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澜听着老祭司的话，差一点就要将一口银牙咬碎，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心里这一股滔天的怒意给压下去。
老祭司看到沈长澜面上的怒意，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不要这么生气，我知晓你与宁可公主的感情确实不错，不过你们这才认识多少年，感情又能够有多么的深厚，再说，不过就是妻子，没了一个再娶一个便是，宁可公主虽然不错，但是比她好的女子也不是没有，一个不够，十个八个只要你想，我都可以帮你张罗。”
在老祭司的心里，从来就不认为沈长澜当真会为了宁可而做些什么。
如今放在沈长澜面前的看似是个选择题，可是在老祭司的眼里，这就是一个单选题。
是为了一个女人而选择成为一个不能思考的傀儡、活死人，还是选择享受永生，享受更加美好美满的人生，二者之间，在老祭司的眼里，这根本就是不需要犹豫的事情。
“果然还是年轻人啊。”老祭司“啧啧”了两声，说。
“所以，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沈长澜咬着牙向老祭司问。
听着沈长澜的问题，老祭司的面上不由多了几分的失望，摇了摇头说：“还是需要磨练啊。”
虽是有着不满，但老祭司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和沈长澜分享关于永生的事情。
在老祭司的眼里，沈长澜已经是他的人，不管沈长澜现如今的心里有多么的不满，有多少的不愿意，这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沈长澜的身上已经有他种下的蛊，除了他，无人可解此蛊。
“你可真是残忍。”沈长澜冷声说，“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居然一直都没有人发现，一直都没有人阻止你？”
“我这不是残忍，我这是为了南疆，为了大家都可以得到永生，为了南疆所有人都可以长生不老！你们的想法你们的目光终究还是太过短浅！一点也不知道放远了看！”老祭司对着沈长澜很是失望地说了一句。
不管是当初墨长安的爹娘，还是墨长安，又或者是现如今的沈长澜，就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他，所有人听到这个计划的第一想法就是拒绝，就是反对，鼠目寸光！
“看吧，觉得你疯狂的人并不止我一个人。”沈长澜扯了扯唇角，带着几分嘲讽地说。
“你们懂什么？！”老祭司被戳到他内心最深处的痛。
比当年墨长安爹娘一下子毁了他十年心血还要叫他难受痛苦的是没有人理解他，没有人支持他！
他有时候想要找一个人说一说自己的想法，想要和人一同探讨一下，却是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这样的寂寞，这么多年一直折磨着他。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只要有人能够懂他，哪怕那个人不懂得任何药理，不能给他任何帮助，但只要可以和他聊一聊，对他表示支持便足矣。
可是，没有，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一直跟随着他的心腹。
“我曾经是多么看好长安那小子啊，可惜啊，他不懂，他那爹娘也不懂，若是他们不那么犟，若是他们的目光可以放得长远一些，我也不至于非那么多的心思去把他们给杀了，毕竟，这样有天分的人，真的太少了……”
这一番话，老祭司近乎呢喃，可音量却正好让沈长澜可以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沈长澜听着老祭司的呢喃，心中的震惊越来越大。
“所以，墨长安的爹娘是你杀的，他这些天没看到人，也是你杀了他？”沈长澜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住了一样。
“是我。”老祭司以非常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两个字，轻而易举地便痛快承认了这个事实。
仿佛杀了这么几个人，夺走了几条珍贵的性命，对于老祭司来说，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不过转念想想，对着南疆那么多的子民，光是毒城荒城就由着数千条的人命，成千上万的人命都不能够让老祭司生出愧疚，何况区区三条人命？
“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杀了你的。”老祭司阴恻恻地笑着对沈长澜说。
“你刚刚说的，我已经想好了。”沈长澜沉默了一会儿，微微垂下脑袋地说。
“哦？”老祭司挑了挑眉，面上带上几分期待看向沈长澜，期待着他的回答。
“我不想做傀儡，不想做活死人。”沈长澜幽幽地说。
听着沈长澜的这一句，老祭司面上的期待越发的甚了，觉得距离自己想要听到的已经不远。
“但是。”沈长澜话语一转，抬头看着老祭司，眼神由冷漠渐渐变得冰冷：“我更加不愿意给你一个杀人狂魔做事！”
老祭司面上的笑容和期待瞬间凝结住，一时间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和你给我的选择比起来，我更想要让你这么丧失了人性的渣滓去死。”沈长澜狠狠咬着牙，眸光凌厉地说。
若是目光可以杀人，老祭司此时已经被千刀万剐，成了肉片。
“你可知道你说出这话后的后果。”老祭司将脸上所有的笑容和期待通通收了起来，只留下阴沉。
“我有什么后果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就凭着你所做过的事情，你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而我也一定会比你活得久，活得好。”沈长澜冷声说。
沈长澜话音落下，四周便忽然涌进来许多并不属于老祭司府邸的人。
老祭司看着涌进来的人的身上所穿着的服装，脸色沉了下来，再看到缓缓走进来的几个人，脸色又是一变。
“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老祭司看着南疆族长和大祭司，冷声地问，看到大祭司时候，老祭司的脸色尤其的不好看。
“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该为你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大祭司淡声地说。
“为我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的大祭司位置可以坐得更稳当吧。”老祭司冷冷哼了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