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向天亮特别信奉这句政治名言,他认为自己的这个堡垒里,最有可能被攻破的就是徐群先和罗正信,现在经过自己的“付出”和“努力”,这两个“点”基本上已经沒有问題了。
五一劳动节将至,向天亮夹着公文包,晃晃悠悠地來到滨海区区委大院。
滨海区其实就是原滨海县的一部分,滨海区区委大院是原城关镇镇委所在地,和市委大院一样,区委区政府也是合署办公的。
这里是焦正秀的地盘,作为区委书记兼区人大主任,焦正秀经营得有声有色的。
当然,滨海区区长是老油条成达明,而成达明是市委组织部长肖子剑的第231章团公司想租整座大茅山,把大茅山开为一个旅游胜地,嗯,这倒是个不错的双赢计划。”
“岂止是不错,简直就是个完满的合作计划,那座大茅山么,你们留着沒用嘛,租期七十年,租金三亿,签订协议后马上付一亿,其余两个亿,从第231章团公司对大茅山这么感兴趣,好,这主意不错,值得一谈,我和成达明碰头后再回复你,不过应该问題不大。”
向天亮当然不会告诉焦正秀,是他自己对大茅山感兴趣,他早就想把大茅山变为自己的安乐窝了,百花楼地处闹市,极不安全,要是把大茅山租下來,成为女人们的大本营,空出來的百花楼并入南北茶楼,可谓一举两得的美事。
人不为己,天洙地灭,向天亮可沒高尚到无私的地步,能让他做到先公后私或公私兼顾,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
“老焦,你和老油条怎么样,关系磨合得还行吧。”向天亮问道。
焦正秀微微一笑,“用你的话说,是还行,和聪明人一起工作,既轻松又愉快。”
向天亮笑道:“恰好老油条是个特别聪明的人。”
焦正秀说,“我和成达明,彼此是心照不宣,而且我现他对你很尊重,或者说,他对你相当的忌惮,所以我们之间,是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彼此的关系,他的二把手位置也摆得很正,只要保持滨海市目前的政治态势,我们这里就沒有问題。”
“哎,我听说,你们二人的工作分工非常奇特。”
焦正秀笑道:“这是成达明提出來的,我也相当赞成,他说他熟悉农村工作,所以要求主管农村工作,而把整个市区交给了我,现在,我和他是党政不分,各管一块,你还别说,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工作效率很高,也不存在冲突问題。”
向天亮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这么说來,老油条暂时是沒有问題了”
“是啊,他的工作能力我还是佩服的。”焦正秀盯着向天亮问道,“你今天过來,不会是想打他的主意吧。”
嗯了一声,向天亮说,“最近那,肖子剑闹腾得相当欢,到处煽风点火,挑起事端,我想搞他一下,可这老狐狸伪装得天衣无缝,我是沒法下手啊。”
“噢,你是想搞成达明,从而把肖子剑引出來吧。”焦正秀道。
“本來么,我是这么想的。”向天亮笑着说道,“搞老油条成达明,肯定能把肖子剑引出來,攻敌之必救嘛,不过,既然老油与你对路,那我不打老油条的主意了,我另想办法。”
稍作沉思,焦正秀轻轻地笑起來,“我给你出个主意。”
“你说。”
“找余胜春副书记。”
向天亮奇道:“余胜春能搞肖子剑。”
焦正秀道:“你看啊,余胜春副书记,肖子剑,我,我们三个人都是搞组织出身的,余胜春副书记当过清河市委组织部长,现在还是分管党群组织工作,肖子剑以前是县委组织部长,现在是市委组织部长,我呢也当过县委组织部长,我们算是同行吧,组织系统里那些道道,大家都懂的,外行搞内行,叫隔山瞎忙,内行搞内行,章,你去找余胜春副书记,他一定有办法搞肖子剑,至少能把肖子剑搞得鸡犬不宁,让他无暇去搞别人。”
向天亮一脸的为难,“你说得倒是轻巧,余胜春调到咱们滨海市,就是來当个谁都不得罪的老好人的,让他出手搞肖子剑,其难度就相当于在盐碱地里种庄稼啊。”
“哈哈……”焦正秀摊着双手笑道,“怎么说服余胜春副书记,那就是你的事了,你们至少是朋友吧,我相信你有办法的,也只有你才有办法。”
说得也是,向天亮离开区委大院,坐进车里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也蹦出一个“办法”來了。
向天亮吹着口哨,驾着别克轿车向市第一中学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