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看戏没看够,眼巴巴地看着那几个被带走的人,嘟着嘴显得非常委屈。
“明月……”她下意识叫了纪明月一声,随即面前光线一暗。
她以为是纪明月,一抬头。
林助理背光而立,长身玉立,异常惹眼。
苏苏喝得意识不清醒,还以为自己喝多里出现了幻觉,伸出手捏了捏青年的脸,仰着脸傻笑:“明月,这个家伙怎么长得这么像我家林哥哥啊……”
纪明月看向‘林哥哥’,好整以暇地开口:“有没有可能,这就是你的‘林哥哥’呢?”
“不可能!”苏苏斩钉截铁地说:“林敬乖宝宝一个,才不会来这种地方呢!帅哥,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林助理道:“林敬。”
“哇!这么巧,连名字……隔,连名字都一样哎!”苏苏抓着林敬的衣服不撒手,笑容里戴上了几分浪荡,“小哥哥多少钱一晚上啊?姐姐给你包月好不好?”
纪明月:“……”
苏苏一喝醉就爱说这种胡话,总喜欢上演这种包养的小游戏。有时候男女不挑,连她都‘有幸’被她选中包养过。
然而她又是喝酒就断片的人,无论发酒疯的时候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等到一觉睡醒,打死她都不会承认。
如果是平常有周明朗在,这个时候手机录像都已经架好了,为的就是i留存证据,以免这位一掷千金的‘富婆’酒醒后反咬一口。
显然,林助理还没有这个意识。
听见‘小哥哥多少钱’‘包养’等这种字眼,他一贯温和的神情已经拉下来,铁青一片。
纪明月在旁边仿佛听见了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很便宜,你打算包养多久?”
苏苏甚至歪着头认真想了想,不知道危险将至:“唔……先包两个月吧,如果你表现好,我、我可以考虑连续包月……”
林助理说:“好啊。”
纪明月第一次看见林助理被气成这样。
他总是扎得一丝不苟的额领带都顾不上了,直接把人打横扛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纪明月悠哉游哉地跟出去。
看戏的人深知她不好惹,原本拥挤的人群瞬间主动给她让出一条通道。
等她走出酒吧,林助理已经带着苏苏不知道去哪里了,人影都没见着。
今天苏苏失恋难过,她便也配着喝了几杯,大醉谈不上,处在微醺状态。
便给杜二爷发个定位,让他派个人来接自己。
而后便双手插在兜里,沿着马路慢吞吞的走着。
晚风徐徐,带来了些许凉意。
这样的凉意让纪明月忽然意识到已经入秋很久了。
身后有车跟着,她很早就察觉到了,只是已经猜到了是谁,懒得回头。
姜家在霍涔的庇护下依旧商路坦荡,姜宁姜大小姐因为和霍涔的一场婚礼,名声大振。
即便那场婚宴最后以混乱收场,一度让人觉得那是一场闹剧。
可所有人都知道,霍涔的夫人,从曾经的纪大小姐,变成了如今的姜宁。
网上有人说霍涔找姜宁,是宛宛类卿,甚至有人编出了一些豪门狗血虐恋……
这些都是在y市的时候,周明朗天天吃瓜吃到的八卦,转头就把这些东西说给她听。
她不想听,但莫名的却记住了。
如果说宛宛类卿,那也是她是姜宁的替身。
姜宁才是霍涔心里的白月光朱砂痣,是他就算失忆了,也能记得的人,会不惜一切保护的人。
至于她纪明月,算个屁!
她猛地驻足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紧跟身后的车。
那车也停了下来。
纪明月忽然大步走过去!
车里,顾墨有些许紧张。
“我说阿涔,她不是过来揍你的吧?如果是揍你的,你不要扯上我,你两的恩怨跟我可没关系啊!”
霍涔不知道是没工夫搭理他还是根本没有听见。
他坐在后车厢里,眉目沉静地看着不断靠近的纪明月,原本随搁置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然而,纪明月却目不斜视地从旁边经过,坐进了后面那辆车里。
顾墨从窗户抬头看了几秒,随即把头缩回来,对霍涔说:“是那个绿茶弟弟!”
霍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应慢了半拍:“谁?”
“周疏朗啊!那个会做饭会哄人对纪明月体贴入微的男小三啊!”顾墨顿时来劲了,摩拳擦掌:“阿涔,他们要掉头了哎,我们要跟上去抓奸……不是,要跟上去看看吗?”
霍涔扭头看去,正好看到周疏朗开着车从旁边经过,要去前面掉头。
副驾上,纪明月正笑着和周疏朗说着什么,不看起来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
霍涔沉着脸,冷冷道:“回去。”
“好嘞,我开车一放心,一定不会不把人跟丢……哎?你不跟上去看看啊?”顾墨心说,这要是自己老婆跟人跑了,就算丢人,他横竖也得跟上去抓奸。
但霍涔已经闭上眼,那抿紧的嘴唇像是掰不开的蚌,从神情到坐姿,都带着生人毋近的气息。
顾墨瘪了瘪嘴。
老婆都跟人跑了,不知道他还在傲慢个什么劲儿。
再这样下去,纪明月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明年真就得叫别的野男人‘爸爸’了。
……
看到后视镜里的车没有跟上来,周疏朗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掉头等红绿灯之际,他朝旁边的纪明月看了一眼,后者手肘撑着车窗,眼睛没什么焦距的盯着车窗前面明显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疏朗垂眸间划过不一丝暗色,等车子起步,他抬眸时,眼底和以前一般温和:“明月姐,要去吃夜宵吗?”
纪明月自打怀了孕之后,确实胃口打开,每天一天三顿都不够了,常常半夜饿醒。
吃夜宵都已经快变成了常态。
她点了点头:“去新里吃吧,想吃那边的额小龙虾和烧烤了。”
周疏朗眼底尽是宠溺的笑意,“好。”
两人前脚到新里的夜市城,顾墨后脚便和霍涔也到了。
霍涔一张脸冷得仿佛挂了冰霜,整个车厢的气温几乎冻得死人。
要不是想看戏吃瓜,打死顾墨他也不做这个司机!
瞥了霍涔一眼,他心疼同情之余,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这个男人啊,烧成骨灰了嘴巴都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