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婚期终定父女情
明德七年三月十六
天启城
雷府
随着墨千殇的悄然回城，西域三十二佛国之一的于阗国大梵音寺被毁的消息，也径直通过丝绸之路的商人传入到天启人的耳中。
除了某些神通广大的人提前知道外，所有人都震惊是谁干的出这种事情，毕竟那可是大梵音寺。
后来，经某些人确认，众人才恍然大悟，这是冠绝榜天下第二与魔教新任教主叶鼎之大战造成的。
一名戴着红色鬼面的白发男子当日千里迢迢去了一趟西北，回来后说了一句评语。
“人之极，仙之极，可为圣。”
圣者，一域之尊也。
天启凉风楼。
古有微风凉今人，今有凉风吹旧人。
红色白发鬼面男子站在那顶楼的凉风阁，吹着冷风，静静的看着窗外日落。
“你来了。”
“我刚回来还没到家你就找我，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你休息的还不够吗?每天在军营耍泼打横，俨然是军中一霸！”
穿着白衣战甲的男子走上阁楼，闻言翻了个白眼，轻佻的随意夹了一口菜。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发男子递出一张纸条，
“看看这个”
白衣男子接过，目光一扫，诧异万分。
“这，你是说他和叶鼎之毁了于阗国？”
白发鬼面的男子轻轻点头，叹：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于阗国已经对两人下了通缉令，格杀勿论。任何人杀了他们，都可以获得黄金五十万两，或者是商路终身免税，亦或是于阗国大梵音寺中的武学典籍任意阅览半年！”
“啧啧啧，这可真是大手笔啊！上次没让那小子出手果然是对的，否则这天启，只怕也要一片狼藉。”
白发男子摇摇头，从手中拿出另外一份情报递给白衣男子。
“还有这个”
白衣男子又是大吃一惊，
“这么狠？”
“嗯，这事如今还较少人知道。三千人！一招直接毁了。那里如今是有名的鬼域，当地人的说法夜路惊魂，地上渗血！这一剑如果在天启爆发，只怕天启不是狼藉，而是毁于一旦。”
“喂，你说他现在会在哪里？”
白发男子看着窗外忙碌的人群，笑道。
“在你家”
“啊！寒衣！”
雷梦杀刚要离开，一只手已经抓住他的战甲。
“别急！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雷梦杀一脸无语，捂住额头，
“有什么事，赶紧的，我还要回去看我的小无桀和寒衣。”
“对了，他和你女儿的事情，不是天下皆知吗？你难道还打算拆散他们？”
雷梦杀拿起酒杯霸气的一口饮尽，撇过头。
“那也不能白白让他拱了啊！怎么说也得名正言顺！”
“哦，看来你也默认了此事？”
雷梦杀翻了个白眼，又是感慨，又是无奈。
“有什么办法？丫头认准他了，难道我还真能棒打鸳鸯不成？况且这小子人品也不错，脾气也好。实力嘛，你也看到了，强到这地步，我可打不过他！”
想到这里，雷梦杀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又泄露了很多心里话，冷哼一声，
“姬若风，别废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说今天是专门来找我聊天的？”
“再给你看一个情报。”
雷梦杀扶着栏杆，顿时无语，
“你怎么那么多事？有完没完？”
姬若风闲情淡漠，微微伸手，一个圆筒从袖中冒出，出现在手心。
“这个与你有关，要不要？不要我收回了。”
“要，要，别卖关子！给我拿来！”
雷梦杀抢过，片刻后，握紧纸条，面色顿时凝重。
“你说的是真的？”
“嗯，北蛮，南诀，以及西部的那些蛮夷都在蠢蠢欲动，而天外天也在厉兵秣马。天下，只怕要陷入动荡了。”
雷梦杀微微一思考，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我立刻去告诉琅琊王！”
“有用吗？你以为他不知道这个消息？他现在能随便动吗？”
雷梦杀微微一愣，愤怒一拍，精雕细琢的楼梯栏杆顿时粉身碎骨，
“唉！真希望不会那么走那一步！”
萧索离去。
姬若风看着窗外的白云，叹道。
“起风了！”
片刻后，楼上传来骂声。
“雷二，你给我站住！”
“客官，破坏栏杆一副，一千两......”
雷府正厅。
李心月坐在正座上，端着悟道茶水，一脸淡然。
“说吧，找我什么事？”
面前。
李寒衣抱着墨千殇手臂，紧张的站在面前，雷无桀哭着鼻子站在旁边，
“娘，姐姐欺负我”
李寒衣翻了个白眼，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无桀，再敢告状，以后不教你三才剑法，你就成不了剑仙了。”
小雷无桀顿时止住了哭声。
李心月看到李寒衣欺负雷无桀，无奈摇头，
“别欺负无桀了。说吧，什么事让你们这么着急的把我喊回来？”
李寒衣看了少年一眼，顿时羞红了脸。
低语。
“你说！”
轻轻一推墨千殇。
少年看了她一眼，见其满脸娇羞，挠挠头，上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退缩，于是只好抱拳，一脸正色道。
“心月阿姨，我和寒衣决定明年成婚，请您成全！”
言罢，少年松了一口气。
‘终于说出来了！’
李心月愣了一下，幡然坐起。
“成婚？这么快？”
李寒衣担心李心月不同意，赶紧上前抱住她的皓腕。
“娘，这事您就同意吧！我要和千殇在一起。”
李心月顿时沉默了。
她并不是拒绝，而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两人毕竟才刚刚十八的桃李年华而已。
不过想到自己结婚的年龄，她又略微有些尴尬，好像自己更早点。
此刻。
看向少年，其眼神诚恳，望向少女的眼神满眼柔情，令人不忍拒绝，而且他的人品经历过考验，的确值得托付。
再看李寒衣，一脸的哀求，一心放在少年身上，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无奈轻叹。
“好，只是这婚期，你们考虑过什么时候吗？”
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明年九月初九”
那是初识，也是相知的日子。
李心月口中默念。
“九月初九，时间应该来得及”
这个时间距离今日还有一年半左右，的确比较宽裕。
“寒衣，这事，你还得和你爹商量一下才行”
“和我商量什么？说来听听！”
门口。
雷梦杀银衣银甲，一脸笑意的走进来。
家是心灵的港湾，这点，雷梦杀比谁都懂，所以他很爱老婆。
李寒衣恳求的看着李心月，她知道，雷梦杀最听李心月的话。
李心月无奈叹气。
“梦杀，他们两个打算明年九月九成婚，你怎么看？”
“什么？九月九？成婚！”
雷梦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煞气腾腾。
来到少年面前，眼睛瞪得巨大。
墨千殇勇敢对视，抱拳，一脸真诚。
“梦杀叔叔，我对寒衣是真心的。”
这话很俗，俗不可耐，若是谢宣在这里，肯定又要鄙视一番。
没有任何说服力，也没有任何感染力。
但，这就是少年会说出的话，也是他的真心话，他是真的真心的。
两人无形对峙，脸缓缓靠近，少年依旧真诚，雷梦杀依旧阴沉。
场面一度冷场。
李寒衣刚想上去劝架，却被李心月拦住。
李心月轻声担忧道。
“娘，我....”
李心月摇头，右手放在唇边，示意别说话。
她理解雷梦杀的心情，养了十八年的小棉袄，如今转手交给其他男人，他能不心痛吗？
此刻，若是雷梦杀不同意，那这场婚姻，就注定是不美满，也是很艰难的。
雷梦杀看着少年，再看看旁边一脸好奇的雷无桀，宛若看到自己当年毅然决然拜师李长生，被逐出雷门的画面。
突然，他笑了起来，含着泪水笑了起来。
“哈哈哈，小子，这事，我同意了。”
此话一出，全场松了一口气。
少年抱拳。
“梦杀叔叔，我墨千殇发誓，这辈子绝不辜负寒衣！”
“爹！谢谢你！”
李寒衣扑进了雷梦杀的怀里，脸上的喜悦若霞光异彩，令人迷醉。
李心月摇头叹道。
“都这把年纪了，还搞这套。也不怕吓坏两个孩子。”
雷梦杀轻抚少女脸颊，看她一脸幸福的样子，无奈摇头。
‘孩子终究要离去啊，唉’
雷梦杀此刻是又舍不得，又无奈，又感慨。
“闺女，转眼间你就长这么大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小时候你喜欢吃糖葫芦，我偷偷给你买。
你喜欢骑木马，我天天给你当驴骑，结果被人看到，爹多了个驴骑将军的称号。
后来你长大了，你娘又不让你回来，你爹我伤心的要死，就怕你磕着碰着。
结果，你偷偷跑回来就算了，还带了个傻小子回来。现在你又要嫁给他，爹舍不得啊！”
李寒衣闻言，眼中泪水潺潺，过往回忆历历在目。
曾经那个给自己当驴骑，偷偷给自己买糖葫芦，差点被娘打死的的男子，如今变成了眼前这个沧桑的男人。
此刻，情难却，心难静。
一声呜咽，一声情。
“爹！”
哽咽，舍不得，泪水，纷纷涌出。
雷梦杀眼神微红，作为一名沙场宿将，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了，但今日不得不感动。
因为，他的闺女要嫁人了。
“寒衣，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别哭，要哭，到了大婚的那天再哭吧！”
说到这里，瞪了一眼旁边一直憨笑的傻小子。
“对吧！臭小子！”
臭小子憨憨的笑了一下，挠挠头、
“梦杀叔叔，您说的是！”
雷梦杀眼神一瞪，杀意弥漫。
“臭小子，女儿都要嫁给你了，你叫我什么？”
少年微微一愣，立刻会意，对于这点，他很有求生欲。
“岳父大人！”
“爹！”
李寒衣满脸羞意。
雷梦杀满意点头。
李心月一脸感慨。
唯有雷无桀一脸呆滞，大眼睛滴溜滴溜的，一脸懵逼，不知道他们怎么又哭又笑的。
雷梦杀拉着李寒衣的手来到少年面前，再拉起少年的手，将两只手放在一起。
一脸正色道。
“曾经，我是在她背后关心她，呵护她，照顾她的那个男人。从今以后，她就交给你了，你必须比我做的更好，听到没？”
这话，是一个老父亲的嘱咐，更是一个父亲的恳求。
他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如今亲手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这其中的不舍与无奈，只有当过父亲的才清楚。
但，这就是世间的道理。
他不渴求墨千殇做的比他更好，他只希望，墨千殇能好好照顾她。
墨千殇握住寒衣柔荑，一脸真诚，
“岳父大人，我会爱她，呵护她，宠着她，照顾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李寒衣闻言羞涩的抱住少年。
一脸幸福的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子举行了交接仪式，这一刻，她是幸福的。
雷梦杀缓缓点头，严肃道。
“好！我相信你能做到。但你们的婚约，需要推迟一下，再推迟半年！两年后，三月三，桃花盛开的季节如何？”
两人相视一眼，一脸疑惑。
少女疑惑问道。
“爹，为什么？”
雷梦杀没有回答，望向少年。
“叶鼎之是不是在准备攻打北离？”
少年愣了一下，点头。
“是。”
“他联系了南诀，北蛮，还有西部荒野的流民对吧？”
少年摇头，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天外天的确在准备东征。”
“好。所以明年，只怕要起风了。”
雷梦杀看着正厅外那微微刮起的凉风，叹道。
“叶鼎之对明德帝恨之入骨，如今魔功大成，必不会善罢甘休。
而我马上要离开天启前往中军，到时候四方之乱若是爆发，我领兵在外，心月守护天启。
到时候你们的婚事，只怕无人参加。
因此，再延后半年吧，若是无事，我们也可以回来！”
少年男女对视一眼，点头。
“好，那就定在两年后的三月三。”
雷梦杀看着小两口眼里的遗憾，笑道。
“别急，你们还年轻，虽然无法完婚，但你们可以先订婚。把你们即将要完婚的请柬发出去，到时候你们的亲朋好友也可以过来观礼！”
少年略微有些尴尬，挠挠头。
“岳父大人，这，会不会太早了？”
雷梦杀瞪了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早什么早？让他们提前把礼物给我准备好！
当年我十七岁结婚就是吃了这个大亏，那群王八蛋就给我送了一些歪瓜裂枣，害得我亏死了!
这次，说什么也要让他们出一次血，你放心，老师这些年收的那些师兄师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早点给他们时间准备，看他还敢不敢随便应付！”
少年男女闻言一脸苦笑。
不过少年一想自己好像穷的叮当响，立刻幡然醒悟。
一脸敬意的看着雷梦杀。
“岳父大人，还是您想的周到。”
雷梦杀看到他的眼神，立刻知道他读懂了自己意思。
男人的苦，只有男人懂。
“千殇，这下明白我的苦心了吧？”
“岳父大人，我，懂了。”
两个同样穷的叮当响的男人，此刻产生了共鸣。
背后，突然传来李心月的冷声。
“雷梦杀，十七岁结婚，你很亏吗？”
“心月，你听错了！我是说，很荣幸！”
面对雷梦杀这幅讨好的样子，少年男女小声的笑了起来。
雷无桀还是不懂，他们在笑什么。
正厅中，唯有雷梦杀告饶的声音，弥漫在笑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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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称号，想了一下，总要有一个，就圣吧。
这里仙为尊，没有神，亦没有尊，
凡人的极致，不就是圣吗？
自古有孔孟，人的极限，就是圣人，那主角，就以圣为称号。
凌驾于仙之上，单独的一个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