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别庆阳砍死李玉琳的过程,再次被录了下来。
不过,别庆阳已经对这件事麻木了。
反正已经决定要帮助陈学文了,那再被陈学文多拿一些把柄,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砍死李玉琳之后,别庆阳又朝着李玉琳的尸体啐了一口唾沫,这才看向张克:“现在呢?”
张克笑道:“现在,就该带你去见个人了。”
别庆阳一愣:“见谁?”
张克笑道:“老熟人,见到你就知道了。”
张克带着别庆阳上了车,没多久,车辆赶到曲州市郊区小镇上的台球厅。
此时已经很晚了,小镇上都没什么人了,不过台球厅还在开着门。
别庆阳满脸疑惑地进了台球厅,跟着张克进了内室之后,他便看到了一个让他震撼的人。
“黑……黑……黑……”
他指着屋内那人,浑身都在哆嗦,半晌都说不出后面的话。
屋内坐着的人,正是黑寡妇曲蓝。
她瞥了别庆阳一眼,冷笑一声:“别大哥,好久不见啊!”
别庆阳面色惨白,说真的,见到其他任何人,他都还能接受,但见到黑寡妇,他是真的害怕。
以前别庆阳跟着赵启发去天海的时候,在黑寡妇手里吃过亏。
而黑寡妇的强悍,别庆阳也是很清楚的。
他做梦都没想到,来解决曲州事情的,竟然是黑寡妇!
过了好一会儿,别庆阳才逐渐恢复平静,颤声道:“曲小姐,你……你现在也……也在帮陈学文做事?”
黑寡妇冷声道:“我俩这是合作。”
别庆阳这才自觉失言,连忙尴尬一笑:“对对对,合作,合作。”
黑寡妇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道:“张克能带你来这里,说明你已经同意跟我们合作了。”
“别老大,为了保证咱们合作能够顺利,同时也为了保障你的安全,我打算把你的家人送去平南。”
这话让别庆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
黑寡妇没理会他,看了一下手表,道:“他们现在快到这里了。”
“一会儿你上去跟他们打个招呼,把人送走之后,咱们就准备开始解决曲州这边的事情吧!”
别庆阳再次懵了:“啊!?”
他的家人,都直接被带过来了?
张克走过来,笑道:“车队到了,走,上去告个别。”
别庆阳连忙走出台球厅,果然,外面街道上,有几辆车正停在路边。
别庆阳跑了过去,一眼便看到车内几人,正是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有他那年迈的父母。
看到别庆阳,车内几人也连忙跑了出来。
别庆阳的老婆诧异道:“老公,这……这是做什么?”
“怎么他们突然过来,说咱们要搬家了?”
“不是说过两天才搬吗?”
别庆阳转头看了一眼,车内坐着的几人,都是他这边的亲信。
也就是说,是这几个亲信去他家,把他的家人给带出来的。
这一刻,别庆阳也不知道是该憋屈还是该愤怒,或者是该恐惧。
因为,他已经明白,连自己这些亲信,应该也都被陈学文给收买了。
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啊。
不过,现在别庆阳既然选择投靠陈学文,他也就不想再说这些事情了。
他安慰了老婆孩子几句,又跟父母说了几句话,这才低声道:“你们安心过去吧,那里比曲州强多了。”
“我这边的事情忙完,就去跟你们会合!”
交代了几句,他便让车队先离开了。
到了此时此刻,他便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被陈学文给捆绑了。
他的老婆孩子,父母家人,全部被带到平南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他不想帮陈学文做事也不可能了。
因为,老婆孩子,父母家人都在人家手里掌握着,他敢有任何其他想法,都会导致家破人亡。
看着车队离开,别庆阳心里一阵唏嘘。
虽然之前一再听闻关于陈学文的事情,可是,直到此刻,他才算真正知道陈学文的恐怖。
陈学文谋划好的事情,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轻松地将他裹在其中,一步一步逼得他动弹不得。
这样的谋略,这样的智慧,压根是他无法想象的。
现在想一想,难怪陈学文能够成为八省联盟的盟主,能够被那么多人所畏惧。
这样的人,才真的有成为一代枭雄的资格啊!
将父母家人送走之后,别庆阳又回到了台球厅。
“曲小姐,现在咱们要做什么?”
别庆阳问道。
父母家人都被带走了,他现在也只能认命,开始全心全意帮陈学文做事的状态。
黑寡妇看了他一眼,道:“我帮你把你那些兄弟召集起来了。”
“一会儿,你带他们去偷袭单国忠。”
别庆阳:“啊!?”
他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去偷袭单国忠?
别说他现在身边不剩下几个人了,就算他还是以前的曲州市老大,威风依旧,但和单国忠对上,他还是没有丝毫胜算。
单国忠,那可是赵启发麾下第一猛将。
不仅自身战斗力极强,而且,身边也都是猛人。
不然,他也不会被派来镇守曲州市啊!
黑寡妇:“啊什么啊?”
“单国忠今晚喝酒了,回家睡觉了。”
“这会儿你去偷袭他,最适合!”
别庆阳闻言,忍不住道:“不是,曲小姐,这……这要这么轻松,你们去偷袭他,成功率是不是更高一点?”
“干嘛……干嘛让我去啊,我这些人的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失败的可能性更大啊!”
黑寡妇冷声道:“别庆阳,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儿这么多废话?”
“你记住了,你们今晚的目的,不是杀单国忠,而是得把事情闹大。”
“至于成功率高低,不重要!”
别庆阳更是懵圈,既然不是杀单国忠,那这样做,岂不是打草惊蛇?
见别庆阳满脸茫然,旁边张克轻声道:“这是文哥的计划,你不需要知道原因,只需要照做就可以了。”
听闻此言,别庆阳不知为何,好像突然有了底气似的,缓缓点头:“好,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