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那杆开山大斧承载着徐晃过载的力量,恍然间,就像是神话故事中力劈华山的杨戬和沉香,将眼前战马连同马背上的敌人劈成了两半!
那森森的白骨,仿佛映照着徐晃狰狞的脸,后面的白马义从就算再精锐,此刻也无法抗拒着来自生物的本能恐惧,每一个人的心头都油然而生一种‘这特么是人吗’的疑问。
没有停,远远没有停。
徐晃顺着这股力量,仿佛已经赌上瘾的赌徒,反正已经为身体欠下了负债,也不在乎再多欠一些!
那右腿狠狠地怼在了地上,亮银的战靴直接深深陷进了松软的泥土当中,双手持着的开山大斧仍然处于下挥状态,却被他硬是拽了起来,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半月弧度,继续劈向了下一个敌人!
如法炮制的招数依旧有效,避免对方不是来自某岛国的圣斗士,那强大的冲锋惯力就算想要勒马也是没有一丝的可能性,只能任由着徐晃的开山大斧拦腰一个个斩断,战马澎湃的血液此起彼伏的激荡着,为这黑夜赞放出别样的色彩。
但见仿佛一条直线往下冲锋的一支足有七十多人的骑兵小队,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来势汹汹的撞到了由同胞尸首连同马首堆积的小山,为这个小山添砖加瓦...只剩下最后两个可怜的白马义从刚刚停住冲锋之势,就见狰狞的徐晃如飞天夜叉般扑了过来,两个斗大的首级几乎同时落在了地上,骨碌碌乱转...
然而接下来的徐晃完全控制不住惯力,索性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伴随着一阵不知名的疼痛,徐晃狂暴如野兽般的气势都为之一滞,还没等徐晃从地面上爬起来,伴随着一阵急促马蹄声,雪白的马蹄出现在眼前,徐晃挣扎着抬起头向上看,一张英俊的脸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你们真是一群疯子。”太史慈冰冷的面孔已经有所释怀,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不解,看着徐晃说道。“能告诉我是什么让你们有勇气向白马义从发起反冲锋吗。”
“哪来那么多废话!”徐晃呼哧带喘的样子格外狼狈,说出一句话,中间都能断成三四节,还带着浓郁的颤音,体能的虚弱是他无法掩盖的。
“也对,那就送你去死吧。”太史慈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仿佛从来没想过斩将一事竟能如此的轻松写意,仿佛走在路上就能捡到对方主将的脑袋。
秉承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那杆明晃晃,光烁烁的大枪笔直刺向了徐晃的脖颈,由于徐晃是爬在地上,所以太史慈这枪就算再牛比,这种距离已经脱离了枪势的范围之内,太史慈只能俯下身子,才能将长枪送到徐晃的要害处。
但这个时间,已经足够发生很多变数,比如......
“兄弟们,给我杀!!”
一个身材健硕犹如牛犊般的无当营将士攥着一把短剑当先冲到了徐晃的身后,二话不说就直接将太史慈的长枪架住。
也不知是太史慈的枪势太慢太柔,还是这群猎狗的力量太大,总之那一枪被轻而易举地挡了下来,还没等太史慈收枪,一群嗷嗷乱叫的无当营将士已经一窝蜂冲了上来,挥舞着短小的兵刃,却直奔太史慈的坐骑而去,手段极其阴险狡诈,太史慈见状只能后退。
这时,更多的无当营将士已经扑了上来,还有几个眼神不好使的小士兵踩了徐晃几脚。
换做平时,郑姜也许会第一个凑近徐晃的身边,嘘寒问暖的照顾他,毕竟是军中唯一的妹子,虽然有点爷们,但刻在骨子里的母性还没有被抹杀。但此刻徐晃就像一个被人欺凌的弱势群体,身体蜷缩成一团,忍受着腿大筋的痉挛和内脏的‘报复’。
每一个人都在拼命,拼命抵御这场来自幽州最有力的反抗。
白马义从也不负盛名,一个个杀红了眼的模样仿佛也忘却了身下心爱战马会在这次冲锋中死去,一个个拼了命的用兵器刺着马臀,带来的结果是更加猛烈的冲锋。
而无当营将士也咬紧了牙关,用生命建造起一道防线,最前面一排的将士几乎在一个照面就死个七七八八,兵力锐减十分之一,但剩下的无当营将士却像飞蛾扑火一样堵住了空缺的防线。
这是一场最为壮烈的战斗,双方都深深知道一点,不能停下!一秒也不能停下!停下,就意味着死亡,休息,就意味着永别!
没有人想当一个永垂不朽的烈士,哪怕死后会承载着难以想象的荣誉,子嗣也会获得更好的生活,更何况以并州的经济实力足以让他们的后代衣食无忧...
但是,不想死啊!
喊杀声就像天公降下的旱雷,清澈而又响亮,一秒不停的喊杀声不是为了鼓舞士气,仅仅是为了震一震对面的耳膜罢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惜将很忙,只见以庞德阎行为首的并州武将已经像是一群臭不要脸的混混一样将太史慈围在了正中心,转了圈的厮杀。
这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团绞肉机,无论走到哪里,旁边的将士也是无差别的被杀害,导致本就不大的战场为这群混蛋留出了一片空地,任由其在里面快乐的厮杀。
说是厮杀,实际上只是单方面的碾压,任由太史慈长满了三头六臂,此刻也无法抵挡这群流氓的人海战术,那杆长枪越舞越急,划起了一道道涟漪,像是四处救火的消防员一样抵挡着四面八方的攻势,身上的战甲已经被砍出一道道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小孩拿炭笔在他战甲上勾勒出一道鬼画符样,坚硬的护心镜已经被阎行长矛捅了个稀巴烂,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圆形伤口,顺着这道伤口甚至能够看清太史慈胸口的肋骨有几根,像蜘蛛网样的伤痕弥漫着鲜血,正在向着四方蔓延。
披头散发的太史慈简直就是三国演义中虎牢关下吕布的翻版,只不过太史慈还远远不足以和吕布相媲美,可惜,没有吕布那命,得了吕布的病。三番两次被群殴的太史慈哪怕脸色惨白的像女鬼样,却也激起了男人的凶性,本是浓眉大眼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此刻却狰狞的犹如来自地府的鬼王,掌中的长枪仿佛也脱离了人类的限制,几乎以每秒三枪的超高频率刺击着,在阎行和庞德身上留下了一连串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