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很长时间,企图找到前辈们留下的有用线索。可惜除了一具具的干尸,以及他们留下的无尽的哀伤与孤独外。证明有用的情报都没能发现。
转念一想便又了然了。这个结果是理所当然的,一个人不吃不喝能在荒漠上待多久。我的调查对象们,最长的一个也没能坚持超过10天,这么点时间根本不足以让人找到有效的线索留给后人。
带着满身的失意以及悲伤感怀的孤独,我重又回到两名同伴身边。
迈着蹒跚的步履,我一瘸一拐的来到唯一的照明之下。哪怕再微弱的灯光,在这里我都能感受到温暖。最让我欣慰的是,看到同伴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种扑上去狠狠拥抱的冲动还是十分强烈的。
“呜!以为你不回回来了!”
雪代摇晃着上身,尽力忍耐,终于爆发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我这时候深狠让我失去张开双臂怀抱美人能力的伍德。以至于他满脸激动的冲上来时,我一脸嫌弃的把他推开。
“我都调查过了,这四周围,除了废旧零件的设备外,基本上都是干尸。也就是说130年里,这里就像是个吞噬人命的无底洞,有数不清的无辜者被以废弃的方式扔在这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当然没有实物的饮用水的前提下,所有人都是自灭,没有能够生存下来的。”
等到两人平静下来,我告诉他们,我的发现。他们在接受事实上表现除了特种兵应有的适应能力。经过这次的经验,我也明白了,再强的人总是有弱点,而再懦弱的人也有坚强的地方。就像我,同坚强与勇敢不搭边的一个人,竟然在陌生如鬼蜮的环境中豪不害怕,这就是平时无法想象的了。
大致了解了这里是什么样的所在,以及将会面临怎样的结果。下一步我们所要讨论的就是如何自救离开这里。
目测垃圾管道入口的灯光到我们所在的位置足有三十米的距离。这样的高度,即使有喷射背包配合也很难达到,更何况我们作为俘虏,像是喷射背包之类的物品早已被没收,光靠人力以及强化外骨骼的助力,想要抵达如此的高度根本就不可能。
“垃圾入口应该不止一个。偌大的基地,要是只有一个入口,不但会造成运输、存储资源上的浪费,还可能因为入口损坏,影响到整体对于废弃物的处置,因此整个基地的垃圾入口肯定不止一个。”
伍德的观点我是认同的,虽然他在修理义肢方面极端不靠谱,不过他作为一名计算机专家,其逻辑思维能力还是让人放心的。
“有再多入口又有什么用?只要每一个都有30米的高度,对于我们来说一样抓瞎。”
雪代说的也对。以我对于沃尔夫人规划基地的了解,以及人工智能喜欢重复对称的特点,垃圾管道的分布一定也是均匀且拥有像是的技术参数,比如距离地面30米距离等等。
可是,除了明显可以当做出口管道入口外,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帮助我们逃离的?
即使有也不会是容易抵达,或者人类可以轻易办到的事情。不然火星地底的秘密早就应该传的沸沸扬扬,而不是现在这样,深埋在秘密之中。
“咕噜噜。”
“咕噜。”
“咕噜噜,咕噜。”
越是感到绝望,且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肚子越容易饿。我一个人的腹鸣导致另外两人也跟着肚子叫了起来。
“平哥,你能不能争气点,这个时候肚子叫不是雪上加霜嘛。”
伍德苦着脸,一脸绝望的看着我。
看到他的这幅样子,我就想起这个家伙的所作所为,气不打一处来。
“肚子叫怎么了?要是肚子再饿,我生吃了你!”
也许是我讲话时的神情太多凶恶。本意是吓唬他一下,却感觉到了对方明显的恐惧情绪。
发出惨叫声,伍德手脚并用的爬到雪代背后。
“赵平,你过分了!好歹大家都是战友一场,再说那种情况下,你即使手脚俱全,真的套的掉吗?”
雪代把伍德护在身后,她的斥责在理,形象也是正义凌然的,可我从她美目的犹疑以及下意识抓住上衣下摆的举动明白,我们分队的大姐头也被我吓到了。只不过她的性格同宅男不同,不习惯于逃避的她选择了如野兽般,正面的对抗罢了。
很久以前就听说过,极端的环境条件下,人们往往会显露出自己的本性。伍德的本性是胆小,易受惊的。雪代的本性是高傲且脆弱的,而我的本性......难道是那种会在特殊情况下吃人的家伙吗?
“不,我不食人魔,再饿,我也不会吃人的!你们说是不是,我不像这样的人吧!”
两人的头摇的像不浪鼓一样,我想要向他们强调自己是无害的,为了强化语气,我向前踏一步,他们向后退了两步,我再踏一步,两人宁可退回到黑暗中也不愿让我靠近。
我对于他们的行为表示不接,随即明白过来,他们不相信我。他们以为我会因为饥饿而吃人。
真是无稽之谈,他们怎会有这种想法。
他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我其实就是这样的人,被他们感觉到,或者被他们发现了。
“愚蠢,我怎可能吃人嘛!”
“可....可是你刚才为什么说你不会吃人。又么人说你吃人,你干嘛自己说出来。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
伍德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我为什么会说出要吃人,以及不吃人的话题来。难道在我的内心深处,住着的正是让人恐惧的食人魔鬼吗?
接下来一段时间,寻找出路的努力停止了。两人离开我远远的。生怕我吃了他们似的。我几次努力,想要接近他们。活着好言相劝,都没有用。最终我只能一个人跑到光斑的边缘处休息,他们才敢移动到光源照得到的地方。
虽然我们三人还是同班,可我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孤家寡人。
“真是倒霉,最后时刻,连同伴都没有一个吗!”
和衣而睡,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我发现了食物,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我不是个贪小的人,也懂得有好东西需要大家来分享。于是我导出寻找自己的两名同伴,想要告诉他们发现了食物,大家不用再为是否食人而互相猜忌了。
我找遍的光斑的内外,甚至冒险深入黑暗,还是没有发现两人的去向。直到我看见了地上不寻常的残片。
这是一根布条,类似作战服表面的高强度纤维材料。只有防卫军支付才是这种质地的,难道除了我们三人外,这里还有其它的防卫军吗?
我坐下来静静思考,被自己得出的结论惊的出了一身冷汗。这里应该没有其他防卫军,这布条来自于我们三人。既然不是我身上的,就是雪代或者伍德身上的。
虽然我不认为这是事实,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确认。
太奇怪了,没有外界的补给,哪来的食物。同伴们又去了哪里?
食物就放在光斑的最中央,我希望万一两人回来,能够第一眼就看到这里有食物,我们不用再互相猜忌了。
慢慢的走向光斑中央。我注意到所谓的食物实际上是肉类,粉红色的肌**理清晰,惨白色的皮肤是那样的像......
我不敢想象下去,光线昏暗,我的视野模糊,当我终于来到食物的近前,看到是却是用防卫军制服盛放的肉体。
“啊!”
尖叫声把我惊醒。猛地坐起身来,我发现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救命...救...呜!快...救.....”
惨呼声还在继续,怎么回事?难道梦还没醒来?
搏斗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的刺耳。不对,这不是梦,现实中有人在格斗。
我转头望向光斑处,雪代和伍德应该就在那里,可是现却空空如也。他们去哪儿了?
“快,救....救救我....你个混蛋!”
踢打和挥拳的声音来自于黑暗里,我听到了雪代的痛呼。
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他们怎样看我,至少我还是他们的战友。我跳起来,瘸着腿向光斑另一边奔去。痛呼渐渐变成了惨叫,我必须快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