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敲门声,难道是张行去而复返。
不是,敲门人主动开口,不但让陈玉來脸上变色,也让刚从餐厅回到客厅的肖子剑吃了一惊。
是常务副市长许西平。
这一次轮到了肖子剑回避,“老陈,设法让他赶紧走。”肖子剑挥着手进了书房。
陈玉來一边苦笑,一边去开门。
储藏室里。
听到许西平的说话声,向天亮咧着嘴乐了,“宝贝,你家老陈摊上大事了。”
贾惠兰嗔怪道:“咱们束手无策,亏你还笑得出來。”
可这一声“宝贝”,是对胡文秀说的,胡文秀正骑坐在向天亮身上,吞沒了他那根大柱子。
本來应该由贾惠兰先上,但向天亮硬要胡文秀先上,这声“宝贝”其实主要是调侃,因为陈玉來就是这么称呼胡文秀的。
胡文秀的身体本來是做着起落运动的,虽然幅度不是很大,向天亮这声“宝贝”,让她停止了运动,嘴里羞怯地问,“什么,什么大事呀。”
“啪。”
回答胡文秀的是一个巴掌,重重地拍在她雪白的屁股上。
这是向天亮对付女人的惯用招法,屡试不爽,胡萝卜加大棒,这是不可或缺的手段。
“他妈的,我不是说过了吗,说话不停工作,你现在的工作是运动,上下运动,外面的事与你无关,你要把百分之九十九的精力用于工作,记住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运动,运动运动再运动。”
说着,向天亮的身体猛然向上顶了一下。
“呜。”
胡文秀的身体向上抛起,脑袋差点碰上了储藏室的顶部,“我,我知道了,我运动,运动……”
不敢怠慢,胡文秀的屁股抬起,身体又恢复了起落运动。
贾惠兰笑道:“天亮你也太性急了,文秀才刚刚入门,慢慢來么,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她就是个高手了。”
“是吗,笨手笨脚的,我看难。”向天亮也笑。
“这丫头呀。”贾惠兰看着胡文秀笑道,“我其实早就看出來了,是个不折不扣的**,都骚到骨子里去了。”
向天亮乐道:“我看也是,我看也是,要不然,怎么这么容易就被老陈那样的糟老头给弄到床上去了呢。”
“所以嘛,你看你看,嘻嘻,瞧她那享受样。”贾惠兰低声笑个不停。
胡文秀确实很享受,她的起落运动越來越快,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向天亮的一大半注意力还在外面。
“奇怪了,许西平怎么会知道老陈手里有档案呢。”
贾惠兰不解道:“你认为许西平与肖子剑和张行一样,都是奔着这批档案來的。”
“除此之外,沒有别的解释。”向天亮思忖着说,“许西平在此之前,与咱们滨海市的联系不多,他怎么可能知道老陈手里掌握着这批档案呢。”
贾惠兰点着头道:“我看肖子剑也來得蹊跷呢。”
“不,肖子剑的举动一点也不奇怪。”向天亮笑着说道,“一定是老陈在哪个环节上做得不够仔细,被肖子剑给觉察到了,要知道,当初决定销毁这批档案的五个人,张衡调走了,陈乐天靠边站了,徐宇光在坐牢,王再道在家抱孙子,只有肖子剑,他还在台上。”
贾惠兰问道:“你是说,肖子剑的目的是销毁这批档案,而不是为了加以利用。”
向天亮嗯了一声,“想得到这批档案并加以利用的人是张行,还有许西平,而肖子剑是为了擦屁股,销毁了这批档案,他的屁股就干净了。”
“天亮,这批档案真的这么重要吗。”
“傻娘们,呵呵,你问了一个傻问題哦。”向天亮笑道,“这批档案其实不是档案,是污点记录,我简单地打个比方吧,假如你的名字也在这批档案里,那么你也就是一个有污点的人,如果这批档案在我手里,那等于是你的把柄落在了我的手里,你必须听我的,你如果不听我的,我就可以毁了你,象许西平这样的光杆司令,急于网罗一批手下,要是这批档案落在他的手里,那么,他就有了网罗这批档案里的几百个干部的希望,哪怕只有一半或是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人,许西平就能在滨海市站稳脚跟了,同样的道理,对张行也是一样。”
“那么肖子剑呢。”
向天亮笑道:“关于肖子剑,那更是明摆着的事,我敢说这批档案涉及到的几百个干部,有相当一部分是肖子剑的人,他只要销毁了这批档案,他手下人就被洗白了。”
贾惠兰噢了一声,“天亮,既然这批档案这么重要,那你一定要把它们弄到手。”
“呵呵,我这不是在弄着么。”
“你在弄吗。”
“废话,这批档案就在我的屁股下,谁还能抢得去啊。”
“嘻嘻,你不是在弄这批档案,你是在弄文秀呢。”
“我这叫顺手牵羊。”
“你就美吧,你这是横刀夺爱,夺老陈的爱。”
“搂草打兔子,这是我一贯的作风嘛。”
客厅里,陈玉來正陪着许西平喝茶,许西平很少吸烟,但嗜茶如命。
陈玉來:“许副市长,不知道您这次过來有什么事情。”
许西平:“一点小事,想请你老陈帮个忙。”
陈玉來:“许副市长您请说。”
许西平:“是这样的,我听说老陈你手上有一批旧档案,我想要这批档案。”
陈玉來:“许副市长,您这是哪來的消息,什么旧档案啊。”
许西平:“我的消息是确实的。”
陈玉來:“是什么档案。”
许西平:“应该是关于某些干部的污点记录,是要被个别领导决定销毁,而被你设法保留下來的那批档案。”
陈玉來:“有这样的事,我不知道啊。”
许西平:“你真不知道。”
陈玉來:“真的不知道。”
许西平:“可是有消息说,是你把那批档案给截留了下來。”
陈玉來:“许副市长,你的消息有误。”
许西平:“是吗,这么说你也听说有过这么一批档案。”
陈玉來:“当然听说过,但也仅仅是听说而已,但事情过去几年了,我早把这事给忘了。”
许西平:“你说來听听,可以吗。”
陈玉來:“还是算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我來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许西平:“老陈,真的不能说吗。”
陈玉來:“许副市长,这是命令吗。”
许西平:“不,是请求,是帮忙。”
陈玉來:“哦,说实在话,可能我知道的,还不如您知道的多。”
许西平:“哪里,我毕竟是道听途说,而你是身在其中啊。”
陈玉來:“许副市长您搞错了吧,我沒参与过那件事。”
许西平:“这么说,你也是听说的。”
陈玉來:“对,几个领导共同商定,然后由几个人负责销毁,事情就这么简单。”
许西平:“销毁污点记录。”
陈玉來:“这是肯定的,谁愿意销毁好事啊。”
许西平:“都有谁参与。”
陈玉來:“不知道,反正我不在其中,边都沾不上。”
许西平:“可是,那批旧档案后來并沒有被销毁。”
陈玉來:“不会吧,您怎么知道的,我一直待在滨海都沒听说过呢。”
许西平:“老陈,你沒把我当朋友。”
陈玉來:“许副市长,您言重了,我真的是不知道啊。”
许西平:“那么,你听我说,我知道那批档案还在,而且,是在你的手里。”
陈玉來:“这,这是造谣。”
许西平:“那几个负责销毁档案的人中,有一个实际上是你的人,于是你就有了掉包的机会。”
陈玉來:“许副市长,您又开我的玩笑了。”
许西平:“在他们整理档案的时候,你也在制造假的档案,为实施掉包做准备。”
陈玉來:“许副市长,您的想像力也太丰富了。”
许西平:“你的那个人,恰好负责销毁工作的最后一道程序,所以,你得以顺利地拿假档案把真档案换了下來。”
陈玉來:“许副市长,我不明白,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西平:“老陈,你先别急着否定,我姑妄说之,你姑且听之。”
陈玉來:“好吧,你说,我洗耳恭听。”
许西平:“我得到这个消息,是在不久以前,既然如此,那么其他人也有可能知道。”
陈玉來:“嗯,是这样。”
许西平:“所以,现在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在寻找这批旧档案,也就是说,保有这批旧档案的人成了众矢之的。”
陈玉來:“您继续说。”
许西平:“换句话说,消息如果传开,那这个保有这批旧档案的人的处境会很危险。”
陈玉來:“然后呢。”
许西平:“我认为那个保有这批旧档案的人,应该理智地把这批旧档案交出去。”
陈玉來:“嗯,您说得对,我如果知道是谁,我一定劝劝他。”
许西平:“老陈,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人不说大话。”
陈玉來:“我知道,我知道,您比某些领导务实多了。”
许西平:“所以,我别的不敢保证,但我至少能保证这个人的安全。”
陈玉來:“许副市长,我相信您有这个能力。”
许西平:“那么,你还不想把那批旧档案交给我吗。”
陈玉來:“许副市长,我已经说过了,我与那批旧档案沒有任何关系。”
许西平:“老陈你……”
……
许西平的话突然沒了。
因为这时又传來了一阵敲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