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门回到王府将结果汇报给早早回来的毅王,为了看自己能拿到多少钱,他可是连晚上的宴会都推了。
在得知今天一天收入就有一万两后,他很是高兴,甚至想抄起琵琶高歌一曲,但想到自己好像不会弹琵琶,又悻悻地放下了。
随后又吩咐道,要是能这样保持到月底,就给王府所有人多发一贯钱,消息传出,王府上下欢呼雀跃,大家喜气洋洋地像过年一样。
同样的消息也被送到了李贤的桌上,他也是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个玩意这么挣钱,自己还真是看走眼了。
按照分成,一万两他能拿到四千两,草率了,当初应该只分给李毅一成或者半成的。
后续还要售卖很长一段时间,想一想那么大笔钱会被他花天酒地,用在开宴会和青楼女子身上。
自己却和皇后节衣缩食就为了给国库省点银子,李贤突然觉得自己这皇帝当的真没意思,人人都说他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但国库和内帑没一两银子是他的。
无论哪个地方缺钱了都找他要,他是皇帝,又不是管钱庄的,再说管钱庄的他也不能点石成金啊,就那么点钱全让霍霍了。
就这大臣们还不满意,特别是那群御史,吃饱了撑的慌。
朕不就是帽子戴歪了点吗,搞得跟朕要驾崩了一样,好好说话不行吗,非要在大殿上哭天喊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要杀你全家呢。
李贤在心底突然羡慕起那两个家伙了,前者虽然家被烧了,但有了香水这门生意源源不断的收入,在哪不是家。
李毅更不用说,那个王八蛋虽然每天在青楼花钱如流水,可好歹是为了他自己开心而花的,还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子陪着他,可恶,真是羡慕到流口水。
他是钱没了,但是人很开心。自己是钱没了,还得被骂。
李贤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不行,这两成不能就这么给他了,得找个理由扣他一大笔钱,不然心里念头不通达。
顺便还有一件事,“来人”李贤吩咐道。
“奴才在”
“给朕找几个机灵的人,从早到晚盯着香水铺子,每天进出的是哪家的人,买了多少东西,一共花了多少钱。都给朕如实的记录下来,然后回来汇报”
“是,奴才遵命”
他倒想看看,是哪些人一直在阳奉阴违,让他们给灾区捐款的时候,抠抠搜搜,一副捐出了全部家产的模样,仔细一看,十两到五十两不等。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记到小本本上,找着机会就好好收拾一顿,不然他们还真以为朕好欺负。
...
此时,林觉正在去勾栏的路上,他决定在那里组建自己的情报网。啊,不是找女人生一堆来那种组建,他是正经人,不搞色色。
这里得纠正一个观点,在前世的历史上,明代以后才把妓院也称为勾栏,在这之前,勾栏其实都是戏院,很正经的卖艺不卖身,只是一群可怜人的谋生之道。
不然,也不会称他们为下九流,甚至连科举也不能参加,足见其职业低贱。
而林觉去的,自然是正经的勾栏,真去不正经的,也只能看看。
连看的细节也没法写,更别说做的细节了。否则本书书名就应该是《架空历史之大夏风俗品鉴》,封面上还有,请未满十八岁的少年在父母陪同下翻阅。
站在一家破旧的勾栏面前,林觉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倒闭,不然又得多费几番功夫。
他找李毅借了点人,花了挺大的功夫,才调查到这么一家缺钱又缺人,但还在苦苦坚持的勾栏。
刚准备踏进去,里面传来吵闹的声音。
...
我叫孙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家就一直这样叫我,真实姓名也就忘记了。
我是个孤儿,从小被伶人收养,虽不至于饥一顿饱一顿,但也过得十分艰苦。
特别是客人多的时候,不仅顾不上吃饭,遇上脾气暴躁一点的,还可能挨骂甚至挨打,干我们这行的谁都惹不起,吃亏了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更别说,年老色衰之后会被勾栏的主人抛弃,这行吃的也是青春饭。毕竟和一个糟老头子比起来,人们更愿意看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于是,在我即将步入老年的时候,拿出全部积蓄开了一家勾栏,好在我一直省吃俭用,钱倒也足够了。
从那时起,我就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有一天,昔日低贱身份的伶人也能不再被人歧视。能够和平民一样有科举的资格。
但是现在看来,梦想终究不敌现实。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只要你把这家又破又小的勾栏卖给我们,这钱也足够你养老了”一个混混模样的人抛着手里的钱袋叫嚣道。
孙老知道他们背后是某个大勾栏的负责人,而那个负责人又是京城吴家的人,吴家他肯定是惹不起的。
前几次拒绝也是因为不知道他们背后那人的身份,在失去耐心后,这群混混找上门了。
拿着比前几次少了几乎一倍的银两,先是砸了他的勾栏,然后威胁他早点答应,否则就送他去城外的护城河游泳。
“孙老头,别怨小爷没给你时间考虑,只是吴家的大人物等不起啊,他老人家的时间可是金贵的很,要是耽误了事,你知道后果的”
“隔壁的老刘头就是磨磨唧唧的,大人不耐烦了,现在他在边疆砸石头,他孙女已经被卖到妓院了,估计现在每天接客爽的要死”小混混露出淫邪的表情。
等干完这一票,剩下的钱足够他潇洒去妓院潇洒好几次,有个姑娘他一直想上来着,只是没钱而已。
一想到这,他看孙老头的眼光也越发不善,要不是这老头死扛,他早就在小娘皮的床上快活了,哪像现在,看见面前这张长满皱纹的老脸就想吐。