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缕缕的金丝落下,石一感受到身上的那股灼烧感逐渐缓和了下来,竟然慢慢的消失,不由得松了口气。
见此情形,白玄这才点了点头。
这一缕缕金丝正是这些日子以来,收集的愿力。
这段时间,他也没有闲着,一直在研究愿力的作用。
如果说香火之力还夹杂众人纷杂的念头,但是这愿力却很纯粹,乃是生灵心中最美好的愿望之力。
诅咒作为天地间污秽的力量,白玄便想着如果能够用这愿力来冲刷,现在一试,果然有效。
“你....你竟然也知道愿力之道?”站在最高处的一只乌鸦突然开口说道。
白玄笑了笑,说道:“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把整个位面都用来收集愿力,实在是大手笔啊。”
“哼!”那乌鸦冷哼了一声,突然它眼睛一眯,看到白玄身上竟然逸散出来一缕缕的黑丝,这东西它很熟悉,说道:“你竟然也中了大诅咒术!我....我知道你是谁了.....”
那只乌鸦落在了地上,四周的乌鸦尸体和肉块开始化作了一缕缕的黑烟,缠绕过来。
伴随着四周的血肉消失,这只乌鸦身体在缓缓地拉成,最后竟然真的就化作了一个矮小道人,身体枯瘦,背着手,脚下穿了双布鞋,和原本这里供奉的赤罗尊者像一模一样。
“是赤罗尊者?”
“真的是尊者来了?”
“这是要来惩罚亵渎者啊。”
“.....”
躲藏在附近建筑物内的道士纷纷低声欢呼起来,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每日祭拜的这位尊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从初生开始,便被整个世界一套套的礼仪教导着应该尊崇这位尊者。
尽管眼前看到的一切,这位尊者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么慈悲。
矮小道人并没有看一眼藏在四周的道士,只是冷冷地盯着白玄,缓缓地说道:“你就是害死我那可怜的弟弟鬼狰的家伙,中了我的大诅咒术,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死?”
白玄抓住石一往外面一甩,顿时这位剑修径直飞了出去。
他落在了道观外面,看着整个道观四周站满了一圈乌鸦,知道自己如果留下来,只怕就是白玄的负担,他喃喃说道:“既然龙君不希望我帮忙,那我就去大闹其他的道观。”
说完,他不再看道观之中的白玄,而是化作一道剑光往远处掠去。
而这一切,无论是古有道还是白玄都没有看一眼,两人眼中只有对方。
“想不到你的大诅咒术如此歹毒啊,我也是没有想到。”白玄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也试着使用愿力冲洗自己身上的诅咒。
可惜,只能缓解,到了五天时间,诅咒发作之时,依旧会自动激发道术虚灵。
见如此情形,白玄只能作罢。
“嘿嘿,既然你不知死活,那么今天我就要灭杀你!”古有道的声音阴冷而残酷。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听见“嘭”的一声,站在围墙上的一只巨大的乌鸦猛地爆开了化作了一大片的血雾。
紧跟着“嘭嘭嘭~”的声音,原本在道观四周房顶沾满的乌鸦一个接着一个地自爆了起来,一时之间血雾弥漫。
“啊....”,藏在各处隐秘角落的道士们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么邪门的场景,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有个年幼的道童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四周的血雾,他稚嫩的手指才刚刚接触那血雾。
只见白皙的手掌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膨胀了五六倍之多,随后他发出了一声惨叫,“嘭”的一声,也跟着爆裂开来,化作了一片血雾。
“可怕啊....,这....”,原本在欢呼的道士们这一次再也喊不出来了,所有人不断地往屋子里钻去,有的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下。
如此恐怖的场景,就算是白玄看着,也是心头有些发麻。
就在这时,脑袋中传来了司隶的声音,“这一次,生死在此一举,必要时候我也会出手的。”
听到这话,白玄也是愣了一下,要知道他经历的危险不知道多少,可是司隶从来没有出过手,最多提供一些信息而已。
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会出手的,白玄心中一动,暗自想道:“莫非以往如果我死了,他其实是不会死的。”
“可是现在我如果是被这诅咒而死,那么他因为寄生在我体内,也会被影响,到时候我死了,他就要承担诅咒了?”
这些念头在心中冒出来,白玄已经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对于司隶这个一直存在自己体内的存在,可还没有想过要完全信任,他能够信任的也只有自己了。
也就在他脑海中胡思乱想的当口,眼前的血雾已经越来越浓烈了,不断的有雾气往自己身上扑过来。
有了前面石一的前车之鉴,白玄可不敢沾染这些血雾,他猛地喷出来一口黑雾,这层黑雾宛如一道铠甲一般把四周的血雾隔离开去。
“滋啦啦”的腐蚀声此起彼伏,血雾和黑雾相碰发出了剧烈的声响,宛如水落入油锅一般。
这些黑雾乃是白玄提存的水元素之力所化,在抗拒这些血雾时候被快速腐蚀,消耗极大,好在白玄现在修为高深,暂时是没有问题。
一时之间,血雾和黑雾竟然相持,谁也奈何不了谁。
四周的血雾开始往建筑物内渗透了进去,屋子里不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的惨叫声。
其他道士慌了,立刻搬运大殿的供桌堵住了大门,甚至有些绝望的道士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把大殿之内供奉的石像也扛了下来,堵在了门口。
所有的门窗都被牢牢的关上,神像四周的帷幔也被扯了下来,堵在了门缝之中。
此刻,在生死面前,对于赤罗尊者的崇敬此刻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就在这时,突然厚重的窗户发出了“滋滋”的声音,众人扭头看去,只见四周木质的窗台竟然慢慢发黑,突然“咔嚓”一声,窗棂断裂,无尽的血雾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