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的脸色突然一变,双手一下捂住自己的脸颊,“不行!我的脸,不能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我一定要完美的出现在他面前才可以,要比李雨桐完美......”
她越说越小声,直到最后变成自顾呢喃。
听着她的话,夏楠有一瞬间的晃神,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但又很快消失不见。
他稳了稳心绪,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尽快让身上的伤痊愈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你得首先有一个放松沉静的身体状态,才更有利于到时祛除疤痕,难道你不想恢复如初了吗?”
“啊!”夏晓瑶闻言立刻从思虑中回神,语带担忧,“是这样吗?那孙女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
反正,如今祖父已经与康王联合,那么,她也就不需要再挂心,先治好自己的伤,祛除疤痕才是最重要的!
夏楠沉声一“嗯”,转回头神色略显沉重的离开了房间。
......
睿王府正院。
卧房里,床榻上睡着的欧阳文煜突然有些不平静。
只见他一直皱着眉头,全身好像还都在用着劲,双手也时不时的抬起,像是在渴望抓住什么。
梦境里,欧阳文煜正处在一座大大的庭院里,庭院里边缘的空地上还依稀种着一些草植,但他看不真切。
而且不仅只是地上,他目之所及之处,全都似笼罩着一层迷雾,拨不开,吹不散。
而在他的正前方,还有一个白色身影在往前走着,看背影应该是一个女子。
只见欧阳文煜此刻正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加快脚下的速度,以期追上前面的女子,但却怎么都无法追上。
于是,他只能在自己每次快要贴近那女子的时候伸手去抓,可却依然碰不到前面身影的分毫......
好像突然感受到附近有人来到,欧阳文煜一下子醒了过来。
睁开眼,他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刚才在梦里,他的心中一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驱使着他向那个白色身影靠近。
再一次察觉到外间的动静,他直接沉声朝外喊道:“凌霄!”
只一瞬的功夫,凌霄便闪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如何?”欧阳文煜看向他出声问道。
凌霄微微摇了摇头,“主子,方先生并不在京郊的别院,下人说他前几日出门了,但走时并没有交代去哪儿,也没有交代归期。”
欧阳文煜闻言,垂眸微叹了口气,思虑片刻后出言吩咐道:“那便传信让各处的人手都留意一下他的踪迹吧!一旦寻到,立刻告知他我有急事需要他的帮助,让他务必尽快回京一趟!”
“是!属下立刻去办!”凌霄躬身领命。
抬眸时,因着角度不同,他突然看到在床边微弱烛光的映衬下,欧阳文煜额头上闪着亮光的汗珠。
他就那样保持着躬身的动作又仔细看了看,然后有些不解的问道:“主子,您怎么满头都是汗?可是有什么不适?”
欧阳文煜闻言,抬手摸了下额间,还真是有汗水,他自己刚才都没有注意到。
从小到大,除了梦见他的母妃,其他时候他从来都没有如此被梦境深切影响过,更别提从刚才醒来到现在,他的心中还一直留有在梦境里时的悲伤。
这特殊的状况,他并不想让旁人知道,因此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开口淡淡回应道:“没事!你去安排传信吧!”
凌霄再次不放心的抬眸看了下欧阳文煜,见他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异样,这才躬身应是后转身退下。
走至里间与外间的隔档处,他突然想起什么,立时又停下脚步转身,“对了主子!凌一护送着李公子已经到了京郊外了,应该明日午时前就能到!”
“好!我知道了!”欧阳文煜随即回应。
凌霄走后,看着天色还早,他又缓缓躺下,但脑海中还是环绕着刚才那个让他感受深切又奇怪的梦,怎么都睡不着。
他不禁翻了个身,胳膊底下好像突然压到了一个东西,他抬起查看,原来是那对玉坠从最开始的枕头旁去到了床铺里侧。
应该是刚才做梦的时候,他不小心碰到了它们,因此才将它们的位置挪动了吧。
将玉坠重新拿起,欧阳文煜没有立刻将其放回枕头旁,而是又再次打量起来。
他的心中不禁开始猜测:会不会就是因为这对玉坠的存在,他才做了那个梦呢?
......
第二日,欧阳文煜一早便起身去了白府,告知了李梓阳即将回来的事。
其实他也很想像之前那次一样,晚间偷偷来找李雨桐,但奈何白氏随之决定半月后离开白府,搬到欧阳文煜特意找的那一处宅院,白老夫人不舍,因此李雨桐在白府的最后几日里,每晚都去白老夫人的房里睡。
其实也是她们祖孙俩想要弥补之前的分离,多多在一处,他怎好打扰?于是也只能白日的时候多来见见妻儿了。
临近午时,欧阳文煜正双手环绕着给欧阳子安换尿布的李雨桐起腻,冷八突然匆匆来到了房门外敲门。
“咚咚!王爷!王妃!公子回来了,已经进城了!”
“知道了!”李雨桐朝门外回应道,然后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手,侧头瞥了一眼欧阳文煜,“好了!出去接梓阳了!”
欧阳文煜见状,只能瘪了瘪嘴,松开环绕着李雨桐的双手,自觉的接过孩子,然后牵着李雨桐的手走出房间,朝府门口而去。
李梓阳一行的动作很快,他们才刚走到府门口站定,就看到李梓阳已经掀开车帘,动作敏捷的跳下了马车。
但他却并没有直接走上台阶,而是又转回身同凌一一起从马车上扶下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