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百花剑舞照阑珊
龙凤台上。
龙凤和鸣，比翼飞。
少年懵懂，不懂江湖险恶，不懂世上好友有两种，其中有一种叫损友，最喜坑人。
上了龙凤台，少年一脸茫然。
此刻，众目睽睽。
台下所有人翘首以盼。
少年本就风姿灼灼，身姿挺拔。
戴上半阙银翼不仅未失去其神韵，反而新增神秘感。
那面具之下显露出的棱角，衬托出少年的冷漠。
少年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右手一伸。
“干将！”
赤红大剑一声剑吟，飞出。
炽焰滚滚，烈焰滔滔。
沉寂良久，干将早已按耐不住，纵横天地一圈，划破长空，回归少年手中。
少年漠然，竖剑于胸前。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今，以剑为舞，寻吾之灯火阑珊。有缘人，可一观剑意。”
一道暖色光柱升起，驱散月夜之寒，震惊雪月城。
“天下第二要舞剑了！快去快去！”
“天下第二要收徒了！还不去看看！”
“剑仙要出剑了！当众展示剑意！快去瞻仰下！”
“你个练枪的凑什么热闹？”
“……”
无数人疯狂涌向雾雨轩。
水泄不通。
台上。
少年剑轻舞，口中放歌声，
“纵马江湖道，今生任逍遥。英雄只为红颜折腰！”
“豪情比天高！”
音落，少年剑声破空不断，一飞冲天，身后阳神显化，剑上燃烧熊熊烈焰，一剑化九剑，剑剑可怕如厮。
黑夜现天神，少年如神威临，发出冷漠神音！
“第一剑！神威！由九歌剑，武当九天真武荡魔剑，西南道顾家兵势剑所悟而成，神威者，如有神助，顺天道而行，神威浩瀚！”
瀚字落下，一剑横空，九剑齐发，剑未至，神威已威压众生。
众人目瞪口呆，唯有远方白昼一闪，说明这一剑之威，恐怖如斯！
当即有人盘腿坐下，悟神威之剑。
少年缓缓落于台上，剑再次轻舞，剑声再鸣，口中继续高歌，
“一身冷傲骨，天地来打造，剑荡群魔鬼神惊。”
剑再起！
“男儿正侠少”
纵剑飞舞，剑随身至。
一剑冲天，大漠黄沙，大川奔腾。
“第二剑，曰：势！以落日门大漠黄沙剑意，结合无双城忘川秋水剑而成！势者，化天地之势，以增其形！天地之磅礴，个人之渺小。以人抗天，何其渺茫？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剑落，大漠黄沙扑面而来，万川秋水决堤而至。
人在自然面前，何其渺小，妄图抗天，唯有倾覆。
众人惶恐不安，奋力挣扎。
“啊！我不想死”
一声刺耳惊恐惊醒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
进而。
恍然大悟。
原来。
一切尽皆虚妄。
再次有人盘腿坐下，悟自然之威剑。
少年已回台上，继续剑舞，
口曰：
“手握残阳沥血剑，心有冷血凝霜刀，绝顶一览众山小”
剑起！
“男儿世间走一遭！”
眼中火焰燃烧，一剑横空出世。
“第三剑，王霸之剑！刀为尊，剑为皇！既为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又有何人可挡？剑之所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剑，再出！
白云苍狗，一剑破之！
再次有人盘腿坐下，悟王霸之剑！
少年继续剑舞，剑身早已看不清，人也化身千万，无人可看出其具体真身，漫天尽皆他的身影。
“世间如梦似幻，眼见未必为事实，耳听未必为虚！隐于暗，而行于光。这第四剑，曰：幻！幻影万千，尽皆杀机！致命一剑，是幻，还是影又有谁可知？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如是梦幻。”
此刻。
所有人都觉得他对着自己出了一剑，却又觉得他不是对自己出剑，这一刻，他以一敌万！
一声剑鸣，众人回神。
少年静静站在台上，漫天幻影已然消失。
“剑分仙剑与凡剑。仙剑求仙问道，合天数。而凡剑只做一件事，那就是：杀人！所以，这第五剑，：杀剑！”
他刺出了十九剑，这十九剑，看似平平无奇，但能看得懂的已然少之又少。
到了这一步，他的剑已经达到了剑仙之意，能懂之人，必有剑仙之姿。
而百里东君，就是能看懂的那一个，
“是剑仙雨生魔的十九剑！师弟怎么会！是叶鼎之！”
百里东君缓缓闭上眼睛，感悟此剑，他，也是剑客！
场上。
少年深吸一口气，剑插入地面。
他的对面。
灯火阑珊处，一名带着面纱的蓝衣女子安静的站在原地。
少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有一些尴尬，有一些心动，还有一些傲然。
“最后一剑：剑仙者，合道！剑和天道之意，而为仙。曰：道！道剑，不穷于天地，不竭于江海。天道在，剑意在。一剑之威，可逆江海，可破昆仑，可定天下！”
捂住剑柄，少年怒吼，
“剑起！”
无数长剑轰鸣，所有人目瞪口呆，
有人惊呼。
“是那一剑！万剑齐鸣！叩首诚服！天啊！竟然有幸能看到这一剑！”
无数人目瞪口呆，亦有人惊慌失措。
所有人都听过他的那一剑，有多恐怖！
少年微微一笑，
“不用怕！这一剑，只传意境，不传杀意！”
言罢。
长剑停止轰鸣。
少年浑身气息激荡，左眼炎阳闪烁，发丝陡然发红。
“炎阳浊世！”
昼暗交替，夜如白昼。
一轮浊日挂红尘。
火星爆裂，陨石滚滚，众人惊慌失措，却发现陨石临空而灭。
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不愿意承受一波火雨的洗礼，仅此而已。
少年微微一笑，收剑入鞘。
这一剑，是道。
身上的道韵与雪月城的道契合才能展现出这般景象，若是需要，未必不能弄假成真。
颠覆时空昼夜，引天火袭夜，这才是这一剑剑意。
少年下台，漫步走向少女，他，认出来了。
眼前。
肤若凝脂，面纱下，面若桃花。
蓝色袖带配水蓝色长裙，她是仙女亦是寒衣。
少年心跳加速，挠挠头，他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一切语言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少女。
他觉得说一句话就是亵渎，但他也知道，她在等自己说话。
最终，他只说了一句话。
“寒衣，你好美。”
美，就对了。
其他的话，都略显多余。
少女微微羞涩，做了以下动作。
夸他。
“这一剑，很精彩。”
摘下他的面具，眼神微微眯起。
“你的脸？”
少年没懂。
少女右手一伸。
“剑来”
听雨自苍山而来。
“月夕花晨”
万花凋谢，唯有少女依旧。
最后。
“Ko”
少年一飞冲天！
他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看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百里东君和尹落霞笑的泪水直流，已然止不住势头。
声音之大，众人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少女眼眸一冷。
再挥剑。
“Ko”
“Ko”
天上，多了两颗流星。
深夜。
苍山镜湖旁。
少女轻轻的拿起丝巾替少年擦拭着脸上的淤青和唇印，轻声呵斥。
“谁叫你交友不慎！”
话虽如此，但她依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声音之柔美，令少年神魂萦绕。
墨千殇一脸委屈，却又百口莫辩。
只好低头耷脑，
“我也没想到面具有问题。”
“那你怪我咯？”
“没有没有。”
看着少年这幅傻样，少女温柔道。
“疼不疼？”
少年憨憨一笑，
“还好，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少女白了一眼，没好气道。
“傻瓜！”
少年笑了一下，不说话。
场面微微冷场。
少年脸一红，手动了一下，向右伸出，轻轻触碰到少女柔荑。
少女看了一眼，脸红，选择了无视。
于是，少年牵上了少女，将她的手捂在手心。
她的手很软，很嫩，也很白。
少女微微侧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今日她穿女装，本就悦己者容，又怎么会拒绝。
况且，借少年胆子，他也不敢做其他事。
事实正如她所想，少年除了捂住柔荑，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
少女微微一叹，说出了藏在心里的秘密。
她想听听少年的意见。
“千殇，我爸妈给我生了个弟弟，名字是皇帝取的，叫雷无桀。”
少年哑然，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月前，外公传信告诉我的。”
少年恍然大悟，
“哎呀，这不是好事吗？”
少女黯然，语气有些低落。
“可是我爸妈连怀孕都没告诉我，他们应该还是不想我回去，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少年轻轻拿起被自己握在手心的柔荑，十指洁白无瑕，明亮动人。
他要求不高，能一直握着就好。
他想法不多，她开心就好。
一根，一根，他将自己的手指与柔荑对称在一起。
一握，再也不分彼此。
少女微微脸红，有些诧异，亦不拒绝。
少年微微一笑，将手放在唇边，柔声道。
“明天，我们出发去天启。”
“啊？”
少女诧异，亦有些不知所措，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少年握紧手心，大声道。
“明天，我们出发去天启！这天下，只要你愿意，我都会陪你一起走下去！”
少女眼神微微触动，微红。
“千殇，我.....”
少年睁着宝石星辰眼睛，眯起，笑道。
“寒衣，我们明天，回家。”
“呜”
她知道，她就知道，他永远不会让她失望。
五年离别，相逢有期，天启风云，唯心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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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问题欢迎探讨，但拒绝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