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兵A:“阿尔法区无异常,继续警戒。”
巡逻兵b:“侧边沿警戒区为发现敌人。”
接应部队:“已接触9区的回撤部队。友军沿前沿阿尔法区向警戒伽玛区移动,注意控制开火。”
我:“各班继续重复巡逻作业,接应部队变更任务为巡逻c组,沿设备层边缘侦查前进。”
“巡逻c组明白。”
脑域感知一直没有发现,我也不敢掉以轻心,还是派出巡逻队警戒阵地外围,并派出侦测兵和暗哨前出一公里预警。
哨位和前出侦查兵的指派引起了不小的波动,看过视屏资料的大兵们怎样都不愿意孤身前往那么远的地方。
我是理解他们的,如果是我也不愿意一个人被派在外边,作用仅仅是预警敌人的到来,或者定期联络消失后好让大部队有所准备。
关键不在于任务是否合理,而是预警位置的伤亡率,按照常识看,基本上遇敌的方向等于判处了死刑,傻子才会争着去送。
可是以我现在的立场,却不能说你不愿去就不去的话,哪怕大头兵求上来,也只能板着脸要求他们执行任务。
于是有人发飙,拿我的年龄说事儿,并大闹临时指挥部。
明知道他们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在做最后的努力,我还是不得不叫上执法队,禁闭闹事者。
“小人得志,罔我当时那么照顾你。”
恶狠狠的冲我吐唾沫的是义勇军时期的班长万天豪。
他也被编入防御部队归我辖制,我并非针对他,是在不知道他名字的前提下根据参与过的战历,以及军中的资历选择了他。
闹的最凶的正是我这第一任的长官,部队中永远走在最后面,可以不凭借幸运而一直活下来的老班长。
没有悬念的,万天豪并不招法鲁克之类的老兵喜欢,他的嚣张气焰立刻被法鲁克以暴力和谩骂打压下去。
“长官,这种家伙不必同他废话,这么多战役参与下来,既没有晋升也没有受伤,纯粹混日子,躲在弟兄们身后的人,没有资格同你这样的战场英雄平等对话。下次遇到这种人,交给我好了。我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尊重。”
驻地休息区传来万天豪的哀嚎,我却没有感到有多么的开兴,只是感受到世事变化的无常。
曾几何时,万天豪还是一个能够决定我生死的存在,只要他动动嘴,我就会从一个战场英雄沦为逃兵。
现在刚好相反,我甚至不用动手,自然会有人帮我收拾他。
“防御战,看似拥有地理以及补给上的优势,通常认为,守军以逸待劳,往往能够重创敌军。其实,这种观瞄是错误的。”
爱得莱德的声音又在我的脑中响起。
如今拥有了更高的阶级,更大的权限,看待问题的方式以及视野也同以往大不相同。
越来越觉得,英雄连时期的战友爱得莱德有着绝非一般的视野与技能,他给我的感觉,现在愈发的像是一名高级军官而不仅仅是一名中士。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已经不重要了,在一次普通战斗中牺牲的这名兄弟,他带给我的知识与经验,随着我的阶级提升,变得愈发的有用起来。
这次的防御任务,虽然一开始就没觉得轻松,可是用他的观点来看,局势的恶劣程度远非原先的想象。
“守军不光有地形和补给优势,还有着主动性以及集中力当面的劣势。随着时间的推移,守军的优势会逐渐转变为劣势,而攻击一方,只要补给充足,足够的耐性往往导致胜负的逆转。”
我现在就面临被人逆转的劣势。
随着友军撤退的持续,料想中的攻击迟迟没有出现,我却不敢放松精神,生怕不注意的时候,被博兰德人抓住机会打个措手不及。
巡逻队、侦查兵甚至是暗哨都派出去了,可是我的压力还是没有减轻。为了避免前出的战士们不至于枉死,我的广域感知能力不到不能停止,还要扩大范围,把他们也纳入到感知范围之内。
随着时间的持续,越来越多的友军部队从16区通过,前往泰坦舰的后部进行布防。
我因为连续不断的警戒,脑力已经接近极限。
我不清除博兰德人是否知道我的脑域感知能力,不过他们的战术至少已经成功的迫使我不得不在未开战前就消耗了绝大部分的精神力,下面一旦面临高强度的攻防战,我都不知道了该怎么面对了。
不得已下,我招来法鲁克和雪代。前者两眼通红,声音嘶哑,明显也是亚人们拖延战术的受害者。
后者的气色反倒好了许多,不像精神憔悴的样子。
把两人叫道临时指挥部的会议桌旁,我打开遮音力场。
法鲁克:“人都说地位越高,胆子越小。今天看到小兄弟你的做派我不得不承认,那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我没有去理会臭嘴大叔的调侃。随着我俩的熟悉,他的态度再次转变,从尊重拘谨,向着没大没小变化。
不过熟悉后,我更喜欢经常出言讽刺的法鲁克来,这才像他,反而是那个一本正经,礼数周到的法鲁克,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变扭。
望向雪代。虽然大姐头自然显得憔悴,不过那种人见人怜的样子不在了,她只是显得很没精神。
我:“你怎么样,能够战斗吗?如果心理没有准备好,我不会勉强。”
法鲁克:“喂喂喂,大家同样是防卫军的战士,你这样大家可是会有看法的。”
我:“雪代的情况特殊,伍德算是她的至亲,需要时间整理性情也属正常。”
法鲁克:“嗤!谁没个特殊情况。”
就在我为法鲁克的不依不饶感到厌烦时,一直不声不响的大姐头中午抬起头来。
“不用吵了,我本来就没事,只是没心情同你们瞎起哄。长官,你叫我们来有什么事?连遮音力场都开出来了,想必不是为了同人打趣。”
不愧是大姐头,短短几句不算太有力的话,已经连消带打的把我们俩人都带上了。
我同法鲁克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我从他眼里读出了,“这个女人不好惹”的意思。
我对比深表赞同,向他点了点头。这场小小的争执在心照不宣中和解了。
重新整肃表情,我先整理了一下思路。两人都是聪明人,没有出言催出。
“是这样的,下面几个小时里我要去睡觉,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叫醒我。这,可是影响到16区是否守得住的问题。”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疑问,以及不可置信的神情让我有种“终于制住你们了”的爽快感觉。
有时候同这些聪明人相处还是很累的,动不动就会找到你的错处。
好不容易想到的好点子,大部分时候都会被他们先期看破,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看着两人不知所措的神色,少有的智商压制感觉,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