是一般的豪族,也根本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啊。
全部家产?
身为世界橡胶皇帝的柳家,绝对是真正的不显山不露水。
说是百万亿美金身价,丝毫不是问题。
“呵呵,老先生,我说了,这不是钱的问题。”
苏牧其实根本无需什么药材,就能治疗柳明。
但是他心头有问题。
这个柳重元,冒出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南洋,港岛,大员。
刚遇到一个大员蒋家背后的陶家,柳家就找上门来了。
老师弟公羊青这边自然不可能有问题,那么,柳家这边,会不会有问题呢?
就算柳家没问题,但是,这个给柳明下蛊的人,会不会又和大员方面有问题呢?
自己刚和陶家那个陶之命打了赌,这边就来了一个疑难杂症。
这真就是太巧了。
对方是来试探自己的?
还是说,这个病人,本身就有问题?
如果是这样,柳重元的演技,未免就太厉害了。
苏牧根本从柳重元身上,找不到半点的破绽。
但他是一个被迫害妄想者,经历了这么多,总是天然的对某些事情,抱着戒心。
救柳明,需要耗费他极大的心血,而后天,又是他和陶之命约好在牧风堂赌斗的时间。
稍有不慎,他如果输掉,问题可就大了。
别管什么三十万亿还是百万亿美金,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当然,不排除柳重元也是被人利用的可能。
可结果,却需要他苏牧来承担。
所以,小心无大错。
“这样吧,我给你列一个单子,需要什么药材你尽量去找,一个月之内能找到就行,如果找不到,我们再说其他,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我保证,能治好你儿子的病,如何?”
柳重元不由得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好好好,实在太好了,那就请神医您列个单子,我立刻去寻找,哪怕是花再多钱的也在所不惜。”
苏牧点点头,吩咐一边的周永年准备笔和纸。
老周直接就端着平常公羊青开方子的笔墨纸砚走了进来。
一个五十公分长,四十公分宽的托盘,上面还放着一叠裁剪好的黄宣纸。
苏牧不由得看了周永年一眼,有点哭笑不得。
老中医嘛,都喜欢玩点格调。
现在的医生,开方子基本上都是鬼画符,内部人士专用字体,说是为了方便快捷,其实就是怕患者拿着方子出去买药,不在医院买高价药。
公羊青是见过苏牧写字的。
知道小师兄一手字,堪称瑰宝。
但是两个老师侄没见过啊。
他们就想看看小师伯出糗。
这样多少能减少一点心头的压力。
没想到苏牧直接伸手拿起毛笔,蘸满墨汁,提笔就写了起来。
一个个劲健俊逸的行书字体,跃然纸上。
周永年傻眼了。
王昌浩更是失魂落魄,一脸呆滞。
而柳重元,更是整个人都傻了。
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大藏家,一辈子收集古玩字画,非极品不要。
光是华夏历史上排名前十的大书画家的字帖碑文,就不知道收集了多少。
而且他自己也是书法大家。
当今世界,公认的书法大师,可是宁清源啊。
但这个小神医……!
他看着苏牧,浑身汗毛根根倒竖,差一点就失声喊了出来。
这字!!
这功力!
这……!
柳重元在这个时候,仿佛都忘记了自己儿子病入膏肓。
苏牧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长串的药材名字,其中很多连公羊青都没听过。
然后他放下了毛笔。
“你们这是怎么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
老师弟,老师侄,外加一个柳重元,死死盯着他写的那张便签,一霎不霎。
“咳咳,老先生……!”
柳重元陡然醒悟。
他直接抓住了苏牧的手,激动得浑身颤抖:
“神医!不不不!大师,您愿意为我写一幅中堂吗?价格您随便开,十亿美金,如何?”
苏牧有些尴尬的挣脱出来:
“呵呵,老先生,咱们先治病,其他的嘛……以后再说,再说。”
公羊青在一边,不由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老师弟早就不震撼了。
当初跟着去北美的时候,住在怀远堂宁而贤的家里,他可是被震撼麻了。
老师弟也很颓败啊。
这小师兄,一天到晚都是吊儿郎当的。
可人家不出手则罢。
一出手,基本上就是奔着要人命的去的。
武功和泡妞不说了。
就医术,就这书法。
真是奇了怪了,这小子,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练字也不可能啊。
只能说,天纵奇才。
柳重元如获至宝的捧着那张单子走了。
他把柳明直接留在了牧风堂。
当然,安全问题不用担心,自然有足够强大的保镖和服务团队。
苏牧却把公羊青叫到了一边的茶室,似笑非笑的问道:
“老师弟,这个柳重元,有问题啊。”
公羊青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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