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灭剥离装置的战斗一直持续而来5个小时,04、08以及02号装置相继在战斗中被摧毁。我们消灭的精锐小队数量也增加到了5个。到后来我都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有战斗力了。凭借着直觉,以及从同伴尸体上捡来的武器,在精锐恐怖的攻击之间游走,发挥我的杀伤力。随着02号剥离装置在爆炸中化作宇宙垃圾,万王号传来消息,沃尔夫人开始撤离剩下的剥离装置。
随着连珠似的爆炸的火球在地球中轨道上陆续的出现,无人舰队正式放弃的大气层剥离的战术目标。
看着在光影中解体的恐怖装置,我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刚才的5个小时,是我生命中最辉煌的时刻。没有哪次战斗,我能够起到更大的作用了。我觉着即使立刻死去,也不再会有遗憾。
“长官,辛苦了,请根据回航信号收拢部队,我们该走了。”
茉莉的语调显得柔和异常。也许是错觉,总觉着自己被带着笑意的目光包围着。
随着撤退命令的发出,地球大气内,数十道带着火焰的光剑拔地而起,那是最后一批载运着难民以及战略物资的长尾鲨级运输舰了。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将不再能够回到这颗行星。
我突然的感到一股乡愁。虽然自己的是孤儿,对于这个曾经读过童年的行星却没有什么认同感。总感觉童年的生活离,都是不如意和讥讽的神色。可是要离开这里,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之际,我才发现,自己是深深的爱着这颗蓝色的行星。
我在心中发誓,如果能够活下去,一定要再次回来,登上这家乡的土地。
......
......
万王号舰桥,在电子沙盘前我已经站立了很久。眼前我们正面临抉择的困难。情报不足,以及预先准备的侦查探针全部失联的关系,我们现在对于主力舰队以及被诱离的无人舰群的位置一无所知。
从三个小时之前,克莱默将军就下令全部战斗舰打开最大的索敌能力,要寻找两支舰队的去向。哪怕主力舰队最后是被无人舰队消灭,也要弄明白他们最后所在的位置。
我们现在不再是先前那支精锐的高速舰队,有了大批长尾鲨的拖累,我们已经经不起高烈度的舰队战斗。
克莱默将军给我分舰队下达的指令是,一旦发现敌舰踪迹,即刻护卫跃迁脱离,而万王号以及护卫舰群,需要在长尾鲨舰群全部跃迁离开之前,尽可能阻挡敌人攻击的炮火。
为此我刚到肩上的担子极重。
先不考虑哪些运送物资和补给的运输舰,光是运送冬眠冷冻舱的飞船,每一艘都携带了超过20万具冬眠舱,一旦出了问题,就会有二十万人死去,即使是再老道的战士,也无法接受20万人顷刻间在面前死去的事实。
脱离地球的同步轨道,战场计时归零。
现在已经是战场计时15小时23分。广域监视器上,从一个模糊的小点逐渐扩大并变成了数不清的人工光点的集群。怕什么来什么。这个方向已经是预测中,最不容易遭遇敌舰群的了,没想到还是遭遇到。
我一边要求情报部部门,辨别敌舰种类,以及舰型结构,一边通过联络艇和电磁广播的形式联络克莱默将军,让他尽快增援我们。
同时万王号已经做好战斗准备,急速炮阵随时准备激发。我们一马当先,向着光点群冲去。
茉莉:“万王号不用担心左舷,青春号在,不会有敌舰突破这里。”
琪亚娜:“卡莲号负责右翼位置,我们是比青春号更可靠的僚舰。”
瑞达号驱逐舰已经在万王号舰腹位置待机。它是防止小型敌舰以及战斗艇袭击的最好搭档。
魏雷利:“长官,敌舰群的行动有些奇怪,他们的阵型也不严整,我严重怀疑对方的身份。”
扎克:“情报部门已经在调查对方的舰型。”
马克西姆:“运输舰群做跃迁准备需要两个小时时间,我们不可能守得住那么长时间。”
我:“不用守住,我们只要吸引敌舰的注意力,至于运输舰群的命运交给老天爷去关心,能够逃的了一艘是一艘。”
情报士官:“身份不明舰群调转航向,预计15分钟后同我舰**汇。”
现场的气氛陡然间紧张起来。如果对面是友军,怎么都不肯这样大模大样的冲击过来吧。
即使情报部没有确认敌舰队的身份,我们也已经放弃最后的侥幸心理。长尾鲨舰群开始疏散开来。大批的反干扰装置散布出去。
我尽可能把转载冬眠舱的长尾鲨舰分散到舰群的各个位置,以防止一次损失过多的载人舰支。
诱饵弹群和干扰装置被有限的布置好,大批的固定位置防御炮台以及扰敌装置紧急部署。一切要在15分钟内设置完毕是不可能的,我们要做的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情报士官:“长官!真是难以相信,天啊!竟然是他们!”
马克西姆:“说重点!”
情报士官:“对面不是敌舰群,是我们自己人,是分出去护卫高官们的舰群。”
讶异在舰桥内部传播,紧张的心情遽然放松下来。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在发出意义难明的笑声。
不用带着大批运输舰冲击敌人舰群,哪怕我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也是松了口气。
我不是为自己能够活命而放松下来,而是为了不至于有百万人等级的伤亡而感叹。
我:“呵呵,你吗情报部的讲话还真是大喘气啊!命令舰群各舰,接触战斗状态,准备为友军舰群进行......”
魏雷利:“不行,不能解除战斗状态,运输舰继续准备跃迁。他们的阵型太不正常,根本不是面对友军该有的阵型姿态。”
我这才注意到,作为一支友军舰群,对方的状态实在不正常,而且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的联络也让人起疑。
马克西姆:“会不会他们也是刚确认我们的身份,还来不及调整阵型。”
魏雷利:“不可能,专业战斗舰群,特别是主力舰队级别的舰群,怎么可能没有专业的侦查舰,他们早该发现我们才对。太不正常了,我有不好的预感。”
我:“向对方舰群发去通讯联络,要求他们变更阵型,再这样冲进来,可能造成物理上的碰撞事故。”
随着通讯请求发送出去,下面就只有焦虑的等待。魏雷利随即诉说了他的几个担心。虽然当面的是友军舰队,可是不排除他们正遭受无人舰队主力的追击。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将可能面临随即抵达的无人舰队主力的攻击。必须在此之前,把运输舰群转移出去。
放松的心情当然无存,而且作为友军舰队,肯定是能够收到我们的通讯联络,他们为什么不变换阵型,给个回应很难吗?
随着光点群不断的接近,我意识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以前历史学专业的关系,我是知道人类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战争中,特别是溃兵的存在,他们的危害要远远超出真正敌人。
对于不幸遭遇溃兵的人们,那将是如噩梦般的经历。
我意识到,正在我们正面蜂拥而来的,不是什么友军,他们的身份,应该叫做溃军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