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我可能要在山上定居了。”鹿序笑了笑，眉目微弯，对于失去鹿角一事倒是没有太在意。
和活下来相比，失去鹿角算不得什么。
林可意叹了口气，“你不后悔就好。”
虽然鹿序威胁过她，但看见他为了活下去付出如此代价很难不被触动。
没有了兽角，在这个世界和废人差不多了吧……
……
林间，五只花豹三前两后地在树丛中穿梭，豹尾时不时地触碰到周围的树干。
与他们相隔二十米的地方，硕大的老虎伏在丛中，随着他们前进的方向行进，俨然是在跟踪他们。
一路上都有他们留下的浓重气味，虎逸能够察觉到他们是在故意引他追上去，但他不能退缩，这只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他只能祈祷虎泗能带着族人快点赶来。
不知道行进了多久，树隙逐渐变大，视野也开阔起来。
地上满是参差不齐的树桩，这块空地中央泥土翻动的痕迹明显。
豹兽们扒开外层的泥土，随后跳进了它们挖好的坑洞。
虎逸从林间走出，环顾四周，越看越觉着眼熟，这好像是之前出现五级兽人的地方。
他正要凑上前查看坑洞情况五只被染黑的豹子就跳了上来。
为首的豹子甩了甩尾巴，“等你很久了，族长。”
一只豹子狞笑一声，“一个人追我们到这里，真蠢。”
“废什么话，解决他。”
不知道是谁喊了句，所有豹子都向着虎逸猛冲过来。
虎逸侧身避开豹兽的正面攻击，但对方人数众多，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伤了身侧的皮肉。
……
林可意等人走到半路，林间突然响起一声虎啸，数十只飞鸟于林间惊起。
她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以为是虎族在呼唤同伴，于是催促白涛等人快走。
还没走几步，兽吼声又突然响起，虎啸声夹杂着豹嚎，混乱又诡异，一点也不像在呼唤同伴。
她能感觉到那些豹嚎里传达的兴奋和虎啸中蕴含的怒意。
不远处几棵高耸的树木歪斜倒地，震得林可意站着的地面跟着晃了几晃。
一定是出事了。
林可意仔细听着动静，虎啸的音色没有变化，应当就一只虎兽。
相比之下豹嚎就杂乱了许多，想来是一只虎兽被豹族围攻了。
回想起下山时胡凌舟说的让虎族自己调查的事，林可意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
兴许是虎兽发现了什么才会被豹族群起攻之，如果是这样，那那只虎兽可不能出事。
白鹳现在神志不正常，帮不上什么忙，只有她自己能去探查。
想到这，林可意转身对鹿序白涛吩咐道，“鹿序你认识路，你带着白涛他们上山。我去那边看看，如果你们上山后我没有跟过来，你们就告诉胡凌舟让他来这找我。”
“阿意，太危险了，我们一起走吧。”白涛摇了摇头，站在原处目光紧盯着林可意不愿意继续前进。
鹿序倒是满口应下，还拍了拍白涛的肩，“她强着呢，相信她。走吧。”
“阿意……”他当然知道她很厉害，可这不代表她不会受伤。
“听话，快去吧。要是担心我就快点上山去找胡凌舟来帮我。”说完林可意头也不回地走了。
鹿序刚要给白涛指路，就感觉什么东西勾住了他的衣领。
白涛甩了下头，鹿序就这样砸在了他的背上，幸亏有两个筐子拦着，才让他不至于掉下来。
“你走的太慢了。”
说完白涛又用同样的方法把白鹳甩在了身上，确定坐好后就奔往了上山的路。
虽然速度快，但不太稳，鹿序被颠得撞了好多次椎骨。
鹿序扶着腰，发丝凌乱地扬在脑后，“你速度这么快上山前怎么不这么干？”
“不想让你们骑。”
“……”
合理。
……
林可意循着声音找去，踏着石块越过清溪，看到了这场凶残的战斗。
五只豹兽分站在老虎周身，将他围了个结实。
头尾都顾不得，老虎只能慢慢旋转着身子龇牙恐吓前进的豹兽。
他躯干上的橙黄毛发被血染红，转过身时还能看见垂在他伤口旁的被利爪剜后坠凸的皮肉，纵容虎眼凌冽也难掩现在的狼狈。
反观豹兽，它们的毛发疑似沾满了奇石粉末，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它们才能毫发无伤地占尽优势。
林可意不知道这是哪只虎，她只知道如果不出手，这虎就要死了。
豹兽逐渐缩小着包围圈，虎逸咽了口唾沫，他没想到这黑色的东西竟然这么厉害。
照以往他一个可以打他们三个，但现在它们不仅毫发无伤，反而越来越兴奋了，力量就好像用不完一样。
难怪蛇兽和胡凌舟告诉他时表情那么严肃，是他小瞧了这东西的威力。
虎逸深深吐出几口气，放弃了防守后方，弓着背，四足利爪抓地，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五只豹兽一跃而起，向着中心地老虎袭去。
虎逸跃起正面对上要袭击他的豹兽，兽爪拍在他的头上，在他倒地之际将自己的重量尽数压在他的身上。
哪怕死，他也要带走一个。
这样想着，他咬住豹兽坚韧的脖颈，不断用力试图在其他豹兽袭来之前咬穿他的血管。
但血管没有咬破，背后也没有受到豹兽的攻击。
虎逸抬头回望，瞳孔骤缩，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一条蛇一样的身上遍布银白鳞甲的兽两个前爪一爪压着一只豹兽，还有两只豹兽似乎是被这兽用尾巴扇飞了，身子嵌在木桩上现在还没能挣脱。
被虎逸压在身下的豹兽看见这一幕也呆住了。
这是什么怪物？
看着像是蛇兽可却有四足，头上还顶着鹿角？
两兽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林可意，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是在干什么。
虎逸看着这怪异的兽身，心中不觉地涌起一种恐惧和庆幸，幸好这不是他的敌人。
想来这兽就是当时出现在这里的五级兽人了。
就是头顶的鹿角瞧着很是眼熟……
虎逸眯了眯虎眸，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