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桐像看傻子一样抬眸瞟了他一眼，欧阳文煜直接懒得理他。
就现在这状况，季寒怎么可能还不明白？他顿时泄了气。
他研究多年，引以为傲的失传奇毒，竟就这样在一日之内轻松被人解掉，这无疑是对他的巨大打击。
李雨桐看着他这无比挫败的样子，觉得时候到了，于是语气平静的说：“你所制之毒，确实很厉害，很难被人找到解毒之法，而且你的毒药毒发都很快，即便有人能研究出解毒之法，大多时候也已经晚了。”
季寒仍是没有抬头，语气颓丧，“那又怎样？我最看重，最得意之作，不还是被你轻轻松松解掉了吗？”
李雨桐闻言表情稍稍有些尴尬，其实她也是借助了灵泉水，并不是她自己的能力。
但为了策动季寒，她自然是要应下，“没错！我现在十分有成就感，这与杀人的感觉是不同的，杀人嘛！手段太多了，砍死，刺死，掐死，甚至是最简单的直接打死，又何止是毒死这一种？”
“但救人就不同了，无论是中毒之人，还是被刺、被砍之人，都可以用医术来救！”
“你想，若是能将一个濒死之人，甚至是已经咽气之人救活，那该是何等的成就感！”
季寒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不自觉的猛抬起头，十分震惊的问：“你还能将已经咽了气的人救活？”
李雨桐点了点头，“没错，有些刚刚咽气的人，用上正确的法子，是可以救活的，但，只是有些。”
其实古人所说的咽气，就是没有了呼吸，心脏停跳。
若不是什么重大或无法救治的疾病，是可以用心肺复苏之术抢救过来的。
“哪怕能救活一个，那也是十分厉害了！”季寒惊叹着一脸好奇的问：“你说的正确的法子是什么啊？”
李雨桐侧头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只制毒杀人吗？问这个干嘛？”
“我......”季寒一时词穷，他眼珠微转，思虑片刻后，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医毒本就是同宗，很多都是相通的，我问问怎么了？再说了，你不也制毒吗？还用在了我身上呢！”
说着，他的嘴巴不自觉的撅起，一脸傲娇，“就跟谁不会医术似的！”
李雨桐暗暗笑了笑，果然！她猜的不错！
她就说嘛！懂毒理之人怎么会不懂医理呢！而且，应该还是医术精通之人！
“你会医术啊？”她故作惊讶的问道，而后有些疑惑，“那怎么最后只专注于这制毒杀人的勾当了呢？”
季寒白了她一眼，“有伤心事不行啊？”
原来，这季寒曾经是凌远国的医毒双绝！
可是后来，有一个年轻小子找到了他，非要挑战他的医术。
他起初是不屑于比试的，但那年轻小子实在是太过执着，无奈，他只能答应。
那年轻小子找来了两个病重将死之人，两人一人一个分别救治，可他手中的那个病人，其实病症他是可以治好的，但不知怎么，他正治疗着，那病人突然一阵急促喘息，紧接着就咽了气，而那年轻小子手里的病人，虽然用的时间久一些，但最后确实是救活了。
虽然当时很多人都替他说话，说他的那个病人是急症，即便是神医都无可奈何，分明是那年轻人做了手脚，而且，他们依然还是认他的名头。
但，当时输了就是输了，他一句都没有多言，自此隐退，专研起了制毒。
他想的简单，医和毒，总有一道，他要做到名副其实的第一人！
所以，李雨桐刚刚说的，还真是恰好说到了他曾经的一个痛处。
而且对于医术，他虽多年不再研用，但心底深处，还是有遗憾的。
而且，医术相比于毒术来说，确实是更复杂多用，更能让人产生成就感，只是因为多年前的那个心结，他才停止了那条路......
李雨桐听他这么说，收起了自己的好奇，他人的隐私还是要尊重的。
但，她的打算，可没有想过放弃。
“你当真想知道那个法子？”她又故意看向季寒问道。
“咳！”季寒轻咳一声侧头，掩饰了下眼中的渴望，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你不是不说嘛？”
“说倒是也可以！”李雨桐面无表情的淡淡说道。
季寒闻言眼眸微抬，但他听的明白，这种说法肯定是有后话，有条件的。
“除非呢？”他幽幽问道。
李雨桐嘴角微翘，“除非，你能自愿留在这永安城军营做三年军医！”
“三年？”季寒闻言转头，瞪大眼睛看向她，“不可能！”
为了一个医病法子，他就要留在这里三年？不划算，不划算！他才不要答应！
可是......那可是能抢救咽气之人的法子哎！
李雨桐没有说话，一脸怡然自得的神色，就那样静静的等待着。
季寒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闭了闭眼，试探着开口，“一年！一年行不行？我的医术想当年是与我的毒术齐名的，一年对你来说也不亏的！”
李雨桐淡淡的摇了摇头。
季寒无奈，又闭了闭眼开口：“两年！就两年，不能再多了！”
“三年！没得商量！不过，我可以附带，把今日用在你身上的迷药和毒药的制法交给你！”
“好！成交！”季寒一口答应下来，眼底闪过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